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455：后悔
第455章 455：后悔
洗衣房的丫鬟眼尖，连忙叫道，“这是什么？”
有手快的，一把将东西从阿丹怀里扯了出来。
正是素素送给她的那个首饰，纯金打造，样式和质量都是一等一的，一看就是名贵之物。
阿丹急了，连忙伸手去夺，“还给我，那是我的！”
小莲连忙眼疾手快的拿过来，呈给牡锦，“姑娘你看！我就说这丫头手脚不干净，居然会有这等好物，不知道是偷的那个主子的东西呢！”
虽说刚刚有些犯怵，但阿丹一个小小洗衣房丫鬟有什么可怕的，这又直接有了确凿证据，真是老天都在帮她。
阿丹急得眼都红了，“是我的，快还给我！”
牡锦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好东西，最起码也是皇室贵族才能拥有的，当即冷哼一声，“把她绑起来，交给王府处置！”
“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在王府里这么嚣张。”
小莲凑过来，“姑娘，都说一丘之貉，这贼能偷东西，那这丫头铁定也不会多干净，不如一起搜搜身。”
素素一直强忍着，不想再出事端，可眼下，却怎么都躲不过了。
她用力的扭动身子，想挣脱束缚，“放开阿丹，那东西是我给她的，不是偷的！”
“哦？”听到这话，牡锦像是抓到了什么证据一般，“你说是你的，有什么证据？你小小的丫鬟，又是哪来的这些？”
素素咬紧下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东西是翠玉阁里带出来的，都是客人的赏赐，她想着傍个身，没想到竟然惹出了事端来。
“那是故人相赠！”
“借口！来人啊，把这小贼压下去，严刑逼问，就不信问不出来真相！”
牡锦冷哼一声，“本姑娘今日就清清这王府里的内贼，不然一个个的，都上了天了！”
因着刚刚阿丹的那几句帮腔，牡锦自然将她认定了和素素是一伙的，大有借题发挥的意思。
阿丹不过是个小姑娘，听到这话吓坏了，“不要啊，我不是贼！素素姐，救救我！”
素素当即红了眼眶，眼看着阿丹要被带下去，愤怒的叫喊起来，“放开她！她是无辜的！”
这首饰是她送给阿丹的，却因此牵连到她。
牡锦却趾高气扬的俯视着她，“别以为你就能什么事没有，偷本姑娘的衣服，并且毁坏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小莲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姑娘，依奴婢之见，这事虽然不小，但是想处死她恐怕有些难。这丫头仗着和那海姑娘长得一样，恐怕还端着勾引王爷的坏心呢。不如……”
她的话正说到了牡锦心坎儿上，连忙问道，“不如怎样？”
想起海姝娅，她就恨得牙痒痒。
不过，以前的海姝娅有九王爷撑腰，她自然只能忍气吞声，但眼前这个一无所有的丫头，她可没什么怕的。
小莲得意一笑，“不如借此机会，把她给卖出去，永远都无法再进王府，这样一来，就再没有机会近咱们王爷的身了。”
就不信那海姝娅还能如此阴魂不散！
没了这些个碍事的人，以她的美貌，绝对能够独得九王爷的恩宠，把银枝，乃至侧王妃，都踩在脚下！
这话说到了牡锦心坎儿上，当即点点头，“这好办，明日一早，你就趁采买的时候混出府，把她丢出去，记得了，谁人问起来，都不准说是我干的，若是有人发现，就说是送偷衣服的小贼去报官！”
这是最好的方法了。
若是真把她当贼抓起来，闹大了，恐怕王爷也会知晓，到时候万一一看到这丫头的脸，那不是坏事。
若明日直接将她丢出去，那才是真正的无后顾之忧。
“至于这个嘛……”牡锦掂量一下刚刚从阿丹怀里抢来的首饰，冷哼一声，“王府的内贼，自然有人处置。”
说完，牡锦冷冷扫过洗衣房的几个丫鬟，“今日之事，你们应该知道怎么说。”
洗衣房的丫鬟们一个激灵，都垂下了头，不敢再言声。
素素无心去考虑别的，焦急无比，“不用你们，我愿意自己走。但是阿丹是被冤枉的，你们准备把阿丹怎么样？”
阿丹不过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她得风寒那几日，若不是她，恐怕难以挺过来。
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怎么可能不内疚。
牡锦冷哼一声，“那丫头，自然有人收拾。小莲，先把她关起来，省的再惹出什么事端来。”
阿丹刚刚就已经先被押了下去，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丫鬟，再加上有物证，根本没人理会她的叫嚷，直接盖棺定论，定下了她的罪。
素素急得不行，但却挣脱不开，直接被按着关进了柴房里。
素素在柴房里火急火燎，出又出不去，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阿丹究竟怎么样了。
