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三司会审(1)
  楚瑛被带上公堂,彼时公堂上中间坐着左都御史程清,旁边坐着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
  李勉站在下面,看到楚瑛朝着她眨巴了下眼睛,意思是有他在没人能欺负她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因为李勉的存在三位大人对楚瑛很客气,程御史还让人搬了个小矮凳过来给她坐。
  楚瑛没坐,而是笔直地站在那儿问道:“程大人、黄大人、富大人,今日是三司会审,为何被告没有现身?”
  程清说道:“冯钰数日前旧疾发作,现在卧病不起。不过我已经召了跟着他的随从洪安来,由他代封冯钰作答。”
  这个说法楚瑛不相信。
  李勉点头说道:“师姐,这事是真的。我大姐派了太医过去看了,冯钰确实是旧伤发作卧床不起,太医说这治不了根了。”
  楚瑛面露疑惑,说道:“他是怎么受伤的?”
  李勉解释道:“他十六岁去了辽东,打仗的时候胸口中了一箭,后背被鞑靼砍了一刀,就此落下了病根。”
  楚瑛蹙着眉头,这也太巧了。但太后派去的人都说是真的,她要再提出异议就是质疑太后了。
  程清传召了洪安进来。
  洪安将冯钰从领了皇帝的密旨到查出淮王府谋反,再调兵围了淮王府的过程详细地讲一遍:“程大人、黄大人,富大人,我家二爷都是依律调查取证,绝不是楚瑛所说的污蔑陷害淮王府。我们从淮王府内查出龙袍、兵器,另淮王妃跟穆家女与淮王府幕僚跟侍卫的供词,人证物证俱全。”
  楚瑛没打断洪安的话,等他说完才道:“你说人证物证齐全。好,咱们先说人证。我母妃以为穆婉慧是她亲生女儿,又听信冯钰谗言认为是我父王害死了我舅舅跟舅母与大表哥。在冯钰承诺只要她指控我父王,就不会抓穆婉慧。为了给娘家人报仇与保住女儿的性命,她受冯钰的指使将龙袍放到后花园假山的小山洞里。”
  说到这里,她嗤笑道:“私藏龙袍可是灭族的大罪。我父王若是想要谋朝纂位,他怎么可能将一件龙袍藏在假山的破山洞里。淮王府可有锦衣卫的暗探,要真私藏龙袍早被发现了。”
  “穆婉慧是为报仇才污蔑我父王的。至于说那些幕僚跟侍卫,肯定是屈打成招的,我当初就被冯钰用了酷刑差点死了。”
  程清疑惑道:“你说你母妃以为穆婉慧是她的亲生女儿,这话何解?”
  这也正是李勉想知道的。
  楚瑛将当初淮王被冤入狱淮王妃换女的事详细说了一遍。说完后她道:“我眼睛像我父王大哥都是丹凤眼,脸廓跟鼻子嘴巴像我祖母,与我母妃没半点相似之处,而穆婉慧却跟我母妃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后来我母妃又暗中做了滴血验亲,很巧的时她与穆婉慧的血相融,所以不管我们怎么解释她都不信认定穆婉慧是她亲女。”
  李勉恍然大悟,说道:“我就说怎么可能有人对外甥女比对自己亲女还要好,原来如此。”
  洪安说道:“诸位大人休要听她狡辩,淮王妃知道淮王谋反数次劝说,劝说无果这才大义灭亲。”
  不等楚瑛开口,李勉就怼他了:“虎毒尚且不食子,淮王妃再大义也不可能送自己的女儿去死。不过死的不是亲女,而是侄女就另当别论了。”
  楚瑛没给洪安继续说的机会:“现在咱们说物证。首先说龙袍,若真是我父王让人造的,那这龙袍肯定绣得非常精美且合的身的。可若是被栽赃陷害的,那龙袍是临时做,急着赶工绣出的龙袍很粗糙并且也不合身的。所以,大人只需要拿出龙袍一看就知道了。”
  顿了下,她又继续说道:“冯钰污蔑我淮王府私藏兵器,这话完全就是在放屁。淮王府是有两个屋子的武器,不过其中一个存放的是府兵所用的刀剑棍等物,另外一个是我的。我因为天生神力用不了寻常的兵器,所以我哥就请了匠人给我特别打造。那些兵器最轻的是我六岁用的精铁打造的大刀;最重的是前年打造的狼牙棒,有一百五十斤。这些兵器别说杀人了,普通人拿起来都费劲。”
  听到这话,程清等几个官员互相对望了一眼。
  李勉问道:“洪安,龙袍跟兵器都在哪?”
  洪安早看出来了,因为李勉的原因几个主审官都偏向楚瑛:“龙袍以及几位证人都在锦衣卫,兵器太多没有运回来都封存在知府衙门。”
  程清很果断地叫了人去锦衣卫将证物跟证人都带来。结果只带了个穆婉慧跟两个幕僚回来,至于重要物证之一的龙袍没了。不是失窃,而是放龙袍的那个屋子被起火了。
  李勉看着方俊涛,质问道:“说说,这么重要的物证怎么没了?”
  方俊涛的解释是管理不当,所以将证物烧毁了,这事半个月前他已经上了请罪折子了。
  程清拍了下惊堂木,问了穆婉慧:“你的供词上说你亲耳听到淮王与宗政伯与林师爷商议谋反之事,你现将当日听到之事详细道来。”
  穆婉慧将当日冯钰教她的那些话又复述了一遍。只是这次因为在公堂纸上她很害怕,说得断断续续的。
  楚瑛等她说完,嗤笑道:“我父王跟大哥一向厌恶你,所以下了令,除我母妃的听雪院跟后花园外其他地方你都不能去。你说说,你是如何溜到我父王的卧房里听到他跟宗伯与林师爷商议谋反之事?”
  穆婉慧反驳道:“不是在卧房,是在前院的书房。”
  楚瑛问道:“这就更奇怪了。整个淮王府的人谁不知道我父王从不踏足前院书房,那地方一直都是我大哥在用。后来他身体越来越虚弱,就改再自己院里处理事情,前院的书房就空下了。”
  说完这话,她看向其中年长的的幕僚说道:“凌爷爷,你在王府多年这喜事你该很清楚才对。”
  听到这个称呼,凌幕僚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认可了楚瑛的说法:“堂上的几位大人,我家王爷自就藩到出事从没踏足过前院书房一步。”
  另外一个幕僚,也证实了此事。
  ps:昨天漏了‘叛变(1)’,已经将它添进‘叛变(2)’内,亲们刷新一下就可以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