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 靠脸吃饭
眼下不确定张嘉怡是否真的失忆，但是也只能够就着这戏演下去。
徐妍心看着张嘉怡的眼睛，真诚请求道：“你先进去呆一会儿好吗，我跟莫迷有话要说，她……”
“我知道的。”张嘉怡伸手指了指莫迷的脸，又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也是个女人，我能够理解她的感受。真的，特别理解。如果我是她，我脸变成了那个样子，我肯定是受不了的。”
莫迷本来准备走开了，听到这番话，又气得不行，挽起衣袖就要冲过来跟张嘉怡干一架了。
女人之间，要真掐起架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拉得开的。
徐妍心赶紧推着张嘉怡往回走，“你快进去看看顾轩城吧！”
“阿城在跟他说话，不让我进去呢。”张嘉怡站在原地，目光晶亮看着徐妍心，微微一笑，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似乎长得有几分像？”
“可能因为我是大众脸吧，出门在外，总是会遇到有人跟我说我像谁谁谁。真可惜，我竟然没有长了一张范冰冰那样的脸，否则怕是靠脸吃饭就不是做梦了。”徐妍心一本正经地道。
张嘉怡深深看了徐妍心一眼，低头笑了起来，道：“不用可惜啊，你长了一张跟我差不多的脸，若是愿意，也是可以靠脸吃饭的。你看我现在，我就是靠着阿城吃饭的啊。”
“所以你很幸福。”徐妍心总结道。
她并不想跟张嘉怡过多深入聊什么，虽然她们有血缘关系，但是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两人说话总是没有办法做到非常自然。
莫迷已经冲了出去。
徐妍心不放心她，抬手轻轻拍了张嘉怡一下，道：“我去看看莫迷。”
“好的，顺带帮我带给她一句话。整容失败了没有什么关系，现在整容行业那么发呆，再整一整就好了。”张嘉怡说着，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道：“医生就说了，我这张脸也是整出来的，你看我漂亮吧？”
徐妍心看着张嘉怡的脸，心里头有些酸。
虽然她没有见到张嘉怡飞机失事之前的样子，但是却也看过她之前的照片。
她未整容前的脸，明显要精致过现在许多。
但是，徐妍心点了点头，道：“是的，非常漂亮，一点儿也看不出整容的痕迹。”
张嘉怡满意地点了点头，朝徐妍心挥了挥手，道：“你快去哄哄你女朋友吧，别让她一时想不开，真的做什么蠢事了。”
徐妍心追到医院外面的时候，看到莫迷正坐在花坛口。
她快步走过去，在莫迷身畔坐下。
“你来了啊。”莫迷的语气，听起来透着嘲讽，“怎么不跟你姐姐多呆一会儿了，她现在失忆了，对你还是相当友好的。”
徐妍心避开这个话题，道：“靳言现在在跟顾轩城沟通，等一会他出来了，我立即让他给你安排医院。”
“没关系的，我的脸不是什么大事，不着急。”莫迷负气道。
徐妍心伸手，握住莫迷的手，道：“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糟糕，所以说话也都不中听，我不会往心里去的。但是，迷迷，你不能总是这样下去，精神愉悦是世上最好的药。你应该开心起来，这样你的脸也更容易好起来。”
“我也想开心起来。”莫迷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徐妍心，低声道：“你以为我不想开心起来吗？不，我比谁都希望自己是开开心心的，我以前开心果的名头，我可是不想丢的。但是，我真的开心不起来。”
“徐妍心，辣椒放在别人嘴里，自己永远都是感觉不到辣的。如果是你的脸烂成了这个样子，你敢说，你还笑得出来？”莫迷死死盯着徐妍心的眼睛，冷声逼问道。
当看到徐妍心眼里闪过一抹痛楚的时候，莫迷突然又后悔了。
她抬起双手捂住脸，满满弯下身子。
“对不起……我……”她心里乱的很，她觉得脑海里很乱。
毁容事件，让她变得分外敏感。
尽管她知道，她如今唯一能够伤到的人，除了自己，就是徐妍心了。
但是，只要看到徐妍心，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那个魔鬼。
“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这些话，我……”她说着说着，语调逐渐哽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这样怅悔的话，她不是第一次说了。
她还记着的。
所以这一次开口，愈发觉得困难。
一而再的，她都开始厌恶自己了。