为了怕她逃走，柴房被死死的锁住了，任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扯开。
素素又急又气，喊的嗓子都哑了，也没有人搭理她。
折腾了近一天，窗外夕阳渐渐暗了下来，竟是一天都快要过去了。
素素滴水未进，嘴唇发白，嗓子都已经沙哑，整个人无望的倚靠在门上。
她抓着头发，第一次这么恨自己的肆意妄为。
就算是落得如此境地，她也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冲动选择，哪怕自己被墨霖侮辱成这样。
但是此刻，因为阿丹，她却觉得后悔了。
无论她怎么做，那都是她自己来承受，而不是让阿丹，一个不过十多岁的小姑娘。
如果她没有进王府，如果她不去招惹墨霖，如果她不给阿丹那件首饰……
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就在素素几乎要揪落一地头发时，柴房外突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素素精神一振，连忙刷的一下站起来，嗓子沙哑，“有人吗？有人吗？”
柴房外的人似乎吓了一大跳，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来，“……是谁？”
素素整个人扒在门上，“我被锁在这里了，你能不能放我出去？求求你了！”
那小姑娘听起来似乎和阿丹差不多大，“你犯了什么错被关在这里？这种事情我可做不了主，若是擅自放你出来，主子会怪罪的。”
一听这话，素素顿时哑言。
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地。
是啊，她已经连累了阿丹，怎么能再去牵连一个无辜的小姑娘。
素素自嘲的笑笑，“……谢谢你，你走吧。”
小姑娘顿了顿，也是热心肠的善良人，“我听你嗓子好像哑了，你要不要喝点水？不是我不想救你，我也是没办法。”
“不用了，”素素无力的垂着头，阿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她哪有心情喝什么水。
明天一早，她就要离开王府了，到时候别说救阿丹了，恐怕自身都难保。
牡锦这么恨海姝娅，怎么可能善待她。
“对了，”素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来，“小姑娘，你可知道今日有个丫鬟被冤枉偷了主子们东西这事？”
“这个呀，今天王府都已经传遍了，说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偷了特别名贵的，还敢拿出来炫耀。已经被关进王府地牢里了，好像还特别嘴硬，打死都不肯承认呢。”
素素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紧，声音都有些发颤，“一直不承认会怎样？”
“能怎么样啊，都人赃并获了，承不承认都是这啦。就是不知道她在嘴硬什么，听掌事嬷嬷说，受了很多罚呢。”
素素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那若是承认了，是不是……是不是稍加惩罚就能够出来了？”
“当然不可能了。王府对这种事情特别严厉，恐怕是别想活着出来了。”
什么？
素素整个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她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严重，居然会因为这个事情丢掉性命。
可她如今自身都难保，怎么去救阿丹？
门外的小丫鬟听她没了声音，连忙道，“你没事吧？哎呀，和你说太久了，我得走了，希望你早些没事。”
柴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而此刻，天色已经渐黑。
一天过去了，可她除了在这里自责，什么都没有做。
不知道阿丹现在怎么样，又受着怎样的折磨。
说来也可笑，她可能真的像奶奶说的那样，是个扫把星。
要不然，怎么但凡招惹到她的人，就这么倒霉呢？
“簌簌……”
脚步声去而又返。
小丫头的声音小小的传来，“我没什么能帮你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了。但你一定要记得，万一被抓住了，可千万别把我供出来呀。”
一个小铁片从窗口被塞了进来。
素素连忙伸手接过，那一瞬间有些眼眶发酸。
“谢谢你……”她紧紧攥在手里，压低声音道，“无论如何谢谢你帮我，但以后一定不要这样做了，会被牵连的……”
她不想再牵连到任何无辜的人。
小姑娘笑笑，“我知道啦。不过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我走啦。”
