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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能早就忘了她这个跑错道的路人甲。
  一想起不久前他冷淡陌生的态度,江淼垂眸,竟是说不出的落寞。
  “不认识。”她小声应。
  李宸暧昧的笑,屈指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都快哭了,还嘴硬。”
  江淼没有过感情经历,脸上藏不住事,更不懂如何不动声色的遮掩情绪。
  她闷闷的推开女人的手,重新坐回桌前,假意翻开课本,一副心无旁骛认真备课的摸样。
  李宸知道她脸皮薄,话也点到为止,只是临走前不经意的往她桌上瞄了眼,捂嘴偷乐,弯腰,话音带笑,“江老师,你的书拿反了。”
  江淼:“。。。”
  她一秒红了脸。
  丢死人了。
  下午2点整,烟城中心小学消防演习正式拉开序幕。
  教学楼弥漫起呛人的烟雾,刺耳的警报声随即响起,各班班主任尽职守护岗位,引导学生们用湿布捂住口鼻,弯腰进入安全通道,手扶墙面,依次下楼。
  堪比火灾真实现场的滚滚浓烟,心智尚浅的孩子们在可视度极低的恶劣环境下,极易产生恐慌和躁动情绪,尽管各班老师及同行的消防军人不断安抚他们,仍有胆小的孩子一路尖叫哭喊,原本秩序井然的队伍也瞬间呈现鸟散状。
  学生们连滚带爬的朝楼下疯跑,带领班级刚过3楼的江淼听闻楼上的躁动,高声提醒学生背靠墙站好,避免高年级的学生蜂拥而下,造成不可逆转的踩踏事件。
  她在浓白的烟雾中扯着嗓子嘶吼,不小心吸入几口白烟,呛的她眼眶通红。
  一高年级学生飞速窜下楼时,校服上的松紧带恰好同另一学生的手缠在一起,后面那人被迫跟着往下滚。
  江淼眼疾手快的拽住那孩子的胳膊,由着惯力朝前跑了两步,最后一台阶落脚时鞋跟一滑,人直直的摔在地上,滚了两圈撞到墙上,孩子被她紧抱在怀上,所幸没受伤。
  “老师,老师。”女学生拖着哭腔大声喊她。
  江淼脑子晕乎乎的,浑身上下酸疼难忍,脚下的鞋跟断了,脚脖子红肿似鹅蛋。
  沿途维持秩序的消防兵恰好撞见这一幕,先低身查看她的伤势,后打开对讲机欲向上级汇报情况。
  “怎么回事?”浑厚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
  消防兵起身朝他敬了个军礼,声音断断续续,江淼只依稀听见“女老师受伤”这几个字。
  男人垂眸,微凉的视线从那只断裂的高跟鞋上一扫而过,唇角下抿。
  他低声交代了些什么,消防兵得令,火速下楼。
  纪炎半蹲下来,同靠在墙边的江淼目光平视,“伤到脚了?”
  模糊的视野中,帽檐下的那双眼睛锋利深邃,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小女人的白裙上沾满黑灰,随手抹了把脸,贴上脏兮兮的污痕,反倒衬的白皙的肌肤光滑似雪。
  脚踝处钻心的疼意袭来,她瞪着湿漉漉的杏眼看他,像只遭人欺负的小麋鹿。
  “嗯。”
  男人垂眸盯着她瞧了几秒,突然朝她伸出手,江淼呼吸一怵,缩着脖子往后躲,未曾想那只大手轻落在她脚边,两指在凸起的红印处用力按压。
  江淼差点哭出声,咬牙低哼,“疼。”
  纪炎观测片刻,收回手,淡声道:“没伤着骨头。”
  话说到这,他顺手拧过那只瘫软在角落,已然报废的高跟鞋,安静的放在她身侧,“鞋子要看场合穿,中招了,难受的是自己。”
  他的眼睛没有温度,声音更是冷冽严厉,再温暖的话从他嘴里出来,比当头一盆冷水还浇的人心灰意冷。
  江淼没应,低头不看他。
  他身上的对讲机时不时发出噪杂的人声,纪炎沉声应答,目光一直锁在她身上。
  头顶的烟雾逐渐散去,演习中的学生们也已光速离开教学楼。
  空荡荡的楼道,只剩他们两人。
  良久,纪队长轻声叹息,低头询问她,“能走吗?”
  江淼点头,“应该可以。”
  男人拽紧她的胳膊往上一拉,她感觉自己在他手中就跟绒布玩偶似的,轻而易举的被他提拉起来。
  站是勉强站稳了,可当她试探着往前挪一步,受伤的脚根本承不住力,撕裂般的疼意入侵到骨肉里,她脚一软,跪地的前一秒被男人打横抱在怀中。
  江淼瞪着圆溜溜的眸子,话音全散,“你...做什么?”
  男人言简意赅,“节省时间。”
  消防演习(4)
  他胸口硬邦邦的,粗壮的手臂比石头还要坚硬,箍的她动弹不得。
  男人脚下生风,下楼的步子又快又稳,她身体的重量落到了他手上,几乎等同于零,丝毫不影响他的其它操作。
  绿白相间的两人下到一楼,刚出教学楼,便接受来自全校师生的注目礼。
  江淼沮丧着脸,这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的脸缓缓侧向男人,鼻尖轻轻抵着他的胸口,似有若无的蹭了蹭。
  夏日衣薄,两人如此紧密的贴在一起,她能嗅到他身上浅淡的烟草味,不难闻。
  男人下颚紧绷成一线,沉着呼吸问,“医务室在哪?”
  江淼指向百米外的小楼房,“那儿。”
  纪队长唇角微颤,没再说话。
  身后,一男一女疾步追上来,纪炎被来人霸道的挡住去路,被迫停下步子。
  满脸担忧的李宸瞪了她一眼,又气又心疼。
  “怎么摔的?”
  “让你换鞋你不听,那群孩子疯起来没个正型,你这年纪哪里玩的过他们?”
  “哟,都肿成这样了,疼不疼?”
  而换作另一人,完全呈现出不同的画风。
  陆榅扶了下眼镜,镜面后的眼睛泛起徐徐冷光,削瘦的脸颊颧骨突出,微笑起来,说不出的阴寒。
  “队长,演习刚结束,校长待会肯定找你,你把人交给我,我送江老师去。”
  他顿了下,又道:“我跟医务老师熟。”
  纪炎冷眼看着笑容温润的陆榅,视线突然落在他垂在身侧的手上,不知何时已经紧握成拳,骇人的青筋爆裂凸显。
  男人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审视,手自然的藏在身后,笑容依旧无懈可击。
  纪炎说:“举手之劳,我过去很快。”
  陆榅脸色一变,唇角笑意僵硬。
  李宸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帮腔,“陆老师,您就别赶着献殷勤了,人队长胳臂顶你两个粗,就你这身皮包骨,远看是帮人,近看是害人,小心害的江老师二次受伤。”
  陆榅抿紧唇,没再多说什么。
  他盯着男人高大强壮的背影,还有垂落在臂弯下那双纤细白皙的小腿,阳光下,纯白如雪,莹润如玉。
  他痴迷的眯着眼欣赏,喉间一阵要命的干涩。
  男人推开医务室的门,屋内却空无一人。
  纪炎将她平稳的放在床上,顺手为她整理枕头高度,将人扶起,她轻躺在重叠的枕上,舒服的长吁一口气。
  原本计划将人送到便走,可医务老师不见踪影,放个受伤的人独处一室,总归不妥。
  他眼前倏地晃过某个男人阴翳的眼睛,怪异的,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男人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