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小白兔与大灰狼的故事(2)
  子时三更,椒兰殿外格外幽静,稀疏地点了几盏宫灯,殿外,守卫重重,铁衣卫严阵以待。
  “都睡这么久了,这样睡下去不会有事吗?”
  十三靠着门,瞅着殿中。
  十二难得抱了把剑,一脸防贼样。
  我去!大晚上的,防谁啊。
  “诶。”十三仰着下巴,睃了一眼楚夜,“说话。”
  楚夜抬头,拍拍胸脯:“放心!”语气一提,“谁有事我家王爷也舍不得让王妃有事。”
  再说了,这么多脑袋都端着呢。这三步十个兵,别说放个人出去,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放出去。
  十三很不屑:“还敢说,你家王爷是怎么回事?放倒我家小姐做什么?还玩失踪,不会是想做什么对不起我家小姐的事吧。”
  楚夜,满头黑线。
  这姑娘,嘴上功夫得了王妃几分真传了。
  楚夜信誓旦旦:“我敢用人品保证,绝对不可能。”
  十三嗤笑一声,好笑:“人品?”挑挑眉看楚夜,“那是啥玩意?值几个钱啊?”
  这语气,不止得了几分真传,是好几分啊。
  楚夜哑口了:“额?”半天答不上来,眸子一转,正逢巡逻的楚林,他抬步上前,“啊?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啊?”
  楚林满头的雾水,楚夜眼角都挑抽了。
  十三翻了白眼:“擦!小王八羔子!”拧眉想了想,又骂了一句,“大王八羔子!”
  十二抬抬眸。
  十三伸手,捂嘴,细声细气地对着寝殿道:“小姐,我用人品保证,我绝对不敢骂你相公。”
  人品?那是啥玩意?值几个钱?
  嗯,容九教出来的人,可想而知。
  “碰!”
  殿中忽然一声响,很轻,未惊动殿外的重重守卫,窗下,月光漏进来,翻了暖炉,一双洁白洁白的……爪子,扒着灰,嗅了嗅,眼珠子滴溜溜转,胖身子一滚,滚到了床榻便,挥舞着爪子:“啾啾啾!”
  流苏卷起,拂着元帅大人一身白毛,打了个冷战,纵身一跃,跳上了床,小脑袋一钻,往里拱了拱,摇头晃脑:“啾啾啾!”
  随即,倒头,大睡。
  帐外,暖炉的火星子渐进熄了。
  夜半,月上城楼,窗幔中脚步轻缓,昏暗里,一双丹凤眸流转,俯身,拾起暖炉,拂袖,烟灰吹散,毫无痕迹。
  转身折回床榻,不多时,帐子里,丢出一团白花花的……球。
  “啾啾啾。”
  哼哼唧唧声中,似乎夹杂了两个字,细听,像是……
  尼玛!
  天,方才破晓,一缕微光下,万里裹素,雪域之巅上,玉莲花盛放,花瓣吐了冰凌。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莫过于此。白茫茫的雪里,女子一袭纯黑的衣裙,长长曳摆铺了雪,她居高而站,望着雪峰之下,唇角扬起,浅浅的笑:“你来了。”
  “我来了。”
  男子无痕的嗓音,散在雪中,冰凉冰凉的。他高坐白马,白色的披风卷起,容颜美得白雪失了色。
  身后,是千军万马。
  女子浅浅俯睨着,站在风里,雪山映衬下,她赤色的眸越发妖异,笑着:“带了很多人呢。”
  “嗯。”蓝瞳沐了冰雪,他嗓音悠扬,绕在风里,久久不散,“要踏平你雪域千年不暮的冰雪。”
  雪,越发汹涌了,这雪域之巅,冰雪千年都不暮呢。
  然,京都风轻云淡,天放晴。
  椒兰殿里,有人絮絮叨叨。
  “你说我这张脸是不是没以前俊了?”
  某人,躺着椒兰殿的软榻,吃着椒兰殿的点心,拿着椒兰殿的镜子,左照右照。
  这人,好不自觉!不请自来,鸠占鹊巢,可不就是萧凤歌,依旧是一身绯色的袍子,虽有几分病容,只是依旧风情万种。
  对着镜子,一番对照,萧凤歌蹙眉:“是不是你家男人对我的脸动了什么手脚?”
  端着一张脸,反反复复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这才放下,理了理褶皱的锦袍,撩开纱幔。
  这人,还能更自觉点?
  床榻上,沉睡的人儿,似有若无地勾唇。
  萧凤歌探了半个脑袋过去,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你一定要一睁眼便看见我的俊脸,然后忘了之前我中毒的模样。”转念一想,“哦,还有两天才醒。”
  伸手,又不放心地摸了摸自个的脸,确认没有变样,这才抱着手,懒懒地看床上的人儿:“你倒惬意,躺在这里,两眼一闭两腿一伸,两耳便可不闻窗外事。”
  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某人碎念:“这几天,天下要大乱了呢,萧简已经到了雨落,怕是要开始夺权了,云宁止七日后就要登基了,改了朝换了代,这三国也安静太久了,是要动动筋骨了。”话锋一转,“这烽火边上,萧殁竟调走了晋文公府五十万大军,他是不想要这风清了?还是不把云起雨落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伙放在眼里?”
  床榻上,人儿眉眼又是一皱。
  安静了才片刻,萧凤歌冷哼了一声,骂道:“自以为是的家伙!”
  话落,忽然,睡着的人儿睫毛一掀,侧眸。
  “你这张俊脸还想不想要了?”
  萧凤歌傻住,额角一抽,转眸看去,床榻上的人侧着身子,一只手撑着下巴,挑了挑眉:“凤歌儿,我说了我家男人的坏话哦,你说我怎么处罚你?”
  “你……你……”半天,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惨白的脸,倒是红得有几分血色。
  容浅念继续勾着唇笑着:“要不就罚你两眼一闭,两腿一伸?”
  萧凤歌扯开嗓子:“来……”
  一个字还未落,容浅念眸子一眯,一掌就拍过去。
  萧凤歌身子一软,一头栽倒,扯扯嘴,发不出声。
  变态!一根针扎两个穴位。萧凤歌狠狠瞪容浅念,不要脸!阴险!
  容浅念笑得纯粹:“不怪我哦,你自己走进来的。我今早听外面人说你昨日便解了毒,只是……”拍拍萧凤歌酱紫的脸,脸色一变,怒了,“老娘都等你半天了,居然到现在才来,差点没睡瘫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