柴房重新安静下来，素素将小铁片捏在手里，从门缝中挤过去，对准门锁的地方，一点一点的磨起来。
洗衣房的丫鬟眼尖，连忙叫道，“这是什么？”
有手快的，一把将东西从阿丹怀里扯了出来。
正是素素送给她的那个首饰，纯金打造，样式和质量都是一等一的，一看就是名贵之物。
阿丹急了，连忙伸手去夺，“还给我，那是我的！”
小莲连忙眼疾手快的拿过来，呈给牡锦，“姑娘你看！我就说这丫头手脚不干净，居然会有这等好物，不知道是偷的那个主子的东西呢！”
虽说刚刚有些犯怵，但阿丹一个小小洗衣房丫鬟有什么可怕的，这又直接有了确凿证据，真是老天都在帮她。
阿丹急得眼都红了，“是我的，快还给我！”
牡锦打眼一看，就知道这是好东西，最起码也是皇室贵族才能拥有的，当即冷哼一声，“把她绑起来，交给王府处置！”
“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在王府里这么嚣张。”
小莲凑过来，“姑娘，都说一丘之貉，这贼能偷东西，那这丫头铁定也不会多干净，不如一起搜搜身。”
素素一直强忍着，不想再出事端，可眼下，却怎么都躲不过了。
她用力的扭动身子，想挣脱束缚，“放开阿丹，那东西是我给她的，不是偷的！”
“哦？”听到这话，牡锦像是抓到了什么证据一般，“你说是你的，有什么证据？你小小的丫鬟，又是哪来的这些？”
素素咬紧下唇，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东西是翠玉阁里带出来的，都是客人的赏赐，她想着傍个身，没想到竟然惹出了事端来。
“那是故人相赠！”
“借口！来人啊，把这小贼压下去，严刑逼问，就不信问不出来真相！”
牡锦冷哼一声，“本姑娘今日就清清这王府里的内贼，不然一个个的，都上了天了！”
因着刚刚阿丹的那几句帮腔，牡锦自然将她认定了和素素是一伙的，大有借题发挥的意思。
阿丹不过是个小姑娘，听到这话吓坏了，“不要啊，我不是贼！素素姐，救救我！”
素素当即红了眼眶，眼看着阿丹要被带下去，愤怒的叫喊起来，“放开她！她是无辜的！”
这首饰是她送给阿丹的，却因此牵连到她。
牡锦却趾高气扬的俯视着她，“别以为你就能什么事没有，偷本姑娘的衣服，并且毁坏的事情还没解决呢。”
小莲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姑娘，依奴婢之见，这事虽然不小，但是想处死她恐怕有些难。这丫头仗着和那海姑娘长得一样，恐怕还端着勾引王爷的坏心呢。不如……”
她的话正说到了牡锦心坎儿上，连忙问道，“不如怎样？”
想起海姝娅，她就恨得牙痒痒。
不过，以前的海姝娅有九王爷撑腰，她自然只能忍气吞声，但眼前这个一无所有的丫头，她可没什么怕的。
小莲得意一笑，“不如借此机会，把她给卖出去，永远都无法再进王府，这样一来，就再没有机会近咱们王爷的身了。”
就不信那海姝娅还能如此阴魂不散！
没了这些个碍事的人，以她的美貌，绝对能够独得九王爷的恩宠，把银枝，乃至侧王妃，都踩在脚下！
这话说到了牡锦心坎儿上，当即点点头，“这好办，明日一早，你就趁采买的时候混出府，把她丢出去，记得了，谁人问起来，都不准说是我干的，若是有人发现，就说是送偷衣服的小贼去报官！”
这是最好的方法了。
若是真把她当贼抓起来，闹大了，恐怕王爷也会知晓，到时候万一一看到这丫头的脸，那不是坏事。
若明日直接将她丢出去，那才是真正的无后顾之忧。
“至于这个嘛……”牡锦掂量一下刚刚从阿丹怀里抢来的首饰，冷哼一声，“王府的内贼，自然有人处置。”
说完，牡锦冷冷扫过洗衣房的几个丫鬟，“今日之事，你们应该知道怎么说。”
洗衣房的丫鬟们一个激灵，都垂下了头，不敢再言声。
素素无心去考虑别的，焦急无比，“不用你们，我愿意自己走。但是阿丹是被冤枉的，你们准备把阿丹怎么样？”
阿丹不过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她得风寒那几日，若不是她，恐怕难以挺过来。
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怎么可能不内疚。
牡锦冷哼一声，“那丫头，自然有人收拾。小莲，先把她关起来，省的再惹出什么事端来。”
阿丹刚刚就已经先被押了下去，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丫鬟，再加上有物证，根本没人理会她的叫嚷，直接盖棺定论，定下了她的罪。
素素急得不行，但却挣脱不开，直接被按着关进了柴房里。
素素在柴房里火急火燎，出又出不去，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阿丹究竟怎么样了。
为了怕她逃走，柴房被死死的锁住了，任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扯开。
素素又急又气，喊的嗓子都哑了，也没有人搭理她。
