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是真正的大师
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声音波形正在起伏跳动，小魏和大军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正在凝神静听崔成浩和胡正熙的通话录音。
胡正熙：黑蛇的事办得怎么样了？见到他人了吗？
崔成浩：……见到了！那小子没骗咱们！老大！刚才有警察在追我！
胡正熙：什么？警察在追你？警察怎么找上你的？
崔成浩：我也不知道，正在路上走着，警察就从后面追来了！
胡正熙：你甩掉警察了吗？
崔成浩：刚刚甩掉了！老大！你那里还安全吗？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见面？
胡正熙：这里现在还没问题，你赶快回来！我们马上撤离！
崔成浩：见鬼了，也不知道这警察是怎么跟上我的……
胡正熙脸色不好看：别啰嗦了！有话回来再说！你已经被警察盯上了！你的手机不安全了！把你的手机扔掉！快回来！赶紧回来！
小魏的手机响了，小魏一看是湘北来电，忙不迭站起来走向窗口位置接听。
“……嗯，还没吃呢。”小魏说，“……胡正熙的下落还在追查。刚刚我还在听他们的通话录音，我觉得胡正熙也许还在离山！从录音分析，他们已经找到了黑蛇，但是现在还不知道胡正熙和黑蛇之间发生了什么……你放心！我们会抓到胡正熙的！……齐队今天还说呢，让你多休两天呢，不要这么着急上班……”
湘北给小魏打电话，主要是两件事，一是询问胡正熙案的进展，二是唐宋要去省城看病，问小魏能不能帮忙找个熟人。
小魏巴不得能有什么事情帮助一下湘北，当即想都没想就大包大揽地应承下来。和湘北结束通话之后，小魏转头就把这事郑重其事地委托给老爸去办理，且一再嘱咐一定要找最好的专家给唐宋看病。
被迫接下胡正熙的订单之后，唐宋开着他那辆破破烂烂尚未修理的小昌河回到了自家楼下。他先到地下室取了第一次夏炎给的两万块才上楼回家——明天，他会告诉湘南，这是他借来的钱。
和胡正熙的突然遭遇，让唐宋心里混乱不堪。
当时迫于形势，不得不答应和胡正熙合作。此刻他已获得了自由，该不该告诉湘北，自己见到了杀害嘉树的凶手？可一旦告诉湘北，自己印伪钞的事就瞒不住了。自己隐瞒夏炎从文化市场逃跑的事也会败露。
是啊，当时为什么替夏炎隐瞒？为什么呢？是为了保护夏炎？是怕夏炎报复？还是说——自己那时候就有了和夏炎合作搞伪钞的想法？？？
唐宋被自己想到的问题吓了一跳——难道自己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在等一个引路人？
唐宋黑着灯在沙发上枯坐良久，最后他终于在心里确认自己本质上并不是一个甘于平庸逆来顺受的人。是的，拮据沉重的生活他已经受够了！就算不患癌症，他也难说不会走上这条路！
反正也离死不远了，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起身走到电脑前，在网上再度搜索“骨癌”“骨癌中晚期”。网上各种可怕的描述使他不再犹豫。他找出纸笔，开始开列印钞所需的物资。
唐宋最近印出的那两大包伪钞，被胡正熙收购之后带回了暂时栖身的别墅中。
胡正熙和马仔郑贵财各自拿了几张唐宋印制的伪钞反复端详。
“老大，我一直有个疑问——”郑贵财说，“你真的相信是这个姓夏的小子杀了黑蛇？”
“只有他知道黑蛇最后的下落。”
“可我们没有亲眼见到。”
“崔成浩见到了。”
“可是老崔已经死了。”
“这件事要骗人很难，现场很难伪造，搞一具尸体也很难。”胡正熙已经倾向于相信夏炎了，“我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其实他说的是不是实话很容易知道，明天你可以去一趟去埋黑蛇的地方亲眼看看，验证一下。”
郑贵财点点头：“好！这个夏炎——他既然搅进了这件事，警察也找过他，为什么又放他回家呢？”
胡正熙没有正面回答：“黑蛇到底是不是他杀的，警察为什么会放他回家，这都不重要，以后我们自然会搞明白的——今天晚上，你把这二十万给那小子送去。让他看看我们也是讲信用的人！”
“老大，今后真要跟他们合作？”
“你没有感觉到吗？”胡正熙仔细端详、抚摸着手里的伪钞，“这油墨里一定有我们一直没掌握的特殊成分！或者，他们另有独门绝技！”
胡正熙的手指轻抚过钞票上伟人的头像，缓缓说道：“毛主席的衣服领子、头发、额头……这细微的立体感——”
胡正熙又把钞票对着阳光观察：“还有——这油墨的光变！”他的语气激动起来，“细微处见功夫！他是怎么做出来的？”
郑贵财也举起伪钞仔细端详。
胡正熙情绪更加高昂：“我们有设备有原料为什么都赶不上他？他是一个大师！他是真正的大师！他要是用我们的设备，一定可以造出真正的钱！甚至美元、甚至欧元！”
“他一定要成为我们的人！”胡正熙盯着郑贵财说，“这很重要，九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由于小魏的缘故，唐宋在省肿瘤医院受到了良好的对待。
满头白发的老专家在看过唐宋带来的医学影像报告和磁共振底片以后，让唐宋去化验血液并检测骨密度。
老专家在看了唐宋交回的报告单之后，又反复细看磁共振底片。后来，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轻松了。