徐妍心紧紧抱住莫迷，道：“我明白的，我都知道的。”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待了十几分钟，莫迷终于推开了徐妍心，道：“我已经好多了，我们进去吧。”
“嗯，好的。”徐妍心微微一笑，从包里拿出纸巾，替莫迷把脸上的泪迹擦干净。
两人一起回到病房，发现顾轩城跟顾靳言还在争执，张嘉怡则缩在一旁一脸的惊恐。
看见两人进来，张嘉怡立即起身，拉着徐妍心的手，眼里涌起泪花，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做错什么了？”徐妍心皱眉，目光看向顾靳言。
顾靳言脸上神情平淡，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倒是顾轩城，激动地脸都涨红了。
徐妍心走到顾轩城床头边，道：“我们接到电话，说你病了，就立即赶了过来。”
“我不需要他的救助。”顾轩城道。
“为什么不呢？”徐妍心低声道，“人在快要死的时候，难道不是只要有法子可以活下去就好了吗？”
“我的追求，不仅仅只是活着。人活着，首先要得有尊严。”顾轩城沉声道。
徐妍心轻声笑了起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连生命都没有了，尊严还能有什么用。而且，阿言救你，你怎么就没有尊严了。你不是喜欢她吗，你要是命都没有了，你拿什么去喜欢她，去守护她？”
顾轩城听到“她”的时候，眼睛里很明显有光“哧”一声亮了起来，他抬头看着张嘉怡。
张嘉怡缓缓上前，道：“我在你心里，难道还比不过你那可笑的尊严？”
“不，不是这样子的。”顾轩城摇头，他眼圈开始发红，却仍然温柔看着张嘉怡的眼睛，道：“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
“既然如此，就接受他的捐赠。”张嘉怡上前，握住顾轩城的手，道：“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不会为你守贞。你明白的，我会很快就有别的男人。如果你想见到这样的情景，那么你只管拒绝，你只管去死。”
“张嘉怡！”顾轩城脸色愠怒。
张嘉怡却微笑起来，“阿城，我们约定过的，我叫你阿城，你叫我妍心。”
徐妍心就站在旁边，听着这句话，心里头顿时一蹙。
顾轩城显然也顾及到了这点，抬眼看着徐妍心。
张嘉怡依然笑颜美丽动人，“怎么，有问题吗？”
徐妍心朝顾轩城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介意。
顾轩城脸上闪过一抹愧疚之色，然后收回目光，重新看着张嘉怡，道：“妍心。”
“你听话，好好治病，快点好起来，然后带我去看世界。”张嘉怡放下顾轩城的手，随后抬头看向徐妍心，道：“你们不是准备带你朋友去医院吗，你们先去安排好她吧。”
徐妍心跟顾靳言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点了点头，道：“那你们有什么事情给我们打电话。”
“放心吧，我会的。”张嘉怡点头。
顾靳言眸光幽深看着顾轩城，淡淡地道：“希望你好好想清楚，若是我下次来，你还是拒绝，我就直接回去了。”
张嘉怡笑道：“放心吧，我会劝他的。”
三人出了医院门，已经有网约车在门口等着了。
徐妍心内心暗暗赞叹顾靳言的办事效率跟能力。
总是能够一声不响，就把所有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车上，莫迷摇下车窗，让冷风吹着自己的脸，问道：“你们准备送我去什么医院，当真有那么神奇，能够治好我的脸？”
徐妍心也不清楚，只好宽慰道：“会的，放心吧。”
“你就总是会敷衍我，当初我去整容的时候，你也……”说到这里，莫迷停住了，她想起当初她跟徐妍心提出要去整容的时候，被徐妍心义正言辞否定了。
顾靳言一直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人，此刻听到这，终于忍不住抬高声音道：“你放心好了，你是妍心的好姐妹，又是杜城的人，我们肯定是会给你找最好的医院。至于会不会康复，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他都不能治好你，那么全世界就没有能够治好你的人了。”
莫迷听到这，心头涌起希望，道：“希望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顾靳言没有再回答。
徐妍心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微微用力，握了一下莫迷的手，然后松开。
莫迷要去的那家整形机构，距离顾轩城所在的医院，开车要开四个小时。
车上，莫迷又睡着了。
徐妍心也闭上眼睛假寐。
顾靳言还以为徐妍心真的睡着了，赶紧脱下大衣给徐妍心盖上。
