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跟我儿子分手了,果然连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了
  才放下手机没一下,夏繁锦就听到了门铃声,坐在床上,她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穿着的还是自己的睡裙。
  掀开被子,夏繁锦套了一件白色的浴袍去开门。
  一名打着领结,穿着衬衫和黑色西装背心的酒店服务生站在门口,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上拿着个精致的纸袋。
  棕发蓝眼的高大服务生一脸微笑,“请问你是夏繁锦小姐吗?”
  夏繁锦点了点头,“我是,”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袋子,说:“是唐先生的领带吗?”
  “是的。”服务生把袋子递到她手上。
  “谢谢。”
  夏繁锦关门进了房间,把精致的棕色纸袋放在沙发上,然后用头绳把头发挽起来准备去浴室洗漱。
  又路过沙发的时候,余光瞥见了沙发上的那个袋子,不自觉的就看了过去,犹豫了一下,她舔了舔唇瓣,走到沙发上坐下,将纸袋拿了过来。
  里面放着一个同色的棕色盒子,夏繁锦微微迟疑之后,拿出来打开了盒子。
  里面工工整整卷起来的正是那天唐敛戴过的酒红色细领带。
  夏繁锦看着领带微微有些失神,想到了那天打着这条领带的唐敛,酒红色的领带很称他,他的五官本就立体深邃,生得极为好看,但是因为平时的气势和气场看起来多了些冷硬,这个颜色将他的俊脸衬得有种妖孽的感觉,少了平时那种很正的感觉。
  她不禁想唐敛穿酒红色的西装是什么样的感觉……
  夏繁锦手指放在领带的边缘,只是摸了摸就收回了手,没有再去看,盖上盖子,又重新把盒子放进了袋子里。
  进了浴室后洗了个澡,夏繁锦擦着未干的头发出来的时候,正看见温丽莎站在沙发边,背对着她。
  夏繁锦想到什么想去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温丽莎瞪圆了眼转过身来,一脸‘被我抓到了吧’的表情。
  被她捏在手里,垂在半空飘扬的,正是一条酒红色的细领带!
  “啧啧啧,夏繁锦,我就知道你藏了野男人!说,这是谁的?”温丽莎提着嗓子用手指抵着一米外的夏繁锦的肩膀。
  夏繁锦脸色燥红,伸手过去就要抢,“你干什么乱翻别人的东西?”
  “哟哟哟,这还抱不平了不是?来来来,让我闻闻是哪个野男人的味道?”温丽莎说着就要凑近鼻子闻闻,可稍微一靠近一点的时候,觉得,这条领带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夏繁锦趁机一手抓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整理好。
  温丽莎蹙了蹙眉头,半眯着眼睛看着她慌乱的动作,随之脸上掠过一抹了然的微笑,双手环胸做回忆状,“我好想隐约记得,我们来的第二天去秀场的时候,在电梯里遇见了什么人来着?”
  夏繁锦恼怒的瞪了她一眼,“闭嘴。”
  把领带装好,提着袋子,夏繁锦走到行李箱旁边,把袋子放了进去。
  温丽莎站在后面提起她的后颈,“老实交代,你拿着唐敛的领带做什么?”
  夏繁锦挥了挥手,挣开温丽莎的束缚,不情不愿地含糊着说:“你想什么呢?唐敛的领带落在了酒店里,席业说唐敛让他来米兰取,他没空,让我帮个忙,当时人家搬家的时候帮我忙上忙下,我又不好拒绝。”
  温丽莎听完就一声嗤笑,“夏繁锦,我说你脑子当机了你还不信吧?你觉得唐敛这种钱多的可以支助无数个你的人会在乎一条领带?还会亲自让自己的秘书来回飞二十几个小时取区区一条领带?!是席业帮着他忽悠你吧!”
  一段话成功把夏繁锦噎在原地愣愣的,磕磕绊绊的说:“这条领带看起来……还是挺贵的……好几万的……吧……”
  温丽莎一脸无语的看着她,实在忍不住说:“这种丝心里,像他这种土豪是不会有的。”
  夏繁锦这下知道自己肯定是被席业忽悠了,可要是没有唐敛明显或者暗中的指示,他不会这么做的。
  当时自己刚起床,思维确实有点混乱,所以才没有多想。
  上次是衬衣,这次是领带,夏繁锦想着自己每次好像都是乖乖的往别人挖好的坑里跳,完了还不忘捧几撮土把自己埋起来。
  看着夏繁锦愣愣的样子,温丽莎挤挤她的手臂,“你知道不知道这个唐敛到底是怎么个心思和意思啊?”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夏繁锦心不在焉的说,心里有了一种把那条领带从十五楼扔下去的冲动。
  她不知道唐敛什么心思什么意思,反正不是好心思,一个劲的给自己下套有意思吗?
