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暗箭?
  “你要做的有两点,第一,借助你吏部左侍郎的权利,提拔云南三个末流官员为正九品知县,第二,依靠你勋贵首脑的地位,联合勋贵们写奏疏弹劾威国公,一日三份,日日不停,直至威国公被杀死!”
  冯诚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神色疑惑的问道:“提拔三个末流官员为正九品知县是为什么?这和暗杀威国公有关系吗?”
  “还有,既然黄阁老已经决定要暗杀威国公,还有弹劾的必要吗?”
  黄淮淡然回道:“准备提拔的三个末流官员,是老夫与莲花教教主的条件。”
  “黄阁老,莲花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们是想渗透我大明官府啊,你怎么能够同意,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冯诚胆颤心惊,瞠目结舌。
  黄淮面色毫无波澜,一言不发。
  或许在他眼里,只要能除掉霍政,别说给莲花教提拔三个知县了,就算是三个知州,也能答应。
  看到黄淮一言不发,冯诚心中发出长长的哀叹声,要是可以选择,他肯定先甩黄淮一个巴掌,然后摔门而去。
  可惜,他没得选择。
  “那么为何还要弹劾威国公呢?”冯诚有气无力的问道。
  “弹劾威国公,是为掩人耳目,若是我们突然停下弹劾,威国公被杀,那么皇上定然会怀疑我们。”
  “可若我们一直弹劾不停,这个时候威国公被杀,我们就能尽最大力度避嫌,就像宋国公刚才说的,既然已经决定要暗杀威国公,为什么还要弹劾他呢?”
  “我们要表现出对暗杀之事一无所知的样子,明白吗?”黄淮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老奸巨猾!
  冯诚脑海呼出四字。
  踏..踏..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一听到脚步声,冯诚顿时紧张起来,整个人精神紧绷,黄淮倒是轻风云淡,毫无紧张之色。
  “老爷,有消息传回来了。”
  屋外传来黄府管家黄正的声音。
  听见是自己人,冯诚紧张的心立马松懈下来。
  黄淮端起茶杯,对茶面吹了一口,随而问道:“什么消息?”
  问罢,黄淮就要饮茶。
  “港口传来消息,称威国公到了。”
  黄淮手一抖,茶杯中的水倾洒在腿上,滚烫的茶水烫的黄淮一阵激灵,可他顾不上烫,当下起身打开房门,望着面前的管家黄正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威国公到了?”
  管家黄正是一个花甲老人,驮着背,面对老爷黄淮的问话,黄正点头回道:“是的老爷,威国公是坐铁船来的,估摸着现在已经往南京城赶了。”
  “居然来的这么快!”黄淮眉头皱成一团,万万没有想到霍政来的这么突然。
  原本他还预计霍政要在半个月后才能抵达南京,却没有想到今天就到了。
  “你先下去吧!”黄淮挥了挥手。
  黄正躬身告退,很快就消失在黄淮的视线中。
  黄淮紧接着关闭屋门,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神色略显焦急。
  在他原本的计划中,在霍政还未抵达南京之前,便提前通知莲花教做好准备,在城中设伏暗杀。
  而现在霍政突然到来,现在去通知莲花教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黄淮一脸焦急之色,冯诚也不禁急了起来,当下忍不住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立即动手还是等待时机动手?”
  黄淮没有说话,不停的来回走动,眉宇间流露出沉思之色,似乎在想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黄淮停下脚步,转身对着冯诚道:“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还是等待时机动手吧!”
  黄淮终究不敢冒这个没有准备的险。
  “那我还要联合勋贵弹劾威国公吗?还要给莲花教提拔三个知县吗?”冯诚连发两问。
  “计划照常执行!”黄淮假不思索的说道。
  冯诚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即从座位上起身,开口道:“那我先回去了。”
  “嗯!”
  “告辞!”
  冯诚行告退礼,紧接着打开房门,迅速离开书房,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
  与此同时,一行车驾出现在南京外城永定门外。
  永定门即是南京城南大门,穿过永定门,一路直行五里,就抵达京城正阳门,穿过正阳门一路直行,就抵达紫禁城承天门。
  出现在永定门外的车驾,正是霍政和刘俊的车驾。
  他们早在亥时一刻,就抵达了南京港口,从南京港口赶到这里,用掉了三刻钟的时间。
  “城下何人!”
  “这是威国公和兵部尚书的车驾,速速开门放行!”
  “快,开城门,是威国公!”
  “开城门!”
  城楼上的守军一听到是威国公的车驾,立马开城门给予放行。
  就这样,霍政一行人顺顺利利的穿过永定门,一路直行而去。
  城中很安静,宽阔的街道上只有车轱辘撵地声和警卫兵的脚步声。
  摇摇晃晃的马车内,李俊皱着眉头,脸色苍白的躺在座位上,像是生了重病一样。
  李俊晕船。
  很严重的晕船,一路吐过来,胃酸都差点吐了出来。
  而霍政则是气定神宁的坐在边上,精神大好。
  霍政看着李俊的模样,忍不住笑着问道:“李参谋长,这个船快吧?”
  李俊侧了一下身,有气无力的回道:“快是快,就是太难受了,以后我宁愿花十几天时间骑马乘轿,也不去坐船了,简直要了我半条命。”
  “哈哈!”霍政不禁哈哈大笑。
  宁静的夜晚,霍政的大笑声额外的响亮。
  也就在霍政大笑之时,车驾仿佛被什么东西阻拦,一下子停了下来。
  刘俊一个不稳,受惯性滚下座椅,而霍政也是猛然一晃,差点摔倒。
  李俊知觉胃在翻滚,连忙爬起来,把车窗打开,再把头塞出去,一阵‘呕呕’声随之传来,吐的满车轱辘都是。
  李俊已经吐无可吐,吐的全是酸水。
  “怎么回事!”霍政对着车外轻喝一声。
  “回总司令的话,刚才有暗箭来袭,暗箭上绑了一个信筒!”车外传来杨岳的声音。
  霍政皱下眉头,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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