徐妍心只觉得心里头甜蜜蜜的。
终于到了医院门口，已经有专业人员在等着了。
徐妍心看着张嘉怡的眼睛，真诚请求道：“你先进去呆一会儿好吗，我跟莫迷有话要说，她……”
“我知道的。”张嘉怡伸手指了指莫迷的脸，又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也是个女人，我能够理解她的感受。真的，特别理解。如果我是她，我脸变成了那个样子，我肯定是受不了的。”
莫迷本来准备走开了，听到这番话，又气得不行，挽起衣袖就要冲过来跟张嘉怡干一架了。
女人之间，要真掐起架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拉得开的。
徐妍心赶紧推着张嘉怡往回走，“你快进去看看顾轩城吧！”
“阿城在跟他说话，不让我进去呢。”张嘉怡站在原地，目光晶亮看着徐妍心，微微一笑，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似乎长得有几分像？”
“可能因为我是大众脸吧，出门在外，总是会遇到有人跟我说我像谁谁谁。真可惜，我竟然没有长了一张范冰冰那样的脸，否则怕是靠脸吃饭就不是做梦了。”徐妍心一本正经地道。
张嘉怡深深看了徐妍心一眼，低头笑了起来，道：“不用可惜啊，你长了一张跟我差不多的脸，若是愿意，也是可以靠脸吃饭的。你看我现在，我就是靠着阿城吃饭的啊。”
“所以你很幸福。”徐妍心总结道。
她并不想跟张嘉怡过多深入聊什么，虽然她们有血缘关系，但是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两人说话总是没有办法做到非常自然。
莫迷已经冲了出去。
徐妍心不放心她，抬手轻轻拍了张嘉怡一下，道：“我去看看莫迷。”
“好的，顺带帮我带给她一句话。整容失败了没有什么关系，现在整容行业那么发呆，再整一整就好了。”张嘉怡说着，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道：“医生就说了，我这张脸也是整出来的，你看我漂亮吧？”
徐妍心看着张嘉怡的脸，心里头有些酸。
虽然她没有见到张嘉怡飞机失事之前的样子，但是却也看过她之前的照片。
她未整容前的脸，明显要精致过现在许多。
但是，徐妍心点了点头，道：“是的，非常漂亮，一点儿也看不出整容的痕迹。”
张嘉怡满意地点了点头，朝徐妍心挥了挥手，道：“你快去哄哄你女朋友吧，别让她一时想不开，真的做什么蠢事了。”
徐妍心追到医院外面的时候，看到莫迷正坐在花坛口。
她快步走过去，在莫迷身畔坐下。
“你来了啊。”莫迷的语气，听起来透着嘲讽，“怎么不跟你姐姐多呆一会儿了，她现在失忆了，对你还是相当友好的。”
徐妍心避开这个话题，道：“靳言现在在跟顾轩城沟通，等一会他出来了，我立即让他给你安排医院。”
“没关系的，我的脸不是什么大事，不着急。”莫迷负气道。
徐妍心伸手，握住莫迷的手，道：“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糟糕，所以说话也都不中听，我不会往心里去的。但是，迷迷，你不能总是这样下去，精神愉悦是世上最好的药。你应该开心起来，这样你的脸也更容易好起来。”
“我也想开心起来。”莫迷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徐妍心，低声道：“你以为我不想开心起来吗？不，我比谁都希望自己是开开心心的，我以前开心果的名头，我可是不想丢的。但是，我真的开心不起来。”
“徐妍心，辣椒放在别人嘴里，自己永远都是感觉不到辣的。如果是你的脸烂成了这个样子，你敢说，你还笑得出来？”莫迷死死盯着徐妍心的眼睛，冷声逼问道。
当看到徐妍心眼里闪过一抹痛楚的时候，莫迷突然又后悔了。
她抬起双手捂住脸，满满弯下身子。
“对不起……我……”她心里乱的很，她觉得脑海里很乱。
毁容事件，让她变得分外敏感。
尽管她知道，她如今唯一能够伤到的人，除了自己，就是徐妍心了。
但是，只要看到徐妍心，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那个魔鬼。
“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这些话，我……”她说着说着，语调逐渐哽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这样怅悔的话，她不是第一次说了。
她还记着的。
所以这一次开口，愈发觉得困难。
一而再的，她都开始厌恶自己了。
徐妍心紧紧抱住莫迷，道：“我明白的，我都知道的。”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待了十几分钟，莫迷终于推开了徐妍心，道：“我已经好多了，我们进去吧。”