折腾了近一天，窗外夕阳渐渐暗了下来，竟是一天都快要过去了。
素素滴水未进，嘴唇发白，嗓子都已经沙哑，整个人无望的倚靠在门上。
她抓着头发，第一次这么恨自己的肆意妄为。
就算是落得如此境地，她也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冲动选择，哪怕自己被墨霖侮辱成这样。
但是此刻，因为阿丹，她却觉得后悔了。
无论她怎么做，那都是她自己来承受，而不是让阿丹，一个不过十多岁的小姑娘。
如果她没有进王府，如果她不去招惹墨霖，如果她不给阿丹那件首饰……
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就在素素几乎要揪落一地头发时，柴房外突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素素精神一振，连忙刷的一下站起来，嗓子沙哑，“有人吗？有人吗？”
柴房外的人似乎吓了一大跳，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来，“……是谁？”
素素整个人扒在门上，“我被锁在这里了，你能不能放我出去？求求你了！”
那小姑娘听起来似乎和阿丹差不多大，“你犯了什么错被关在这里？这种事情我可做不了主，若是擅自放你出来，主子会怪罪的。”
一听这话，素素顿时哑言。
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地。
是啊，她已经连累了阿丹，怎么能再去牵连一个无辜的小姑娘。
素素自嘲的笑笑，“……谢谢你，你走吧。”
小姑娘顿了顿，也是热心肠的善良人，“我听你嗓子好像哑了，你要不要喝点水？不是我不想救你，我也是没办法。”
“不用了，”素素无力的垂着头，阿丹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她哪有心情喝什么水。
明天一早，她就要离开王府了，到时候别说救阿丹了，恐怕自身都难保。
牡锦这么恨海姝娅，怎么可能善待她。
“对了，”素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来，“小姑娘，你可知道今日有个丫鬟被冤枉偷了主子们东西这事？”
“这个呀，今天王府都已经传遍了，说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偷了特别名贵的，还敢拿出来炫耀。已经被关进王府地牢里了，好像还特别嘴硬，打死都不肯承认呢。”
素素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紧，声音都有些发颤，“一直不承认会怎样？”
“能怎么样啊，都人赃并获了，承不承认都是这啦。就是不知道她在嘴硬什么，听掌事嬷嬷说，受了很多罚呢。”
素素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那若是承认了，是不是……是不是稍加惩罚就能够出来了？”
“当然不可能了。王府对这种事情特别严厉，恐怕是别想活着出来了。”
什么？
素素整个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她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严重，居然会因为这个事情丢掉性命。
可她如今自身都难保，怎么去救阿丹？
门外的小丫鬟听她没了声音，连忙道，“你没事吧？哎呀，和你说太久了，我得走了，希望你早些没事。”
柴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而此刻，天色已经渐黑。
一天过去了，可她除了在这里自责，什么都没有做。
不知道阿丹现在怎么样，又受着怎样的折磨。
说来也可笑，她可能真的像奶奶说的那样，是个扫把星。
要不然，怎么但凡招惹到她的人，就这么倒霉呢？
“簌簌……”
脚步声去而又返。
小丫头的声音小小的传来，“我没什么能帮你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了。但你一定要记得，万一被抓住了，可千万别把我供出来呀。”
一个小铁片从窗口被塞了进来。
素素连忙伸手接过，那一瞬间有些眼眶发酸。
“谢谢你……”她紧紧攥在手里，压低声音道，“无论如何谢谢你帮我，但以后一定不要这样做了，会被牵连的……”
她不想再牵连到任何无辜的人。
小姑娘笑笑，“我知道啦。不过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我走啦。”
柴房重新安静下来，素素将小铁片捏在手里，从门缝中挤过去，对准门锁的地方，一点一点的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