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斗纸
  “你,你……”我指着陈乾的后背,根本说不出话来。
  陈乾也意识到事情不大对劲,反手一摸,正摸在那个纸人的脸上。那个纸人像是贴在了陈乾的身上一样,甭管陈乾怎么拉扯,那个纸人就是贴在陈乾的背上,一动也不动。
  “操。”陈乾骂了一声,“这么下去,我非死在他手里不可。”
  我有些不解,说道:“你也先别急,我试试把他给你扯下来。”
  陈乾摇了摇头:“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妖物,自古就已经有了,画皮的传说就是根据这个东西来的,家人一般会给无处安身的鬼魂画一张画像,让鬼魂寄身在画像之中,然后以香烛供奉。这么做虽然让鬼魂有了一个安身之处,但是却有一个相当大的弊端,那就是鬼魂不会甘心寄居在这么一片薄薄的纸里面的,长期的香烛供奉之后,一旦这家没门了,绝户了,这些纸片没有继续得到供奉就会开始造反,到处去寻找活人。”
  “那这不是和咱们遇到的那些面具人一样吗?”我说道。
  陈乾摇了摇头,说道:“怎么能一样呢,那些面具人利用的是死人的尸体,而这些纸人用的是活人的身体!他们大多会贴在活人的背后,吸取活人的精血……”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说来,现在陈乾的处境岂不是惊险万分?
  “那,那怎么办啊。”我急得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了。
  陈乾想了想,对我说道:“为今之计,只有斗纸了。”
  “啥?豆汁?我他娘的上哪给你弄豆汁去!”
  陈乾瞪了我一眼,对于我的没脑子,陈乾似乎是已经习惯了,甚至都开始免疫了。
  陈乾摘下背包,翻出一个打火机来,又吩咐我将没用的纸全都给他。
  我翻了翻我的背包,哪有什么没用的纸?我带出来的都是纸抽,节省空间,现在也用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还得上厕所用呢。
  陈乾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纸抽:“两天不擦腚死不了。”
  我被陈乾说的哑口无言,只能乖乖将手里的纸贡献给他。
  我并不知道所谓的斗纸是个什么东西。
  只看见陈乾抽出两张纸来,凌空在纸上画了一些什么,而后大吼一声:“起!”那两张纸就被他扔了起来。
  我原本以为这两张纸会像电视剧里面的样子,腾地一下烧起来呢。没想到最后落回了陈乾的手里,还要陈乾手动点燃。
  说来也奇怪,一般来说这样的纸巾,燃烧速度是相当快的,但是这两张纸的燃烧速度却相当慢。
  慢到我都打了一个哈欠了,纸巾才烧了一半。
  陈乾的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烫。
  紧接着,他背后的那个纸人突然呼地一下腾空而起,越过燃烧的纸巾,飘飘悠悠地立在了我与陈乾之间。
  陈乾细眯着眼睛看着它,似乎在等待什么。
  果不其然,那个纸人,飘动两下,竟然再次开始在陈乾的周围寻找突破口了。
  陈乾将自己的周围保护的滴水不漏,那个纸人看上去倒是有些焦急。
  就在这时,那个纸人突然看到了一旁的我,一阵女人的娇笑声就传进了我的耳朵:“你不是夸我长得好看吗?”
  我一听这声音,心想该不会又有诈吧,那我也太他娘的倒霉了。一边想着,我就一边往后退,退了没有两步,我的眼前突然就是一黑,紧接着全身都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透过我的皮肤往肉里面扎。
  确切的说,就好像是有千万根针同时扎进我的身体一样。
  我疼的滚在了地上,同时,我也立刻意识到,说不准那个纸人已经贴在了我的身上。由于鼻孔也被堵住了,我的呼吸变得异常困难,大张着嘴喘气,我都能想象得到我的表情有多扭曲。
  “陈!陈乾……救我……”我吃力地从嗓子里挤出这几个字,却全都被闷了回来,变成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好在陈乾也不是个吃软饭的,一手扯住我的脚踝,一手就往我的大腿上招呼:“忍着!”
  我还以为陈乾让我忍着什么呢,结果这货居然径直掐住了我的大腿根。
  要知道,那个地方的肉是最嫩的,掐起来也是最疼的。我一时没有忍住,发出一声惨叫。
  再然后就是一阵火烧一样的疼痛。
  一瞬间,大量的氧气窜入我的鼻腔,我的肺里面火烧一样的开始发疼。
  我爬起来一看,那个纸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走了,大腿根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火苗儿烧出来的洞。
  陈乾笑道:“原来你也怕掐这儿啊。”
  我这才听明白,因为那个纸人附着在了我的身上,就会与我有共同的感知,我被掐大腿根的时候会疼,纸人也是一样,火苗一窜到它的大腿根上,他就疼的立刻离开了我的身体。
  我根本没空理它,一咕噜爬了起来,对陈乾说道:“纸这个东西都怕火烧,你,你用火烧他啊!”
  陈乾白了我一眼,说道:“要是单纯用火烧管用的话,老子还犯得上和它斗纸吗?”
  言罢,又朝那个纸人看过去,纸人的眼睛里面满是怨毒,也看不出是在想些什么。
  “占了你的地方,是我们多有打扰,我们道歉还不成吗?你也用不着想要了我们的命啊。更何况我们俩是你们祭司亲自放出来的……”
  说到这里,我看到那个纸人明显震颤了一下,眼睛里面的怨毒气息更重,我赶紧扯了扯陈乾的一脚:“别说了,说不准他就是被那个祭司害死的,你看他……”
  陈乾也意识到这个纸人不大对头,拦着我往后退了两步:“咱们有话好好说,咱俩也算是半斤八两,真要是打起来,谁都占不着便宜。不过你别忘了,我们可是两个人。”
  那个纸人没有任何表态,风一吹,就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声。
  “不好,快跑!”陈乾对我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