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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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何满还想,如果不得不嫁,嫁给周深也不错,他一直是赵桐的心腹,保住何家满门应该还是挺轻松的事儿,再则他颜好身材棒,尤其在榻上技术也不差,她并不觉得他太难接受。
  可他这一番话差点儿没把何满气死,谁稀罕嫁他?
  何满怒极,抬手就要打周深。
  周深有了经验,怎么可能让她得手?微微一侧身,迅速钳住她的手腕,眸光深沉的道:“何姑娘,在下说过了,这里人来人往,动手动脚的不大好,不如等你过了门,随你怎么样,我周某绝无二话。”
  过……门?她傻了还是疯了,他对她这般轻视,她还想着嫁他?她又不是上辈子走投无路之时,为什么要枉顾自尊的巴着他?
  “滚,谁想嫁你。”
  周深呵笑两声,道:“嫁不嫁,怕是由不得何姑娘自己做主。”
  “你……”何满这个憋屈,她不能不承认他说得都是对的。当着赵楠,显得他格外幼稚,可对着周深,幼稚的就是她了。
  看她满眼愤怒,手心里的小手不断的扭动挣扎,若稍稍松手,她那指甲又要划过来了,周深道:“周某虽然不才,却终究是个男人,打人不打脸,尤其男人的脸,最好不要碰,不管是谁。何姑娘如果没听懂,在下不妨再说一遍,若是何姑娘听而不闻,那在下不介意让何姑娘长长教训。”
  他语气微冷,很有震慑的意味在其中,打又打不过他,骂又骂不过他,何满挣开手腕,朝他喊了一句:“周远博,你混蛋!”
  何满是哭着跑走的。
  周深倒是怔然半晌:他欺负她了吗?
  浑蛋周远博第二天就登门陪罪,在何满跟前他言辞刻薄,可在何太傅跟前那是丰神俊朗,谈吐有致,绝对是佳婿的不二人选。
  何太傅多少也明白成帝、何贵妃、周皇后以及赵桐的心思,成帝有意把何满许给赵檀,实则是想让自己支持他。赵桐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且自己又替他披肝沥胆,做为回报,他愿意在他允许的范围内给何满一个好归宿。
  否则但凡他也露出有意求娶之意,谁还敢问津何满?她只有老死于家中的孤苦命了。
  对于周深,何太傅挑不出毛病来,至于他自惭的说气哭了何满,何太傅只说是何满不懂事,年轻任性,还请他多担待,话里话外,请他婚后对何满多加照拂和教导。
  这是要把掌上明珠交给周深的意思。
  周深十分诚恳的保证:“一定,请太傅只管放心。”他还赔笑道:“虽说太傅不怪,但到底是我昨日孟浪,还请何姑娘出面一见,我当面给她赔罪。”
  何满不见。
  当着父亲的面,他们这些男人各个惯会伪装,话说出来极劲道不说,还明里暗里的嘲弄讽刺自己,她是疯了还是傻了要在父亲跟前受他的挫磨?
  何太傅听何夫人说“何满害羞,不肯见人”,不由笑道:“这个珠珠啊,果然是长大了。”又对周深道:“些许小事,她不会放在心上,远博也不必深以为意。她不好意思见你,想来对你也是颇为中意。”
  周深有些目瞪口呆,他实是想不到何太傅竟然如此坚定的赞成这门婚事,也不知道是否他与太子殿下心有灵犀,不然这也太配合了。
  他不信何满真的是因为害羞不肯见自己,不定在背后怎么扎小人诅咒自己呢。
  结果刚出门口就被何满堵住了,明艳的小脸有如枝上寒梅,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放射着烈烈寒芒,她怒视着周深道:“你再敢求亲,别怪我不客气。”
  周深语重心长的劝道:“你这是何必?坏了名声,于我何碍?就不怕你嫁不出去?还丢了何太傅的脸?”
  “……”何满咬牙切齿的道:“别以为你生着一副好容貌我就喜欢你。”
  “我喜欢你不就够了?”
  一句话何满哑了,待看到周深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心跳竟失了音,曾经她多想从他这儿得到一句“我喜欢你”,却从未得到,如今轻轻巧巧的就被他说了出来。
  这是老天玩她呢吧?
  何满退后两步,恼羞成怒的道:“周远博,你不仅浑蛋,还是个骗子,鬼才会信你。”
  周深对着她仓促的背影喊:“何姑娘,别说得这么笃定,万一哪天你真的成了鬼,可叫在下于心何忍呢?”
  何满的心彻底乱了,她不明白,怎么这一世这么多人争着要娶她。是她变好了改悔了,所以大家都看到她的好处了?
  不可能,她根本没多大变化,且时日尚短,好多人还在等着看她再度缠着太子殿下,变成没皮没脸的何满呢。
  唯一的变数就是父亲提前替赵桐请命,并且使他得以提前参与国事。
  赵桐就为了这点儿小恩小惠,便打算与自己一笑泯恩仇?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可何满也没蠢到这就跳出去跟赵桐对峙,他想做什么,根本上都是对他有利的事,且这天下还不是他的,轮不到他一手遮天,总有人会跳出来反对,她只要静观其变就好。
  再说了,便是他真的得逞了,自己必须和是嫁给周深,那又如何?若是不能嫁给周深,嫁给别的男人,她也无所畏惧。
  何满静下心不再掺合她自己的婚事,每天照旧和先生学习,闲了便自己苦练。
  周大夫人再来,何夫人叫她,她便打扮停当前去相见,该行礼行礼,该恭敬恭敬,哪怕周家曾经与何家十分不睦,可今非昔比,连她们都能言笑宴宴的坐下来亲热叙话,她一个小辈有什么不能的?
  周大夫人似是十分喜欢何满,每次见了必有重礼,何满来者不拒。她问什么,何满就答什么,不敢说有多出挑,起码坐得住,沉得下心,端的是中规中矩。
  何夫人问何满:“不闹了?”
  “嗯。”闹有用吗?
  何夫人摸摸她的头,什么都没说,可何满却隐约发现,母亲并没有她对外表现出的那样欢欣,可见这亲事定有猫腻。
  但是何满识趣的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