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难产
  皇上从长秋轩的出走,让众人笑话了一回惠贵嫔,原以为有多大能耐呢!
  谁知众人还没笑多久,中午萧珝就给长秋轩送了些赏赐。
  五月就在虫鸣鸟叫声中度过了。
  自惠贵嫔进宫,也就侍了一次寝,邵美人近日还得了一次。
  姜宝林也得了一回。
  恭孝皇后去了不过几个月,宫里头早已没了这人的痕迹。
  初一,五品以上的去太后宫里请安。
  季研肚子八个月了,人太多,她就不凑那个热闹了,直接让福宝去向太后告了假。
  太后倒是没说什么。
  燕顺仪倒是撑着身子去了。
  请安间宁婕妤说道:“明妃娘娘倒是金贵,燕顺仪都来了,她倒是会躲懒。”
  太后淡淡看她一眼,“怀孕了自是要以皇嗣为重,能来,哀家也高兴,不来,哀家也没意见。”
  惠贵嫔附和道:“太后娘娘说的是。”
  太后顺势看过去说道:“想必你就是惠贵嫔了,看着是个不错的。”
  惠贵嫔笑道:“多谢娘娘夸赞,臣妾以前总替家中祖母按摩,若娘娘不嫌弃,臣妾愿在娘娘疲乏时为娘娘松泛松泛。”
  太后只淡淡笑道:“你有心了。”
  众人看着惠贵嫔大胆的在太后跟前说话,都刮目相看了。
  本想着她从乡下来,应是胆小如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谁知还敢在太后娘娘跟前说话。
  宁婉仪气太后不偏着她,也烦惠贵嫔的嘴脸。
  惠贵嫔头一回将宫里算是有些地位的妃嫔给见完了。
  看到一身清冷气质恍如仙子的清淑妃,雍容华贵的容德妃,明艳娇俏的韩婕妤,五官深邃明显带着异域风情的燕顺仪,五官柔和气质文雅的文芬仪,这在座的哪一个在容色上都不比她差。
  就连样貌不算突出的秦贤妃,也自带一股子卓然的英气,让众人忽视不得。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以前她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
  不过,想到她曾经替皇上诊治过,她有些受打击的心又恢复如初。
  就凭那一点,宫里的所有妃嫔都比不上她。她自信的想着。
  御乾宫里,萧珝说忙也忙。
  这次出巡,他重点是冀州。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懂。
  所以他也没大动冀州的官员,毕竟之前已经大换血了一次。
  只换了些没作为又贪污他实在是瞧不上眼的,提拔上去的都是些稍稍年轻又有锐气的官员。
  他有时都羡慕弟弟安王,想去哪就去哪,自由自在,无所拘束。
  六月里,天气变的一天比一天热。
  季研是坐不住又躺不住。
  殿中不能用冰,只能靠宫人给她扇扇子,她是浑身燥热,坐在那一会就觉得身上烧起来了。
  她是心浮气躁的。
  五皇子看自家母妃面色不好,睁着一双纯真的眼眸对着季研吹了几口气,“我给你呼呼,娘就不热了。”
  季研觉得自己被治愈了,她儿子真的是天下第一可爱。
  她将脸伸过去,“珣儿亲一口,娘就不热了。”
  五皇子还不会羞涩,毫不迟疑的就亲了上去。
  萧珝进来就瞧见这么一幕,咳嗽了一声。
  母子二人回头看他。
  季研就要行礼,萧珝赶紧说道:“免了免了。”
  五皇子哒哒哒的跑到萧珝跟前,仰着小脸笑道:“父皇。”
  萧珝笑着将五皇子举起来高高的颠了一下。
  她的傻儿子咯咯咯的笑的开心。
  季研还是头一回见萧珝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倒是显出几分少年气。
  她自然乐得见父子二人亲近。
  两人用晚膳间,燕顺仪跟前的宫女面带厉急色的来传话,说燕顺仪发动了。
  季研皱眉问道:“才八个月,怎么就要生了?”
  宫女扣头说道:“是主子在院中小坐,起身后,不慎踩到一粒玉珠,滑倒后就...”
  萧珝面色冷了下来,宫里一出事,他就不会觉得是意外,这怕又是哪个做的!
  萧珝起身,季研也跟着起身,她其实并不想去。
  萧珝回头看着季研道:“你就别去了。”
  季研点头。
  等萧珝到了清风阁时,就听到产房里传来的燕顺仪一声声的呼痛声。
  妃嫔们陆续赶来。
  惠贵嫔一走进来,一宫女就噗通跪地,对萧珝说道:“求皇上做主,我们主子不慎踩上的玉珠和惠贵嫔头上珠花的玉珠一模一样。”
  萧珝向惠贵嫔看去,惠贵嫔有些不知所措。
  宫女又道:“今日惠贵嫔还来了清风阁,给我们主子送了些香包。”
  众人都向惠贵嫔头上看去。
  惠贵嫔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的珠花,辩解道:“这事和臣妾无关啊,臣妾只是来送燕顺仪香包。”
  容德妃说道:“惠贵嫔还是先将珠花取下。”
  惠贵嫔照做,取下后发现珠花上明显是掉了颗主子的样子。
  她脸色一变,下意识说道:“可能是不小心掉了颗珠子。”
  宫女将燕顺仪踩到的递给容德妃,容德妃比对了下,对萧珝说道:“一模一样。”
  韩婕妤将珠花拿在手中,说道:“这玉珠粘的很结实,怎会不小心掉下去。莫不是有人故意的吧?”
  惠贵嫔是想进宫过富贵日子的,她大脑极速运转,若是她与此事有关,怕是落不得好。
  皇上可能虽会看在她救驾之恩上轻罚,但肯定会失宠。
  “皇上明鉴,此事与臣妾无关,臣妾根本不知这珠花上的珠子少了一颗,臣妾与燕顺仪也无冤无仇的,害她作甚?”
  邵美人嘴角轻轻勾起,又放下,皱着眉说道:“姐姐说的是啊,姐姐初入宫,还不熟悉情况,怎会做如此恶毒的事。求皇上明查,莫冤枉了姐姐。”
  宁婕妤嘴快道:“就算此事不是她故意,也与她脱不了关系。这珠子总是她的吧。”
  惠贵嫔慌乱至极,只希望燕顺仪平平安安的将孩子生下来。
  产房里,燕顺仪一头汗,面色苍白。
  产婆喊着“用力。”
  可她实在是没力气了。
  产婆也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的情况,妇人生子最快的也要两个时辰,如今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使不上力了,这是要难产。
  弄不好要一失两命。
  产婆让燕顺仪含了片参片。
  燕顺仪歇了会,又有些力气,却也没什么用,还是没瞧见孩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