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冒险一试
  赵巧馨忧伤而悲戚的情绪感染到了萧云舟,好长时间,他都没有说话,车在城市里穿行,车窗外繁华的景色无法融化萧云舟和赵巧馨的伤感,她们都在沉思。
  到了弘丰集团公司的门口,萧云舟在赵巧馨下车的时候说:“要是总裁不用车的话,我准备出去一趟。”
  赵巧馨看了一眼萧云舟,说:“行吧,不过下班的时候回来,晚上我们在家里吃饭。”
  “好的,应该不会耽误太长的时间。”
  萧云舟开车离开了,没有人能够想象到他开往什么地方,只有他自己明白,今天他要为赵巧馨冒险一次,就算此事被老爹知道,但他还是要这样做,他再也不忍心看着赵巧馨伤心欲绝,随着这些天他们朝夕相处,更加深了他对赵巧馨的感情,为了这个女人,萧云舟也准备豁出去了。
  北林省的省政府门头很大,整个大门是用不锈钢栏杆组成,门口有好几个持枪的武警在站岗,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但大部分进出的人都需要登记和出示回执,这一切的动作都是在平静中完成,没有喧哗,没有争吵。
  当萧云舟的车开到门口的时候,自然也被一个武警很威严,很礼貌的拦住了:“同志,请出示你的证件并下车登记。”
  “登记就免了吧,证件你可以看看。”
  萧云舟从兜里拿出一个蓝皮小本,递给了这个武警。
  武警接过了证件,很认真的看了一下,脸上有了一丝惊讶:“同志,稍等一下。”
  他快步走进了值班室,给一个值班的武警军官汇报着什么,这个军官透过窗户,一面看着证件,一面对着电脑比对了一会,又拿起了电话,从恭敬的神态上看,应该给更高一级的领导在请示什么。
  萧云舟在车上瘪嘴笑了笑,这个证件只怕他们从电脑上是查不出来的,就算武警的联网度很高,依然是无法查到,至于这个军官的上级,恐怕也要头大了。
  他说的一点不错,不管他的证件号,还是输入的名称,在值班室电脑上都出现了两个字:“绝密。”
  后来那个值班室的军官放下了电话,面有惊诧的来到萧云舟的身边,用掩饰过的神情,很客气说:“请问你到省政府来有何公干。”
  “我要见何省长。”
  值班的军官点下头,说:“我该如何给何省长汇报。”
  “你说有一个萧家子弟想见见他,嗯,也可以说说我的名字。”
  “好的。”
  军官回到值班室,打完了电话,赶忙出来给萧云舟还回了证件,说:“省长让我带你马上过去。”
  萧云舟点下头,启动了汽车,跟着武警军官的车,沿着两排高大,肃穆的松柏树一直往里走,这个院子很大,要是没有人领路,你很难找到准确的位置,省长不同于乡长,他们的办公室绝对不会有指示牌,何况北林省的第一权力机构的规模盛大,部门繁杂,等闲人走进来,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立即就摸不着东南西北了。
  在大院靠后的一个优雅小径的路口,又有一个哨岗,车已经开不进去了,军官和萧云舟都下了车,刚要和哨兵说话,从小径的里面走出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代付眼镜,文质彬彬,但神态自若,目光幽深。
  “我是何省长的秘书,请问你是萧云舟吗?”他客气而亲切的问。
  “是我。”
  “请跟我来。”
  说完,秘书转身离开了,萧云舟对着那个领路过来的军官点点头,以示谢意,而后跟上了这个秘书的脚步。
  小径不长,几个弯之后,竹林散尽,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草平旁边就是一幢小三层的旧式楼房,看起来很有时代感,萧云舟他们走了进去,小楼里很安静的,看不到警戒的人,不过以萧云舟的第六感觉,这个小楼里有一种让人心怯的气场,不用说,是有高手在暗中警卫。
  秘书在三楼一个实木门口,神情肃然的敲了敲,稍等了2.3秒,轻轻推开了木门,萧云舟就看到了一个60出头,长相斯文,但霸气隐显的老头,这就是北林省为人处世雷厉风行,有着人格魅力,对待下属虽然极为严格,但是还是有人情味的的何省长。
  老头也在端详着秘书身后的萧云舟,看的很仔细。
  “不错,哈哈,好几年没见你了,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张秘书,这小子喜欢喝茶,弄点好茶泡上。”
  “何叔也一点没变啊,还是这样的精神。”
  “老了,老了,云舟啊,坐坐。”说完话,何省长也从他的办公椅上站了起来,伸一下手臂,活动着走到了沙发边上,把正在等待他落座的萧云舟肩头一摁,说:“坐吧,坐吧,给何叔还客气什么。”
  两人同时落座,看的在旁边泡茶的张秘书心神俱惊。省长和这个年轻人显然很熟悉,也很随意,但自己跟省长两年了,从来没听他提过什么萧家。
  等秘书送上了刚刚砌好的茶水,悄然离开之后,何省长才说:“你老爹怎么样,身子骨还好吧,我也大半年没见过他了,哎,大家都是越来越忙啊。”
  “老爹还成,就是太固执,也太糊涂了。”
  “啊,糊涂?呵呵,这可是第一次听人说,他要是糊涂了,这华夏大地精明的人就不多了。”
  “哎,何叔啊,你不知道,我就是他糊里糊涂的受害者,这次我就是逃婚到了北林省,什么年代了,他还给我包办婚姻,你说算糊涂吗?”
