第二十八章
  罗小苗静静地听何大成说完,才笑了笑道:“原来你是在气愤这个。我也想这次就把老刁给解决了,可是你有证据吗?”
  “这……”何大成被她问住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敢肯定,一定有人看到老刁他们在我的菜里做手脚,但没有人会帮我们作证,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何大成低下了头,紧紧握着拳,忽然用力砸了一下墙壁。
  “没有证据,谁也办不了他,你难道看不出来,连谢主任都忌惮他三分。”罗小苗拍了拍何大成的肩膀,“你放心,机会一定会来的,而在这之前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等。”
  罗小苗在休息日这天,再次找到了赵大勇家,敲了敲院门,赵母从屋里迎出来,奇怪地看着她道:“姑娘,你找谁?”
  “哦,大娘,您是赵大勇的母亲吗?”罗小苗笑着问道。
  “是啊,你是?”
  “大娘,我是赵大勇的对象陈秀珠的朋友,我来是想告诉你,秀珠已经给您生了个大胖孙子啦!只是赵大勇他不认账……”
  “啥?大孙子!这是真的?”赵母没等罗小苗说完就激动地问道。
  “是啊,呶,这是陈秀珠的地址,你按这地址去找就行啦!”罗小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片递给赵母。
  赵母赶忙接过了纸片,可是看了半晌忽然有些迟疑,“姑娘,你说的这是真的?不瞒你说,前几天我就给人耍了一道,连带我们这片的居委会干事也被耍了。我去找人家认媳妇儿,弄得人家跟她男人打了一架,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小苗笑笑道:“放心吧大娘,你要是不信,就带着你儿子一块儿去,这样就肯定不会搞错啦!”
  “这倒是啊,行!那我就按你说的!谢谢你了啊,姑娘!”赵母喜滋滋地看着纸片笑得合不拢嘴。
  罗小苗从赵家出来,也是心情很好。这下有赵母出马,赵大勇也不敢不认陈秀珠母子了,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她那天利用了赵母教训罗水晶,如今帮她找到了亲孙子,这就算是扯平了。
  坐在9路公交车上,罗小苗牵挂着医院里的孙婆婆,最近两周,她每天都一下班就往镇里跑。
  医生告诉小苗,孙婆婆应该就是这几周的事儿了。之前她想帮孙婆婆转到市医院去,可医生却说就算是转到市医院也没什么希望了,而且路上颠簸还可能加重病情,于是罗小苗只好作罢。
  罗小苗提着孙婆婆爱吃的桂花糕,又去“玉秀饭馆”拿了昨晚提前让老板炖好的鸡汤,这才往医院走去。
  到了医院,罗小苗一推开病房门,孙婆婆的双眼立刻有了光芒,她虚弱的喊了句:“阿苗,你来啦……”还挣扎着要起来。
  罗小苗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握住孙婆婆的手道:“婆婆,你好好躺着,医生说不能乱动哦。”说完就拿起鸡汤,打开盖子喂孙婆婆喝汤。
  孙婆婆眼眶湿了,咽了口鸡汤哽咽道:“我死了也值了,没想到临死还能碰上你这么个好闺女,带我来看病住院,还……还那么细心地照顾我,比亲孙女还亲啊!一定是……我那男人在地底下保佑我了,他是见不得我、我一个人病死也没人管啊……”
  “婆婆,您别说这些了,医生说啦,再过几个月您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接您去城里住。”小苗强忍着眼角的泪水,颤声道。
  “阿苗,你别骗我了,我知道……我自个儿的情况。”
  孙婆婆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有些累了,喘了好一会儿气才接着道:“阿苗啊,你把我床底下那个……花布包袱拿出来。”
  “哦……好。”小苗疑惑地弯下腰去看床底,果然有一个花布包袱放在那儿,她拿出那个包袱,将它放在床头柜上。
  “阿苗,这东西是我那男人死前给我的东西……我也一直、一直打不开,不知道里边儿是啥。我知道……我、我时日不多了,这东西就送给你……做个纪念。”孙婆婆看了一眼那个包袱,虚弱地道。
  “婆婆,这……”
  “不、不要推辞,婆婆……没什么能给你的了……”孙婆婆生怕小苗拒绝,一激动又用力咳了起来。
  小苗见孙婆婆激动成这样,只好将那包袱收下了,“孙婆婆,我收下就是了,你不能太激动的,你先躺好休息会儿……”
  罗小苗抱着那个花布包袱坐在公交车上,心中感慨万千。孙婆婆曾经告诉她,她年轻时是一位王爷家贝勒的小妾,日本人进北平后,那位王爷的家族也分崩离析。贝勒在逃难途中被流弹打死,她一个人颠沛流离、吃尽苦头才逃回家乡。
  小苗叹了口气,孙婆婆前半生也算是享尽荣华了,没想到后半生竟这样凄凉,真是令人唏嘘。
  回到家,李凤莲并未在家,小苗看了看门口,见她的布提包也不见了,便猜测她准是跟陈炳贵去哪儿玩了。
  于是小苗赶紧关上门,迫不及待地进了空间。打开包袱一看,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盒面上是一副木块做成的拼图。以她的专业知识判断,这是一个精巧的拼图开关,只要拼对了拼图,这个盒子自然就会开了。
  小苗细细数了一下,那些精巧的木块,总共有九九八十一块。这是一个紫檀木的盒子,看一眼就知道是宫廷流出的物件,且不说里边装的是什么,光这一个木盒就是件珍贵的古董。
  她看着这盒子,心中既激动又着急,激动的是她隐隐觉得盒子里边有可能放着一个稀世珍宝;着急的是她对这个拼图开关毫无头绪,如果不能在孙婆婆去世前打开这个盒子,那将是一件无比遗憾的事,不管是对孙婆婆还是她自己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