“从影像看，确实很像是骨癌。”他对唐宋和湘南说。
唐宋和湘南的脸上满是疑惑和惊愕。
“你再去测一下身高。”老专家说。
胡正熙：黑蛇的事办得怎么样了？见到他人了吗？
崔成浩：……见到了！那小子没骗咱们！老大！刚才有警察在追我！
胡正熙：什么？警察在追你？警察怎么找上你的？
崔成浩：我也不知道，正在路上走着，警察就从后面追来了！
胡正熙：你甩掉警察了吗？
崔成浩：刚刚甩掉了！老大！你那里还安全吗？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见面？
胡正熙：这里现在还没问题，你赶快回来！我们马上撤离！
崔成浩：见鬼了，也不知道这警察是怎么跟上我的……
胡正熙脸色不好看：别啰嗦了！有话回来再说！你已经被警察盯上了！你的手机不安全了！把你的手机扔掉！快回来！赶紧回来！
小魏的手机响了，小魏一看是湘北来电，忙不迭站起来走向窗口位置接听。
“……嗯，还没吃呢。”小魏说，“……胡正熙的下落还在追查。刚刚我还在听他们的通话录音，我觉得胡正熙也许还在离山！从录音分析，他们已经找到了黑蛇，但是现在还不知道胡正熙和黑蛇之间发生了什么……你放心！我们会抓到胡正熙的！……齐队今天还说呢，让你多休两天呢，不要这么着急上班……”
湘北给小魏打电话，主要是两件事，一是询问胡正熙案的进展，二是唐宋要去省城看病，问小魏能不能帮忙找个熟人。
小魏巴不得能有什么事情帮助一下湘北，当即想都没想就大包大揽地应承下来。和湘北结束通话之后，小魏转头就把这事郑重其事地委托给老爸去办理，且一再嘱咐一定要找最好的专家给唐宋看病。
被迫接下胡正熙的订单之后，唐宋开着他那辆破破烂烂尚未修理的小昌河回到了自家楼下。他先到地下室取了第一次夏炎给的两万块才上楼回家——明天，他会告诉湘南，这是他借来的钱。
和胡正熙的突然遭遇，让唐宋心里混乱不堪。
当时迫于形势，不得不答应和胡正熙合作。此刻他已获得了自由，该不该告诉湘北，自己见到了杀害嘉树的凶手？可一旦告诉湘北，自己印伪钞的事就瞒不住了。自己隐瞒夏炎从文化市场逃跑的事也会败露。
是啊，当时为什么替夏炎隐瞒？为什么呢？是为了保护夏炎？是怕夏炎报复？还是说——自己那时候就有了和夏炎合作搞伪钞的想法？？？
唐宋被自己想到的问题吓了一跳——难道自己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在等一个引路人？
唐宋黑着灯在沙发上枯坐良久，最后他终于在心里确认自己本质上并不是一个甘于平庸逆来顺受的人。是的，拮据沉重的生活他已经受够了！就算不患癌症，他也难说不会走上这条路！
反正也离死不远了，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起身走到电脑前，在网上再度搜索“骨癌”“骨癌中晚期”。网上各种可怕的描述使他不再犹豫。他找出纸笔，开始开列印钞所需的物资。
唐宋最近印出的那两大包伪钞，被胡正熙收购之后带回了暂时栖身的别墅中。
胡正熙和马仔郑贵财各自拿了几张唐宋印制的伪钞反复端详。
“老大，我一直有个疑问——”郑贵财说，“你真的相信是这个姓夏的小子杀了黑蛇？”
“只有他知道黑蛇最后的下落。”
“可我们没有亲眼见到。”
“崔成浩见到了。”
“可是老崔已经死了。”
“这件事要骗人很难，现场很难伪造，搞一具尸体也很难。”胡正熙已经倾向于相信夏炎了，“我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其实他说的是不是实话很容易知道，明天你可以去一趟去埋黑蛇的地方亲眼看看，验证一下。”
郑贵财点点头：“好！这个夏炎——他既然搅进了这件事，警察也找过他，为什么又放他回家呢？”
胡正熙没有正面回答：“黑蛇到底是不是他杀的，警察为什么会放他回家，这都不重要，以后我们自然会搞明白的——今天晚上，你把这二十万给那小子送去。让他看看我们也是讲信用的人！”
“老大，今后真要跟他们合作？”
“你没有感觉到吗？”胡正熙仔细端详、抚摸着手里的伪钞，“这油墨里一定有我们一直没掌握的特殊成分！或者，他们另有独门绝技！”
胡正熙的手指轻抚过钞票上伟人的头像，缓缓说道：“毛主席的衣服领子、头发、额头……这细微的立体感——”
胡正熙又把钞票对着阳光观察：“还有——这油墨的光变！”他的语气激动起来，“细微处见功夫！他是怎么做出来的？”
郑贵财也举起伪钞仔细端详。
胡正熙情绪更加高昂：“我们有设备有原料为什么都赶不上他？他是一个大师！他是真正的大师！他要是用我们的设备，一定可以造出真正的钱！甚至美元、甚至欧元！”
“他一定要成为我们的人！”胡正熙盯着郑贵财说，“这很重要，九爷一定会很高兴的！”
由于小魏的缘故，唐宋在省肿瘤医院受到了良好的对待。
满头白发的老专家在看过唐宋带来的医学影像报告和磁共振底片以后，让唐宋去化验血液并检测骨密度。
老专家在看了唐宋交回的报告单之后，又反复细看磁共振底片。后来，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轻松了。
“从影像看，确实很像是骨癌。”他对唐宋和湘南说。
唐宋和湘南的脸上满是疑惑和惊愕。
“你再去测一下身高。”老专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