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有人怀孕
  我“啪”一声把电话给挂了,最后我还听江慕寒在叫我的名字,可我气得不想理他。
  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十点整,他竟然还和李子杉在一起。
  孤男寡女,难免不让我胡思乱想!
  本来,江慕寒要出差一周,结果他第二天晚上就乘夜航回来了。
  他直接拖着行李箱到我家里找我。
  我爸给他开门,见到江慕寒一身风尘仆仆站在家门口,连忙把他迎进来,又洗水果又冲茶,喜气洋洋。
  可我把卧室门锁死,就是不让江慕寒进来。
  我爸不明就里地跟着他一起敲门,以为我耍小孩子脾气,还去给江慕寒准备房间。
  江慕寒见我不开门,就在门外给我发信息。
  他说:“昨晚客户请客,一起做汗蒸,你别误会。”
  我问:“这次和李子杉一同出差,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担心你多想,就没和你说。”
  “我能不多想吗?电话里她怎么能那样和你说话?”
  其实,我能听不出来吗?李子杉刻意扬高语调,就想让我和江慕寒产生误会。
  我们婚期临近,如果出点儿什么事,她肯定特别高兴。
  我气的是江慕寒不提前和我说,并不会头脑简单地落入李子杉的圈套中。
  现在江慕寒已和我解释清楚,而且知道我生气,第一时间放下工作赶回来和我解释,这就够了。
  我气也气了,脾气也耍完了,就把门打开了。
  我看到江慕寒深邃的瞳眸看着我,他就靠在门框边给我发信息。
  见我开了门,就一把抱我在怀里。
  这一夜,就连我爸都没睡好,很晚的时候跑来敲我房门,叮嘱我们小声点儿,别把房顶掀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们的房子也翻新得差不多了,可里面依然有油漆味儿,我每次推门进来都难受得恶心,就一直住在自己家里。
  利用这段时间,我和江慕寒去拍了几组婚纱照,找了婚庆公司办婚礼,一切按部就班,井井有条,就等大婚。
  江慕寒为空出时间陪我度蜜月,更是忙得头晕眼花,我偶尔会堡补汤送到他办公室,给他补补身子。
  婚礼前一小时,化妆师把我打扮得美美的,像从天上掉下的仙女。
  我爸趁空进来看我,他满脸都是泪花,紧攥着我的手说:“小棠,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结婚,我也可以向你妈妈交代。”
  我苦笑不得,又不忍打击他,安慰道:“爸,你放心吧,我绝不会再结一次婚了。您的愿望能成真。”
  因为,这一次我要嫁给幸福!
  江慕寒就是我的幸福。
  我爸点点头,喜极而泣地出去招待宾客。
  站在长长的大红色喜毯外,我一步步走向江慕寒,他沉着冷静地从我爸手里接过我,向我爸保证此生一定认真待我。
  我爸退到一边,偷偷抹泪,我心里也不好受。
  上一次和于楚阳结婚时,他也是把我爸感动得满面泪水,结果却……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赶紧把过去那些破烂事忘得一干二净,和江慕寒共同走到台上。
  大家都盯着我和江慕寒互换婚戒,许下一生的诺言,那场面别提多感人。
  这美好的一切,突然被从门外闯进来的女人破坏!
  李子杉兴冲冲地跑进来,手里还拿着张皱巴巴的纸,跌跌撞撞跑到舞台中央,可怜兮兮地望着江慕寒。
  我心跳失速,心想这女人这时候跑过来,准没好事。
  果然,她自信满满地扬着手中的纸,对江慕寒说:“慕寒,我怀孕了!”
  天呐!简直晴天霹雳。
  我顿时脚步虚浮地连连后退,被江慕寒扶住,他转头看着我,摇摇头。
  可我怎么能淡定,我拿过李子杉的妊娠诊断书,心里推算着日子,正好是他们一同出差那段时间。
  我摇摇晃晃望着江慕寒,想要他做出解释,却见他也一步上前,不可置信地望着诊断书,口中念念有词,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晚你喝了太多酒,我们就……”李子杉还在信誓旦旦说,当着全体来宾的面。
  我看到我爸在一旁,拳头攥紧,被人拉住,他肯定想上台打江慕寒。
  我又让他操心了。
  江慕寒面色苍白,低沉暗哑的嗓音道:“那晚我确实喝了许多酒,可我们……”
  然后,他一直在摇头,不停按揉太阳穴,想试图回忆什么,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头脑想起一个词:酒后乱性。
  江慕寒也是正常男人,未婚妻不在身边,来了个貌美如花又和他曾有婚约的女人,干柴碰到烈火,也说不定会发生什么。
  不然,李子杉不可能拿自己名节开玩笑。
  未婚先孕,哪个女人愿意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下让人知道。
  我简直晕了头,胃里翻涌着酸水,裹挟着委屈一齐涌向心头。
  这对男女,简直让我太恶心,吐都吐不出来。
  我指着江慕寒,冷冷说:“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亏我相信你!”
  “小棠,你听我说,那晚我实在喝得太多……”
  “那是理由吗?你不如想想怎么对她负责。”
  我怒气冲冲地将头纱扯下来,当着江慕寒的面摔在他脚下,哭着说:“江慕寒,算我错看了你。我们分手吧!”
  呜呜呜呜……
  他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不像上次那样解释清楚,让我信服。
  根本就不必解释,江慕寒心知肚明,他和李子杉肯定发生了什么。
  这么巧,李子杉怀孕了,然后拿到婚礼上让我出丑。
  我心里真的好难受,难受到我眼前的泪水都模糊了视线,难受到差点儿晕得从台上跌下来。
  我忽然又想起什么,从手指上取下婚戒,朝江慕寒扔过去,脚底生风,提着沉重的婚纱,跑出会场。
  身后,没人追出来,我一路跑到海边,大声朝大海叫。
  顾棠爱江慕寒,可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就算再爱,爱到骨髓里,也绝不能接受另外一个女人还怀着他的骨肉。
  如果连这样的委屈都能咽下去,那顾棠就不是顾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