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送到 舞会开始
  姜云朵还在回味他那句话里的深意,就见卫伯庸健步走过来,高大的身躯在整个殿里都显得异常出类拔萃,有种压倒似的气魄,而那张清俊的脸上端着的威严霸气更是让他如王者般,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难以忽视的存在。
  “云朵,在和卢教授聊什么?”卫伯庸走过来,便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他现在便习惯了站在她的身边牵着她的手,并不只是为了向别人炫耀什么或是震慑什么,若是他想要警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在之前一个个的来搭讪时,他便出手了,他只是……不想把她只禁锢在几人的圈子里,她应该有自己更为宽广的天地,尤其是来搭讪的那几只……背后代表的家族与她是有益的,哪怕他吃味想要拦,到底还是理智更占了上风,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就可以放纵这样的搭讪,没完没了了是吧?
  姜云朵温温的笑了笑,在他高大挺拔的身子面前,她总是有一种可以放心依靠的信赖和安然,“在聊历史的一些话题,卢教授的知识……很渊博。”
  卫伯庸深邃无垠的眸光冲着他看过去,犹如实质一般,异常深刻,“卢教授出身书香门第,知识自是非寻常人可比,云朵可是真的有兴趣,若是想去读书,大哥可以安排。”
  姜云朵摇摇头,“暂时不用,以后再说罢。”他的大度胸襟可不是那几只……只是做做样子,他有时候超乎常人的冷静理智……让她又是感动又是心酸,其实她希望他可以自私一些。任性一些的。
  卫伯庸点点头,似是暗暗长舒了一口气,又再次看向卢江月,“卢教授可还有事?”
  卢江月叹息一声,“伯庸,你我又何必如此生分呢?我们……”毕竟是有着那样的一层关系。
  闻言,卫伯庸的身躯忽然僵硬了一瞬,连气息都微沉,“我不记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卢教授以后还是谨慎言行比较好,免得为你们卢家惹来麻烦,会坏了你们书香门第的风气。”
  闻言,姜云朵一怔,有些不习惯他会用这种……讥讽的语气说话,在她的印象里,他似乎永远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似乎无坚不摧,似乎这世上不会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伤到他,就连之前与卫家接触时,他都能冷漠的无视,可现在……
  卢江月去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只是温润的眉眼之间有一抹无奈的落寞,不再看那张冷沉的脸,而是对着姜云朵道,“大小姐,我之前的建议还希望您能再好好的考虑一下,永远不要意气用事,也不是所有的给予都是恶意的。”
  卢江月说完,优雅的离开,姜云朵望着那一道背影,皱了皱眉,对于他说的话,她自有考量,若是那皇宫是真的未曾被毁去……那么被有心人知道,只怕会引起一番争夺。不过这些暂时都还不急,她担忧的是身边的人,卫家的一切,还有卫伯庸的身世,她从攸那里早已知道,卫伯庸的父亲便是现在的长老卫家和的弟弟,因为是次子所以没有继承长老的资格,只是没想到偏偏卫伯庸比卫坚志早出生了,是卫家的嫡长子,且天资聪慧,很受卫家老爷子的喜爱,卫家和的夫人是吕继明的妹子,一直对此耿耿于怀,没道理她嫁给了一族的长老可自己的儿子却没有继承权,这让她一直不甘,所以就有了后来的那场震惊黄金岛的爆炸,卫伯庸那时还只是个孩子,一家三口乘坐的汽车忽然爆炸,大火冲天,等到火灭时,据说连尸体都烧的看不出来了,异常的惨烈,卫家老爷子为此大病一场,提前把长老的位子交给了卫家和,而嫡长子的位子也成了卫坚志的,那一场爆炸,有心的人都能猜出是怎么回事,可是却都心照不宣的选择漠视,因为死的人是卫家的次子,卫家的嫡孙,人家卫老爷子身为岛上的执法最高长官都不追究,那么别人又岂会自讨没趣、为其伸冤鸣不平?
