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接近22:00，许言独自呆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包厢里。
  从桂雨轩里出来后，红姐先带她去检查身体。
  她话很多，一路与她唠叨，中心思想是男人不可靠，关键时刻，女人还是要靠自己。就算牺牲自己的身体，也要为自己铺一条富贵繁荣，积极向上的大道。
  她声音柔媚，语调里带了些四川口音，“我说妹子，以你的条件，若肯与姐姐合作，不出两年，就可以赚进上千万的身家。”
  许言眼眸淡然，不搭一语。
  “妹子啊，你也别清高，既然迈出了第一步，往后的路就好走了。呶，这是姐姐的电话，想通了可以给姐姐打电话。”红姐眯起一双媚眼，笑眯眯地往她手里塞了一张小卡片。
  许言手指冰凉，默默地捏着。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扔去了垃圾桶。
  “到了。”红姐气定神闲，指着一扇白色的门，“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推开门，里面窗明几净，竟然是医务室的布置。
  一位眼眉温和的中年女人端正地坐在窗前，她穿了一身白大褂，看姿态俨然是一位医生。
  “过来。”她和善地招招手。
  许言手足无措，讷讷地走过去。
  “小姑娘长得真水灵。”她笑意盈盈，眸中没有半分不屑。
  拉开帘子，她指着内里的一张检查床，“躺到上面去，别怕，就是普通的妇科检查。”
  从医务室出来，许言的面色微白，神情有几分恍然。
  她明白事理，不会矫情地以为，自己受了什么不公正的对待。既然来卖，总要允许别人验货。毕竟口说无凭，验过了才能放心。
  但是她真得很难过。
  “等我一会儿。”红姐闪进门去。
  只一会儿，她又闪出来，轻轻地瞥一眼许言，“走，吃饭去。”
  许言没什么胃口，只潦草地划了几口饭。
  看她一付闷闷不乐的样子，红姐似是忆起了些往事，轻叹着安慰她，“妹子，女人都有头一回，没啥的，痛一痛就过去了，扛一扛还能得些乐趣。”
  许言紧张地捏了捏手指，面色僵硬地笑了笑。
  见她如此，红姐不再多说，领她去了一处包厢，“你就在这里休息，晚点我会过来。”
  “好。”许言点点头。
  独自一人呆在装修华丽，又灯火通明的大包厢里，许言秉持非礼勿视的古训，悄然地坐于沙发一隅，手臂倚着膝盖，手掌托住下巴，思考起数学题来。
  从名爵的监控屏里看，她就是在发呆。
  而且一呆就是一个小时。
  “方哥，这回搞来的绝色妞儿有意思，保持这么个姿式很久了，她是在练什么特别的功夫吗？”监控台前坐了两个人。
  被称为方哥的那位，便是许言在桂雨轩里见过的清俊男子。
  他姿态懒洋洋，手指轻轻地点着台面，“竞拍开始了么？”
  “还有半个小时。”说话那人熟练地切换着屏幕。
  方哥浅浅地眯起眼，盯着屏幕里的许言看了一会儿，拨了电话出去，“准备好了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楚，“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