“嗯，好的。”徐妍心微微一笑，从包里拿出纸巾，替莫迷把脸上的泪迹擦干净。
两人一起回到病房，发现顾轩城跟顾靳言还在争执，张嘉怡则缩在一旁一脸的惊恐。
看见两人进来，张嘉怡立即起身，拉着徐妍心的手，眼里涌起泪花，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做错什么了？”徐妍心皱眉，目光看向顾靳言。
顾靳言脸上神情平淡，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倒是顾轩城，激动地脸都涨红了。
徐妍心走到顾轩城床头边，道：“我们接到电话，说你病了，就立即赶了过来。”
“我不需要他的救助。”顾轩城道。
“为什么不呢？”徐妍心低声道，“人在快要死的时候，难道不是只要有法子可以活下去就好了吗？”
“我的追求，不仅仅只是活着。人活着，首先要得有尊严。”顾轩城沉声道。
徐妍心轻声笑了起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连生命都没有了，尊严还能有什么用。而且，阿言救你，你怎么就没有尊严了。你不是喜欢她吗，你要是命都没有了，你拿什么去喜欢她，去守护她？”
顾轩城听到“她”的时候，眼睛里很明显有光“哧”一声亮了起来，他抬头看着张嘉怡。
张嘉怡缓缓上前，道：“我在你心里，难道还比不过你那可笑的尊严？”
“不，不是这样子的。”顾轩城摇头，他眼圈开始发红，却仍然温柔看着张嘉怡的眼睛，道：“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
“既然如此，就接受他的捐赠。”张嘉怡上前，握住顾轩城的手，道：“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不会为你守贞。你明白的，我会很快就有别的男人。如果你想见到这样的情景，那么你只管拒绝，你只管去死。”
“张嘉怡！”顾轩城脸色愠怒。
张嘉怡却微笑起来，“阿城，我们约定过的，我叫你阿城，你叫我妍心。”
徐妍心就站在旁边，听着这句话，心里头顿时一蹙。
顾轩城显然也顾及到了这点，抬眼看着徐妍心。
张嘉怡依然笑颜美丽动人，“怎么，有问题吗？”
徐妍心朝顾轩城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介意。
顾轩城脸上闪过一抹愧疚之色，然后收回目光，重新看着张嘉怡，道：“妍心。”
“你听话，好好治病，快点好起来，然后带我去看世界。”张嘉怡放下顾轩城的手，随后抬头看向徐妍心，道：“你们不是准备带你朋友去医院吗，你们先去安排好她吧。”
徐妍心跟顾靳言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点了点头，道：“那你们有什么事情给我们打电话。”
“放心吧，我会的。”张嘉怡点头。
顾靳言眸光幽深看着顾轩城，淡淡地道：“希望你好好想清楚，若是我下次来，你还是拒绝，我就直接回去了。”
张嘉怡笑道：“放心吧，我会劝他的。”
三人出了医院门，已经有网约车在门口等着了。
徐妍心内心暗暗赞叹顾靳言的办事效率跟能力。
总是能够一声不响，就把所有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
车上，莫迷摇下车窗，让冷风吹着自己的脸，问道：“你们准备送我去什么医院，当真有那么神奇，能够治好我的脸？”
徐妍心也不清楚，只好宽慰道：“会的，放心吧。”
“你就总是会敷衍我，当初我去整容的时候，你也……”说到这里，莫迷停住了，她想起当初她跟徐妍心提出要去整容的时候，被徐妍心义正言辞否定了。
顾靳言一直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人，此刻听到这，终于忍不住抬高声音道：“你放心好了，你是妍心的好姐妹，又是杜城的人，我们肯定是会给你找最好的医院。至于会不会康复，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他都不能治好你，那么全世界就没有能够治好你的人了。”
莫迷听到这，心头涌起希望，道：“希望你们说的都是真的。”
顾靳言没有再回答。
徐妍心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微微用力，握了一下莫迷的手，然后松开。
莫迷要去的那家整形机构，距离顾轩城所在的医院，开车要开四个小时。
车上，莫迷又睡着了。
徐妍心也闭上眼睛假寐。
顾靳言还以为徐妍心真的睡着了，赶紧脱下大衣给徐妍心盖上。
徐妍心只觉得心里头甜蜜蜜的。
终于到了医院门口，已经有专业人员在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