  别的家族这般做似乎都无可厚非,可是偏偏卢家也选择了沉默,卫伯庸的母亲卢金筝出自卢家,虽不是现任长老卢雪儒的亲妹子,可也远不过去两代,而且还是当年岛上的四大美人之一,是卢家的骄傲,然而美人香消玉埙,族家却连一句公道话都不敢站出来说,也难怪卫伯庸如今对卢江月是那样的态度,他可以对卫家的态度做的冷漠,可是却忍不住为自己的母亲叫屈。当年她也不过是才几岁,想来定然是极其爱自己的母亲的。
  “大哥……”姜云朵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所有的安慰之词都觉得苍白无力,只是用自己的另一只手覆盖在他泛着凉意的大手上。
  卫伯庸低头看着她,眸光更加深邃的不见底,声音微哑,“我没事,都过去了。”从当年自己被义父从火里救出来,从那一家人保持沉默,从谁都冷眼旁观、无动于衷,他就已经练就的无坚不摧。
  “终有一天,我会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换你一个公道。”姜云朵忽然坚定的说出这一句,卫家不是想要维持平静、想要若无其事的只是把那一场爆炸当作意外么?呵呵……她非要逼着他们重新审案不行,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该谁受惩罚就该谁受罚。!
  卫伯庸高大的身子微微一颤,“云朵,你真的想……”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可是……云朵可知,一旦揭开真相,必是地动山摇。”那些人岂会坐以待毙?不然这些年他早就出手了,不过是不想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杀戮来。
  姜云朵无畏的笑了一声,“那又如何?大哥,我的归来……早已是地动山摇,只有清除了那些害群之马,岛上才会获得永久的安宁。”当年用逼走母亲换来的短暂平静该结束了,她不愿,也不会再让历史重演!
  卫伯庸点点头,这一刻似是下了决心,“好,不管将来如何,要面对承受多少的血腥,我都会陪着你一起!”
  姜云朵闻言终于展颜一笑,“嗯,我们一起!”
  两人凝望对视,脉脉情意尽在不言中,这一刻,心靠的更近,却不妨身后杀过来一只程咬金,破坏了和谐的气氛。
  “小朵朵,你在和卫大少说什么一起?”许攸在摆脱了无数女人的热情挽留后,步步风情的从身后走过来,一点也不避嫌的把他那完美的尖下吧搁在她的肩膀上,姿态亲昵暧昧。
  姜云朵没好气的把他的美颜推开,没有理会他酸溜溜的问话,而是好气又好笑的奚落道,“怎么,舍得从百花丛中抽身了?”之前他们几人去宾客圈子里周旋应酬,卫伯庸和齐宜修对付的都是各家的长老和嫡子,而许攸却是与那些名门夫人们站在一处,他也确实有那个老少通杀的资本,三言两语就把那些个端庄优雅的夫人们哄的笑逐颜开了。她心底明白他这般做的用意在哪里,无非是替代她而已,依着她的身份是要去女眷里打招呼的,她一直未曾过去,他便为她做了。而这几只里也只有他能够做到。
  许攸被推开后,笑的花枝乱颤,“呵呵……小朵朵这口气可真够酸的,吃醋了是不是?”
  姜云朵羞恼的瞪他,“少臭美了!”
  许攸依然笑个不停,愉悦够了,才低下头温柔款款的呢喃,“小朵朵,我心里只有你一个,除了你之外,这个世界都没有男女之别!”
  许攸的情话张口就来,那么多狗血偶像剧可不是白拍的,尤其是这一句说的……一下子就把人家之前在女人群里的事情给抹杀了,因为在人家眼里都没有男女之别了,所以刚刚的那些都是浮云啊浮云。
  姜云朵被他暧昧而邪恶的呵气呢喃给刺激的有些痒,小脸热了热,退的远了些,“少甜言蜜语了,刚刚去女眷那边可是得了什么有用的消息?”这才是这货的目的吧?
