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庄周梦蝶
袭击穆夜风的仍旧是木偶怪。
它刚才断掉的胳膊和腿好端端地待在该待着的地方，四肢完好无缺，看起来非常坚硬有力，一颗木头雕成的方方正正脑袋上正裂开张血盆大口，粗糙五官纠结在一起，冲穆夜风怪模怪样的笑着，笑声听起来更像是吼声。
“小子，刚才在梦里让你逃过一劫，这次在现实里，看你往哪里逃？”木偶怪挥了挥手中的斧头，一步步沉重踏地走上前来，震得整辆车都在随着它的脚步在晃动。
“我擦这是什么操作，你不就只是我梦里刷的boss吗，怎么还能跑到现实里来？”穆夜风哇哇叫着，赶紧拖着妹妹往后跑。
只是一辆公交车里能跑到哪里去？没跑几步兄妹两人就跑到了车头，再也没有后退的路了，空间还更狭窄了。
穆夜雨主动上前一步，小手画圆往外推，顿时一个蓝色光幕从她手里拉出来，她小手再用力往前一送，光幕离开她的双手，漂浮在空中，将木偶怪隔绝在光幕那头。
木偶怪气急败坏地举起拳头一下下用力击打着这层突然出现的屏障，几下后见攻击不凑效，又举起斧头猛地劈在上面。
光幕稀薄了一瞬，摇晃了一下。
摇得穆夜风心里咯噔一下，深怕保护罩就这么破碎了。
还好光幕顽强地挺了下来。
于是木偶怪更愤怒了，它发出嗷嗷嗷的吼叫声，开始用力拍着光幕，一下又一下，摆出了不把光幕拍碎然后逮到穆夜风兄妹两个人誓不罢休的态度。
“我有时候真恨自己这么有眼色，会看懂别人的表情。”穆夜风深深捂脸，为什么每次他都能顺利解读出这些无声胜有声的动作表情呢，灯会上那个老板是，这次这个木偶怪就更是了，已经完全用不着言语去表达了，就是杀！杀！杀！
“哦也。”穆夜雨耸耸肩膀，摊开手。
“册爷呢？”穆夜风脑袋四处转转，没找到那个熟悉的金光闪闪的小身影。
“没见到。”妹妹的视线跟着哥哥走，扫过整个车厢。
车顶的灯光保持着隔一秒闪一下的频率，在这样的灯光下，显得两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惨白没有血色，一脸的凝重。
他们两个是知道上这辆车有危险的，但是没想到危险来得这么措不及防。
“司机师傅呢?”穆夜风留意到空荡荡的驾驶位。
“也没见到。哥哥，我刚刚也进入了沉睡状态，我们肯定是着了道了。”穆夜雨边说边留意观察着光幕，还好它仍旧坚持着在抵挡木偶怪的攻击。
只是谁都不知道，它还能挡住木偶怪的脚步多久。
“我猜也是。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比你早一会儿。”
穆夜风蹲下来开始翻位于方向盘下方的置物格，穆夜雨则注意到司机的外套还挂在驾驶座靠背上，她拿过来一个个口袋翻过去。
穆夜风没有再问其他乘客去了哪里，很明显，妹妹知道得不比他多多少，这些人，要嘛都有古怪，要嘛都凶多吉少，只是不知道是前者还是后者了。
如果是前者，那他们乘上这班末班车，就是自寻死路。
只是他们两兄妹，本来做得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举动，也无非是见招拆招罢了。
“妹妹，有发现什么吗？”穆夜风将置物格翻了个遍都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里面就放着一些纸巾什么的，连个写了字的纸片都没有，更何况其他信息了。
“有，你看这个，哥哥。”穆夜雨从司机的外套口袋里找出了他的身份证和驾驶证，以及这辆公交车的行驶证。
穆夜风接过来一看，只见身份证上除了姓名年龄地址等信息外竟然还有一栏，上面写着：死于20xx年6月18日。
日期正是两个月前。
“哈！这个假造得未免也太不专业了吧，谁家身份证上还写着死亡日期啊。”穆夜风转手就想扔，被妹妹用力一瞪眼，讪讪收回了手，说道：“我再研究研究。”
穆夜雨眉头轻蹙，她翻开另外一本证：“喏，看这本。”
“是机动车行驶证。”穆夜风探过头来看了看说道。
别看他没车，但那是他不想买，不代表他不喜欢车。
就像古时候的男人喜欢千金买马一样，现代的男人就喜欢研究各种车。
穆夜风宅属性强了一点，但这也代表他看了不少有关车的杂志之类的东西。
不过这是一张公交车的行驶证，所以穆夜风其实就关注到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妹妹，你看证上塑封着的这张车的照片。”
穆夜雨一看之下也无语了，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穆夜风就跟被烫到一样扔掉了手上这本行驶证。
“妈呀！”他惨叫道。
“你看到了没有，妹妹！是车祸现场啊！”
正常行驶证上本来贴车辆照片的地方，现在贴的是一个车祸现场。
