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听席上。
  所有第一医院的医护人员，都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
  方谜和唐墨沉几乎时同时收拢双足，从各自的椅子上站起来。
  唐墨沉尚且起身，谁还能坐，谁还敢坐？
  伴着一阵脚底磨擦过地面的声响，旁听席上全员起立。
  被告席上，裴云轻环视众人，努力控制着情绪，一对眼睛里却已经染上水色。
  现场的工作人员原本想要阻止，看到这架式也是呆怔在原地。
  不要说是他们，就连这位德高望重的法官，在这个岗位上兢兢业业地工作了将近三十多年，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他的右手原本已经握住法锤，这会儿也不由地神情肃穆。
  手指放松，法官也离开自己的椅子。
  场外，大屏幕前关注着庭审的众人，也都是激动的双眼发红。
  无数个屏幕前，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的关注者们……也都为这一幕感动。
  “诸位……请坐！”
  唐墨沉轻吸口气，重新入座。
  他坐下，众人这才相继坐回椅子。
  “好！”法官暗松口气，“庭审继续！”
  白律师没有坐，而是扬起声音，语气严肃地开口。
  “法官大人，已经有这么多的证人，为我的当事人做证，我想这已经足够证明我的当事人是无辜的。”
  “我反以！”公诉方律师并没有放弃，“这不合程序。”
  “如果公诉方律师认为不合程序，那我们为什么不把证人请上来，请他们为我的当事人做证？”
  “这……”
  公诉方律师怔了怔，还要开口，法官已经敲下法锤。
  “关于被告车子的情况，几位证人都已经证明，公诉方律师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你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法官大人！”公诉方律师急切地开口，“他们这是做伪证，他们全都在说谎……”
  白律师挑起眉尖，语气里已经染上数分凌厉。
  “陶律师，法律是讲究证据的，你说大家是在说谎，你有证据吗？”
  “我……”
  公诉方律师语塞。
  他当然没有！
  尽管这不合规则，但是法不责众，在这种局面之下，没有任何一位法官会站在他这边。
  如果要证明这些人在说谎，需要查证太多的时间，需要查证太多的证人……这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哪怕是他，现在也无技可施。
  “两位律师还有其他需要补充的吗？”法官再次询问。
  公诉方律师看看手中那一沓厚厚的照片，终于无奈摇头。
  “没有！”
  听到这两个字，所有人都是松了口气。
  白律师原本提着的心，也是微微放松。
  “我也没有。”
  “好！”法官环视众人，“现在是最后陈述时间。”
  公诉方律师无可奈何地按照自己准备好的陈述词，说了一遍。
  原本，这套激昂的陈述词应该很有感染力，可是因为庭审并没有达到他要的效果，说出来自然也是失去那样的效力。
  随后，白律师站起身。
  “做为一名律师，我很荣幸见证到，今天这么多热心的民众，出庭为我的当事人做证。
  对我的当事人，我早就有所耳闻，在年轻一代女孩子中，她是个中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