  许攸闻言果然一叹,“小朵朵,你真不可爱,为什么一定要揭开这个美丽的谎言呢?我宁愿你是迷糊的,只是吃我的醋,而不是清醒的知道我在做什么。”
  姜云朵还未说什么,卫伯庸忽然挑了挑眉,一本正经的道,“那你以后麻烦再去应酬的时候,专业一点,不要把隐忍做的那般明显,如此……也许大家就会真的信了。”
  姜云朵忍不住扑哧一笑,看不出来卫大少还是个会幽默的主,而许攸噎了一下,有些不甘的道,“我不专业?我曾经拿遍了所有演艺圈的大奖,演技根本就是以假乱真、炉火纯青好么?”
  “嗯,那么那些电视电影中的亲热缠绵也是演的以假乱真、炉火纯青了?”卫伯庸漫不经心的紧问了一句。
  许攸的脸一下子黑了,又被这头腹黑的狮子摆了一道,一时无言,姜云朵同情的扫了他一眼,又似笑非笑的看向无辜的卫伯庸,用更加无辜的表情问,“大哥是怎么知道攸演的那些亲热缠绵戏码的?难道……大哥看过了?”
  闻言,卫伯庸难得窘了一下,在她那闪着狡黠的眸子注视下,无奈又宠溺的叹了一声,“你啊……”
  许攸就圆满了,笑开了,小朵朵这是在帮衬着自己吧?不过他这次还聪明的没有得了便宜卖乖,老实的转移了话题,“小朵朵,一会儿舞会马上就开始了,那三人去奏曲,我为你献唱如何?”
  卫伯庸接口道,“这个可以。”他陪着她跳舞,那几人演奏唱歌,随便哪一个的身份也够重,如此一起……那震撼的效果可想而知,而渲染的她的地位也更加尊贵荣耀,让其他的人再不敢小觑!
  姜云朵知道卫伯庸的深意,没有反对,不过……“那骥呢?”
  许攸看了一下某处,“骥负责今晚的安全,在暗处隐着呢,总有些不长眼的人蹦跶!”
  姜云朵点点头,看来有人忍不住想要出手了,只是不知道是谁想当出头鸟。
  “小朵朵,还有一件奇怪的事。”许攸忽然伏下身子,靠近她的耳边,低声道,“你知道的,在你身边除了骥的飞鹰堂保护,还有华叔的千绝堂,可刚刚……我感觉还有一只神秘的力量。”
  姜云朵眉头一皱,“什么力量?”
  许攸也是不解,“暂时还不知道,那股力量的隐藏本事实在太高,我竟是抓不住。”
  闻言,姜云朵忍不住心惊,许攸负责什么?那是负责情报信息的,最擅长的便是挖掘一切隐在暗处的人和事,可是连他都说抓不住,那么对方的能力可想而知。
  卫伯庸忽然沉吟着道,“云朵无需多想,等宴会后问义父便知道了。”
  听着这话,姜云朵心底踏实了一些,也许有一些力量是他们也不知道的,可父亲一定知道,如此一想,便觉得父亲其实暗中为她做的实在太多了,眼眸扫过四周,就落在正在和章汉庭闲聊的姜万豪身上,眸光或许太过专注,那边姜万豪似是觉察到了,转过身来慈爱的一笑,她亦是回以一笑,笑容感激而满含濡慕之情。
  殿里有一个圆形的台子,是为了舞会的表演而设置的,此刻,那上面的一架巨大的钢琴前面已经坐上了人,是风度翩翩、优雅尊贵的白马王子齐宜修,而谢静闲一身白衣,肩膀上安放着一把发着亮光的小提琴,章云旗则坐在架子鼓前,风流不羁的正调试着音准,许攸帅气无比的站在中央,手里拿着话筒,精致无瑕的容颜妖娆的笑着,着实惑人心神。
  一刹间,整个大殿里都似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望向那个舞台,望向那舞台上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