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7章 收服袁盎
  这酒确实是有点上头,刚喝下去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等他喝到肚子里之后,情况就开始不一样了。
  尤其是刘登平日里就喝些普通的果酒,对于酒精更是没有太多的抵抗力。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刘登居然真的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顺子那边儿原本是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可是这刚一靠近马车,就听到了刘登如雷的鼾声。
  愣了一下之后,立刻也就反应了过来,悄悄的打开马车看了一眼,确认刘登睡着了之后,给刘登盖上了厚厚的皮裘,这才再次关上了车门。
  反正随行的这些士兵们,全都是沙场上退下来的百战老兵。
  他们当然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情。根本都不需要人吩咐,这安营扎寨的事情就已经进行的井井有条了。
  一夜无话,等到刘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这破车怎么颠得这么厉害?”
  刚刚睁开眼睛,刘登就很不满的瞪了一眼曹炜。
  “陇西这边地广人稀,而且这些年来匈奴人也时常犯边,这里的百姓们过得十分的清苦,地方官府自然没有多余的民力来整修道路了,代王殿下还是忍一忍吧!”
  曹炜说完了之后,这才猛的想了起来,好像代国在刘登上位之前,不也是一样的情况吗?
  “这哪里是百姓的问题,明明是官府的问题嘛,不把道路修好,商道不通,这百姓们又怎么能够富足的起来?”
  刘登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这才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
  叫停了马车之后,干脆就在路边勉强洗漱了一下。
  甚至也知道自家大王嘴叼,所以倒是也没有准备军中的那些食物。
  只是把带着的那些点心端了一些上来,然后再多了一碗小米粥上来,就当是刘登的早饭了。
  草草的吃过饭之后,刘登的精神总算是好了很多。
  看着车窗外愈加荒凉的景色,还有那一座座荒废的农家,刘登的心里有种莫名的难受。
  世人皆知秦兵耐苦战,可是又有谁知晓,关中十世九空无男儿……
  也难怪前世的时候,汉朝对外一直保持了屈辱的和亲政策,这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打不过。
  另外一方面,不也是因为百姓的生活实在太过困苦了吗......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又有哪个皇帝愿意承受那种屈辱呢?
  “陇西这边粮食产量极低,再加上匈奴人的不断袭扰,所以百姓们过得比较辛苦,代王殿下若是有什么好办法的话,到时候不妨跟地方的官府说一说!”
  看着窗外荒凉的景色,曹炜也深吸了一口气,小声的说道。
  “这种事情需要的是长久的治理,哪里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得明白的,对了,让人把袁盎给叫过来吧!都已经快到地方了,也是时候跟他好好谈一谈了!”
  “那你跟他先谈着,我到后面去看看老神仙怎么样了,他老人家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也不知道这身子骨扛不扛得住,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就给他灌点醒酒汤得了!”
  眼看着刘登这里要办正事了,曹炜干脆找了个借口直接走了出去。
  刘登倒是也没有阻拦,毕竟有些话他在场确实是有些不太好说。
  “代王殿下,您找下官有什么事吗?”
  被折腾了这一路,袁盎身上的傲气早就已经没了。
  现在的袁盎满面风尘,形容枯槁这浑身上下,几乎都要团到一起了,无他实在是因为太冷了。
  再加上他这个人在队伍里面确实是不受待见的很,如果不是因为随行带了一个老仆的话,估计就算是晚上想喝口水都没人搭理他。
  “你怎么弄的这么惨?”
  看着袁盎现在这副样子,就是刘登都吃了一惊。
  这还真不是他明知故问了,实在是因为袁盎这老小子开始的时候凭着一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肯上马车。
  可是等到后来,出了长安城之后他就后悔了,可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如果刘登不把他叫来的话,估计这老小子现在还在马背上缩着呢。
  听到刘登这句话的时候,袁盎只是差点没哭出声来。
  第一天说到底还不都是因为这小子吗?
  自己在朝中好好的御史大夫当着不舒服吗?
  每天只要在长安城里动动笔杆子,就能够享受高官厚禄。
  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是说错了话也无所谓啊,毕竟,御史吗,本来就是干这回事的。
  风闻言事这种事情,不就是他们最好的盾牌吗?
  就因为刘登的一句话,自己就千里迢迢的跟着刘登一路跑到陇右,这种兔子都不拉屎的鬼地方来吹冷风。
  “行了行了,别用那种目光看着我!你身为朝廷的官员自然应该为朝廷尽忠,现在这满朝上下确实是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所以本王这才保荐了你!”
  看着袁盎幽怨的眼神,刘登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赶忙干咳了一声说道。
  “这么说起来的话,那下一关是不是还得多谢代王殿下的保举之恩了!”
  “我说老袁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行了行了,说起来的话本王确实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不过你就没有对不起本王的地方吗?”
  刘登一边说话,一边伸手给袁盎倒了一碗酒。
  听刘登这么一说,袁盎还真是有点心虚了,要说捅刀子好像是他先动的手吧。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这前往匈奴的路上可是山高皇帝远,真要是刘登想做掉他的话,好像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好了,这事情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咱们就不提之前的事情了,你把这碗酒喝了,咱们之前的事情就算是两清了,如何?”
  刘登一边说话,一边把手里的酒碗放到了袁盎的面前。
  因为刘登昨天晚上醉了,曹炜也醉得有些不省人事,再加上那些士兵们对于袁盎没有任何的好感。
  他的饮食就更是不靠谱了,来的路上老仆人带的那些东西早就已经冻成冰坨子了,军中吃的那些东西,他这个教会的身体如何能够吃得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可是饿的前心都贴后背了。
  闻着的醉人的酒香,还有桌子上摆满的各种点心的味道,袁盎艰难的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