  夏繁锦拿着衣服去换,温丽莎跟在她后面,循循善诱,“要不,我让我婆婆让我公公到他外公那里打探一下?”
  回应她的是关上的浴室门。
  温丽莎摸了摸鼻子,不愿意就算了嘛。
  不过她倒是琢磨着,唐敛到底打什么主意?难不成是真的看上了夏繁锦,本来刚才只是说说而已,可现在真想想,她却有点担忧了。
  不是她用有色眼镜看人,可唐敛这种心思不纯,动机不纯,手段高超的男人,她真心不敢相信他,谁知道他到底是打的什么坏心眼?
  夏繁锦看着聪明,心思也清明,可这种事谁说得清楚呢。
  到巴黎之后,依旧是去不同的秀场,看秀,拍照,访谈,每天精疲力尽,夏繁锦也觉得有点乏味了。
  第二天结束了所有日程之后,原计划停留几天,她想玩到过年之后在回去,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
  可是当天结束了最后的工作,温丽莎急急忙忙的买了晚上的机票回去,夏繁锦一问她才知道温丽莎妈妈生病住院了,必须要赶回去,而且马上就要春节了,住院什么的,不免让人更心慌。
  夏繁锦本以为温丽莎能陪她玩两天,听说她要走,姚心肯定是要回去过春节的,她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
  索性也跟她们一起回了A市。
  到A市的时候,一下飞机夏繁锦就觉得一阵寒意袭来,冬季的巴黎和米兰本就不如A市冷,二月更是暖和了一点,可A市依旧还是寒冷的天气,冷风像刀子一样刮着她的脸。
  特别是现在六点过,正是昼夜降温的间隙,夏繁锦头脑也跟着有些昏昏沉沉。
  从特殊通道出来,夏繁锦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工装夹克,连衣帽盖住了脑袋,脚上穿着雪地靴也像是踩在冰水里一样寒冷。
  公司的车把她送回了绿江景城,夏繁锦一到家就洗了个澡睡觉倒时差。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时候,夏繁锦觉得嗓子干疼得厉害,头脑也愈发昏沉,连意识都有些恍惚。
  她迷迷糊糊间拉开台灯,撑着床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像火炉一样。
  夏繁锦赶紧从医药箱里掏出温度计测体温。
  从嘴里拿出温度计的时候,显示快39度了。
  夏繁锦口干舌燥,确实难受得厉害,现在的状况又不敢自己开车去医院,她给冯嘉娜打了个电话,冯嘉娜不到十分钟就下来了,带着她去了医院。
  打好了吊瓶,夏繁锦躺在病床上,嘴巴都结了一层干皮,她看了一眼推门进来的冯嘉娜一眼,有气无力的说:“你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我在这儿睡一觉打完点滴就好了。”
  夏繁锦很愧疚这么晚把她吵醒。
  冯嘉娜把热水瓶放在旁边的置物柜上,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一脸担忧,“没事,今晚我在这儿将就睡一晚,难受的话就睡吧。”
  夏繁锦意识昏沉,没一会儿就昏睡过去了,但是一直都处于时醒时睡的状态,身体又热又冷,到了快天亮才真正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冯嘉娜也早就去上班了,置物柜上放了一晚粥,还有一张冯嘉娜留下的便条。
  “我倒粥店去买的粥,醒来要是冷了就让护士热一热,我下午来接你。”
  夏繁锦打开粥盒,发现还是热乎的,将就吃了点。
  没一会儿护士推门进来说:“夏繁锦,等一下再打一瓶点滴,下午就可以离开了。”
  “好。”
  夏繁锦进洗手间洗漱了一下,出来的时候,护士正站在床边摆弄输液器,病房的门敞开的,她走到病床上坐下,等着扎针。
  眼光瞟到病房门口走过一道人影,她也没有在意。
  可没过几秒,那道人影又退了回来,在门口站了两秒,好像确定是自己没认错人,便走了进来。
  夏繁锦抬起头,以为是谁走错病房的,可她看了看来人,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便恢复了淡淡的深情。
  她没有说话,来人也没有说话,直到护士给她插好针头,离开时看了一眼站在病床不远处的女人,一名气质高贵的中年女人。
  护士转过头问夏繁锦,“是认识的人吗?”
  夏繁锦还没开口,中年女人已经回答了,“我就跟她说几句话。”
  护士看夏繁锦抿着唇没反对才离开。
  因为顾忌着夏繁锦的身份,冯嘉娜给她开的是VIP病房,而眼前这名女人,因为有哮喘也是医院VIP的常客。
  看她是不是捂着胸口的样子,估计是哮喘发作了。
  “方便跟我聊几句吗?”中年女人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但是却给人一种逼迫的气势。
  “我要是说不,您也不会出去不是吗?”
  中年女人轻笑了一声,“跟我儿子分手了,果然连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了。”
  【二更晚上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