依稀可以辨认出是在红绿灯路口，从左往右行驶的大货车狠狠撞上了公交车，货车上堆着几吨重的水泥管子滑落下来，压塌了公交车的后半截车厢，如果当时里面坐着乘客，想必会在瞬间被压成肉泥。而车头部位也没有逃过这一劫，只见一根钢筋从车窗横插进去，像串烧烤串一样直接贯通了整辆车。
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车祸现场有多么的惨烈。
所以其实他们是上了一辆“幽灵车”？
等等，这跟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啊。
不是说有人失踪吗？
但现在的剧情走向是整辆车都不应该出现。
失踪才是正常的啊亲！
穆夜风欲哭无泪，不过想想答应警察局长的事情，没办法，擦干眼泪继续干！
还好有妹妹陪着。
说到这里…穆夜风有点担心地说道：“册爷到现在还没见人影，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穆夜雨摇摇头说道：“他就是个书灵，归根结底也是灵体，我看出问题的不是册爷，而是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空间。”
妹妹这么一说，穆夜风也意识到车外有点太安静了。
他把整个脸凑到车窗前往外看。
车头的玻璃很宽大，所以视野也相对来说很宽阔。但是仍然看不出在哪里，整个天地间的光线好像很暗，又好像充盈着一种白光，这抹白光不刺眼，却又让人看不清事物，只模模糊糊有个影子，好像让所有人都成了高度近视的人群。
这肯定不是37路的任何一个站点啊。
穆夜雨耸耸肩，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棒棒糖塞进嘴里，打开驾驶座旁边的车窗，将糖纸扔出去。
只见轻飘飘没点重量的糖纸悬浮在半空中，不随风飘走也不落到地方，就这么悬浮着，像一双不知名的眼睛，森冷的看着兄妹二人。
我擦！
穆夜风立马关上车窗，拽着妹妹后退三步。
看样子是要先破开这个空间了。
穆夜风眼里闪过一抹沉思，完全不同于他表面上的嬉皮笑脸，他看了看仍旧在不断拍打保护光幕的木偶怪，转头对站在他背后的妹妹说道：“你快躲好。”
他回过头的时候一瞬间感觉刚才好像忽略了什么线索。
还没等他想明白，突然冥冥中一个激灵，他下意识向左侧了下身子，刚好避过从背后直接袭向心脏的攻击，下一秒肩膀剧痛。
穆夜风艰难地回过头：“妹妹？”
它刚才断掉的胳膊和腿好端端地待在该待着的地方，四肢完好无缺，看起来非常坚硬有力，一颗木头雕成的方方正正脑袋上正裂开张血盆大口，粗糙五官纠结在一起，冲穆夜风怪模怪样的笑着，笑声听起来更像是吼声。
“小子，刚才在梦里让你逃过一劫，这次在现实里，看你往哪里逃？”木偶怪挥了挥手中的斧头，一步步沉重踏地走上前来，震得整辆车都在随着它的脚步在晃动。
“我擦这是什么操作，你不就只是我梦里刷的boss吗，怎么还能跑到现实里来？”穆夜风哇哇叫着，赶紧拖着妹妹往后跑。
只是一辆公交车里能跑到哪里去？没跑几步兄妹两人就跑到了车头，再也没有后退的路了，空间还更狭窄了。
穆夜雨主动上前一步，小手画圆往外推，顿时一个蓝色光幕从她手里拉出来，她小手再用力往前一送，光幕离开她的双手，漂浮在空中，将木偶怪隔绝在光幕那头。
木偶怪气急败坏地举起拳头一下下用力击打着这层突然出现的屏障，几下后见攻击不凑效，又举起斧头猛地劈在上面。
光幕稀薄了一瞬，摇晃了一下。
摇得穆夜风心里咯噔一下，深怕保护罩就这么破碎了。
还好光幕顽强地挺了下来。
于是木偶怪更愤怒了，它发出嗷嗷嗷的吼叫声，开始用力拍着光幕，一下又一下，摆出了不把光幕拍碎然后逮到穆夜风兄妹两个人誓不罢休的态度。
“我有时候真恨自己这么有眼色，会看懂别人的表情。”穆夜风深深捂脸，为什么每次他都能顺利解读出这些无声胜有声的动作表情呢，灯会上那个老板是，这次这个木偶怪就更是了，已经完全用不着言语去表达了，就是杀！杀！杀！
“哦也。”穆夜雨耸耸肩膀，摊开手。
“册爷呢？”穆夜风脑袋四处转转，没找到那个熟悉的金光闪闪的小身影。
“没见到。”妹妹的视线跟着哥哥走，扫过整个车厢。
车顶的灯光保持着隔一秒闪一下的频率，在这样的灯光下，显得两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惨白没有血色，一脸的凝重。
他们两个是知道上这辆车有危险的，但是没想到危险来得这么措不及防。
“司机师傅呢?”穆夜风留意到空荡荡的驾驶位。
“也没见到。哥哥，我刚刚也进入了沉睡状态，我们肯定是着了道了。”穆夜雨边说边留意观察着光幕，还好它仍旧坚持着在抵挡木偶怪的攻击。
只是谁都不知道，它还能挡住木偶怪的脚步多久。
“我猜也是。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比你早一会儿。”