  “奥,有这样的事情,你详细说说,有道理了我帮你劝劝他。”
  萧云舟就把老爹年轻时候怎么在梁山猫耳洞里给自己定亲,以及自己怎么逃婚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何省长‘哈哈’大笑,说:“这事情真有点麻烦了,你老爹那是重感情,重承诺,你这是重自由,重独立,所以你们两人谁都没错,这清官难断家务事啊,我还是不插手的好。”
  “嘿嘿,这就对了,我也不指望谁能劝的住他,不过呢,我这次到北林省躲避的事情,还请何叔给我暂时的保密,否则,我又要逃跑。”
  何省长想了想,点头说:“我不刻意的提起这事,但你老爹要是问起来,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不过你也放心,我们联系的不多,而且每次都是谈公事,他问起来的概率是很小的。”
  “哎,我就知道是这样的一个情况,算了,那就只能这样吧,只要何叔你不刻意主动提起就成。”
  何省长淡然一笑,又一下收敛起刚才随和,亲切的笑容,变的严肃起来:“这点你放心好了,不过我想,你既然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来找我,肯定不是想来和我述述旧吧。”
  “姜还是老的辣啊,何叔果然非比寻常,难怪能掌控一方大权.......。”
  何省长很快就挥手打断了萧云舟的讨好:“小子,你不用拍我的马屁,我从来不吃这套,说吧,要我帮你什么,记住,合情合理的可以提,歪门邪道的就免谈。”
  萧云舟也收起了笑容,很认真的说:“歪门邪道我不会找你了,我是为正义而来........。”
  萧云舟很仔细的给何省长说着,而何省长静静的听着,一句话都没有说,这样的状况,这样的气氛,要是放在一般的领导,恐怕已经因为巨大的压力而慌乱,但萧云舟却是坦然的,他清晰的逻辑,简明的论述,准确的用词,让他的话极富感染力。
  何省长的一直在听,他也一定有了自己的判断和思索,他缓缓的用指头轻敲着檀木茶几,发出一声声的闷响,在萧云舟长篇大论结束之后的好一会,他都在沉思之中。
  萧云舟说完话,端起了茶杯,他不急,对这样的一个原则性很强的老领导,自己需要一定的耐心,他们对任何事情都会很慎重,欲速则不达。
  在萧云舟放下了茶杯的时候,何省长才说:“如果我拒绝了你的建议呢?”
  萧云舟脸上出现了刚毅,决绝的表情,说:“那我就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来解决了。”
  “你的方式?”
  “是,我的方式何叔应该也知道是什么?”
  “你这是在威胁?”
  “谈不上,只是就事论事,因为我认为我的提议是最含蓄,也对恰当的方式,不会给北林省带来任何动乱和麻烦。”
  何省长又思索了好一会,才站起来,挥挥手说:“今天先谈到这里吧,我在考虑一下,因为这有点接近于我的底线了。”
  “但我想还没有突破吧?”
  “难说。”
  “那好吧,我等你的消息。”
  萧云舟站了起来,何省长也舒展了眉头,说:“对了,我记得上次见面你和我说过茶道,我这里刚好有两斤好茶,你带回去品尝一下。”
  “呀,这肯定是好茶,我一定回去认真的喝。”
  何省长摇头,无可奈何的笑笑,说:“你啊,这毛病一点没变,见了便宜就想占。”
  “这是遗传啊,怪不得我。”
  “哈哈哈,这话我给你记住了,有时间我问问你老爹。”
  萧云舟也嘿嘿的笑了起来,在走的时候,他的胳肢窝里果然有报纸裹着的一个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