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她,就是安琪
  她今天之所以会想起一些零碎的记忆,完全是因为她来到了这里,这熟悉的场景触动了她埋藏在脑海深处的弦。
  慕贞贞看向席清,追问道:“叔叔,你说我最喜欢和哥哥一起在花园里玩了,哥哥呢?他现在去哪了?”
  一直坐在一旁的宋芸这时候明显激动了起来,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悲伤,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席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你哥哥他……出车祸走了。”
  虽然记忆中并没有出现这个哥哥的脸,她也想不起来任何有关于这个哥哥的记忆。但是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慕贞贞也感觉很难过。
  宋芸的眼角甚至有一滴泪滑落下来,她哽咽着道:“那个时候,他也才十七岁而已……”
  席清微微皱了皱眉,沉声道:“好了,别想了,都过去了。”
  晚饭过后,席清和宋芸强烈要求他们留下来过夜,但是冉离安还是选择了回酒店。
  出了别墅之后,冉离安一言不发地将慕贞贞拽上了车,替她系好安全带之后发动了车子。
  副驾驶上的慕贞贞终于憋不住了,她带着些怒意道:“冉离安,你要回酒店就一个人回啊,拉上我干嘛?”
  刚才,慕贞贞其实是很想留下来过夜的。好不容易找到了叔叔一家人,而且叔叔和阿姨都很热情,看起来也十分欢迎她的到来。所以,她现在沉迷在亲情中无法自拔。
  但是冉离安却说什么也不同意她留下,生拉硬拽将她拖走了。
  他没有理会她,专心看着前方的道路。
  前方的路况很好,不一会儿便到了酒店。回到房间里,他正要去浴室,慕贞贞生气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冉离安,你给我说清楚,到底为什么不让我留在那里?”慕贞贞气鼓鼓地道,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他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的叔叔阿姨不简单。”
  他相信席清就是慕贞贞的叔叔慕明,但他不相信席清就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和慈祥。
  谁知听见这话,慕贞贞更加生气了,她跺了一下脚,然后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冉离安,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这样说他们?”
  在慕贞贞看来,席清和宋芸的存在,简直让她的生命增加了很多意义。即使慕嵘去世了,她也不再是孤单一人,她还有亲人在这世上。
  冉离安用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抱在了身上,他低头道:“好了,别闹了,先去洗澡。”
  慕贞贞依旧很生气,她从他身上爬了下来,“要洗你自己洗,我才不洗。”
  说罢,她走到了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今天本来是和高兴的一天,她终于找到了她的亲叔叔。但是冉离安非但不为她高兴,反而还要说她叔叔的坏话。
  看着她这副模样,冉离安觉得有些好笑。房间的灯光十分明亮,他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你真的不洗?”
  慕贞贞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下一秒,他一把将她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欺身压了上去。
  他比她重得多,此刻浑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她伸手想要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
  “乖,我知道你找到亲人很开心,但是别大意。”冉离安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冉离安,你以为这是在演侦探剧吗?还别大意,我大意什么了?难道我亲叔叔还会害我不成?”慕贞贞嘟嘴道。
  他轻轻一笑,咬了一下她的耳朵,“那可说不准。”
  她气急败坏地伸手去锤他的肩膀,“冉离安!你不许再说我叔叔的坏话了!你说,他有什么理由害我?”
  他不再说话,低头吻上她的唇,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顺利给堵上了。他的吻在她的唇瓣上肆虐,湿热的舌头也探入她的口中不停地搅动着,与她纠缠在一起。
  良久,他将唇从她的唇上挪开,转战到了她的耳边。他轻轻咬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她将头偏过去,表示自己的不情愿。
  就这一个微笑的动作,却让冉离安的动作停滞了下来。他定定地趴在她的身上,双眼睁得老大,看起来像是被震惊到了的样子。
  刚才,就在她偏过头去的一瞬间,在明亮的灯光下,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她的耳后,有一个淡淡的星形印记!
  印记的颜色是十分浅淡的粉色,若不是在明亮的灯光下,根本就看不出来。若不是她偏过头去,耳后刚好对准了他,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个印记的存在!
  这个印记,冉离安记得再清楚不过了。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这是属于安琪的。
  看着他一语不发的样子,慕贞贞也忘了生气。她问道:“你怎么了?”
  听见她的声音,他才缓缓回过神来。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道:“你耳朵后面这个印记,是怎么来的?”
  原来是问这个啊。慕贞贞回答道:“这是天生的胎记,小时候很明显,长大了就慢慢淡化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冉离安的身子有些微微地颤抖了起来,他看着她的眼睛,她的那双眸子渐渐和记忆中安琪的双眸重合了起来……
  一样的闪闪亮亮的大眼睛,一样的星形胎记。
  冉离安强忍着激动,低声问道:“贞贞,你叔叔今天说,你十二岁的时候,在这里待过一年是吗?”
  慕贞贞点了点头,“对啊,叔叔说我在他家里待了一年,可是我居然对那一年完全没有印象。”
  那一年的事情,慕贞贞丝毫也不记得了,只是在今天到了那个地方时,才回想起一些零碎的记忆。
  冉离安将她搂得更紧了,他声音有些沙哑,眼眶也有些湿润了,“贞贞,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慕贞贞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疑惑地问道:“告诉你什么呀?”
  “这个。”说着,冉离安的手挪到了她的耳后,在那里轻轻摩挲着。
  原来是说这个印记啊。慕贞贞回答道:“这个又没什么特别的,再说了,你也没有问过我呀。”
  所以,三年多以来,他竟然从未注意到过,她的耳后就有这个印记。
  她,就是他一直在苦苦寻觅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