穆夜风蹲下来开始翻位于方向盘下方的置物格，穆夜雨则注意到司机的外套还挂在驾驶座靠背上，她拿过来一个个口袋翻过去。
穆夜风没有再问其他乘客去了哪里，很明显，妹妹知道得不比他多多少，这些人，要嘛都有古怪，要嘛都凶多吉少，只是不知道是前者还是后者了。
如果是前者，那他们乘上这班末班车，就是自寻死路。
只是他们两兄妹，本来做得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举动，也无非是见招拆招罢了。
“妹妹，有发现什么吗？”穆夜风将置物格翻了个遍都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里面就放着一些纸巾什么的，连个写了字的纸片都没有，更何况其他信息了。
“有，你看这个，哥哥。”穆夜雨从司机的外套口袋里找出了他的身份证和驾驶证，以及这辆公交车的行驶证。
穆夜风接过来一看，只见身份证上除了姓名年龄地址等信息外竟然还有一栏，上面写着：死于20xx年6月18日。
日期正是两个月前。
“哈！这个假造得未免也太不专业了吧，谁家身份证上还写着死亡日期啊。”穆夜风转手就想扔，被妹妹用力一瞪眼，讪讪收回了手，说道：“我再研究研究。”
穆夜雨眉头轻蹙，她翻开另外一本证：“喏，看这本。”
“是机动车行驶证。”穆夜风探过头来看了看说道。
别看他没车，但那是他不想买，不代表他不喜欢车。
就像古时候的男人喜欢千金买马一样，现代的男人就喜欢研究各种车。
穆夜风宅属性强了一点，但这也代表他看了不少有关车的杂志之类的东西。
不过这是一张公交车的行驶证，所以穆夜风其实就关注到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妹妹，你看证上塑封着的这张车的照片。”
穆夜雨一看之下也无语了，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穆夜风就跟被烫到一样扔掉了手上这本行驶证。
“妈呀！”他惨叫道。
“你看到了没有，妹妹！是车祸现场啊！”
正常行驶证上本来贴车辆照片的地方，现在贴的是一个车祸现场。
依稀可以辨认出是在红绿灯路口，从左往右行驶的大货车狠狠撞上了公交车，货车上堆着几吨重的水泥管子滑落下来，压塌了公交车的后半截车厢，如果当时里面坐着乘客，想必会在瞬间被压成肉泥。而车头部位也没有逃过这一劫，只见一根钢筋从车窗横插进去，像串烧烤串一样直接贯通了整辆车。
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车祸现场有多么的惨烈。
所以其实他们是上了一辆“幽灵车”？
等等，这跟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啊。
不是说有人失踪吗？
但现在的剧情走向是整辆车都不应该出现。
失踪才是正常的啊亲！
穆夜风欲哭无泪，不过想想答应警察局长的事情，没办法，擦干眼泪继续干！
还好有妹妹陪着。
说到这里…穆夜风有点担心地说道：“册爷到现在还没见人影，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穆夜雨摇摇头说道：“他就是个书灵，归根结底也是灵体，我看出问题的不是册爷，而是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空间。”
妹妹这么一说，穆夜风也意识到车外有点太安静了。
他把整个脸凑到车窗前往外看。
车头的玻璃很宽大，所以视野也相对来说很宽阔。但是仍然看不出在哪里，整个天地间的光线好像很暗，又好像充盈着一种白光，这抹白光不刺眼，却又让人看不清事物，只模模糊糊有个影子，好像让所有人都成了高度近视的人群。
这肯定不是37路的任何一个站点啊。
穆夜雨耸耸肩，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棒棒糖塞进嘴里，打开驾驶座旁边的车窗，将糖纸扔出去。
只见轻飘飘没点重量的糖纸悬浮在半空中，不随风飘走也不落到地方，就这么悬浮着，像一双不知名的眼睛，森冷的看着兄妹二人。
我擦！
穆夜风立马关上车窗，拽着妹妹后退三步。
看样子是要先破开这个空间了。
穆夜风眼里闪过一抹沉思，完全不同于他表面上的嬉皮笑脸，他看了看仍旧在不断拍打保护光幕的木偶怪，转头对站在他背后的妹妹说道：“你快躲好。”
他回过头的时候一瞬间感觉刚才好像忽略了什么线索。
还没等他想明白，突然冥冥中一个激灵，他下意识向左侧了下身子，刚好避过从背后直接袭向心脏的攻击，下一秒肩膀剧痛。
穆夜风艰难地回过头：“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