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最深情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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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盈盈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映着窗棂的影子,斑斑驳驳,带来一室的静溢。 ..
  林暮雪并没有立即回*上去,而是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侧着身子似乎睡得极熟的上官云逸,不由地勾了勾嘴角。
  是的,她恢复了记忆,她想起了以前的种种,她想起了几千个日日夜夜只有她一个人的痴心不悔!
  她不知道她爱他什么,她只知道她非常非常爱他,她可以因为这份爱甘愿做他的棋子走一条不归路!
  也许是老天垂怜,她救了他一次之后失忆了,她忘记了他,忘记了以前的种种,但她知道那深入骨髓的爱她根本就没有忘记!否则她来见他做什么?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以前从没有正眼看过她一次的他不但同意她留了下来,还让她睡在他的*上,跟他共处一室,这是因祸得福吗?
  她好想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她就这样看着他到天荒地老,到海枯石烂!
  想到这,林暮雪不由地笑了,人果然是贪心的,她也不例外。
  尽管如此,林暮雪并没有移开目光,这也许是她这一生唯一的一次如此看他的机会,她想好好地珍惜。
  其实上官云逸一直都没有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林暮雪小心翼翼帮他盖被子的举动他自然是知道的,心更是生出了一种无法言状的感觉,但他知道他一点都不讨厌这种感觉,相反,他很喜欢。
  他没有立即出声,他还想看她接下来要做什么。但她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任时间慢慢地流逝。
  虽然合着眼帘,但上官云逸能清楚地感到林暮雪眸光的轻,眸光的柔,悄然无声却隐着似海情深!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在锦被下面的手不知攥紧又松开了多少次,林暮雪依然在看着他,她似乎是想把这一辈子的目光都用在今天晚上,这又似乎是她离别前的最后的一次注视!
  心涌着莫名的情绪,上官云逸很想睁开眼睛,但还是生生忍住了。
  足足半个时辰,林暮雪这才慢慢地收回了眸光。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就当今晚是她这辈子最美的一场梦好了,梦醒了,她也该走了。
  轻轻闭了一下眼睛,林暮雪快转身,就欲离去,这时突然听到了上官云逸带上一丝沙哑的声音响起,“你要去哪里?”
  一听,林暮雪猛地转过身来,看向上官云逸,见上官云逸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直直地看着她,眸没有半点刚睡醒的神色,显然他早就醒了。
  林暮雪顿时有些囧然,原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偷看却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这也太丢人了!
  “我已经没事了,我想回去了。”林暮雪快垂眸小声地说了一句。
  “你恢复记忆了。”上官云逸慢慢坐了起来,看着林暮雪说一句。若没有恢复记忆,林暮雪根本不可能静静地看他这么长时间,对于这一点,上官云逸非常肯定。
  看着上官云逸的动作,林暮雪本能地伸出手想去扶他,但犹豫了片刻还是缩了回去,轻轻点了点头。
  “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上官云逸看着林暮雪伸出了手又缩了回去,剑眉微蹙了一下,看着林暮雪又问了一句。
  “你想问我那天晚上的事情?”林暮雪觉得除了圣女湖的那件事上官云逸根本不会问其他的,但还是问了一句。
  剑眉又皱了一下,上官云逸没有出声,静静看着林暮雪。
  见上官云逸没有出声,林暮雪便以为上官云逸就是想知道那件事,随即道:“那天晚上我在水看到秦玉娆要刺杀你,急忙阻止,但还是让她刺了你。后来,她发现了我,想杀人灭口,我不是她的对手被她打伤了昏了过去,被一个老妇人救上了船。”
  上官云逸早就推断出是秦玉娆对自己动的手,并没有感到一丝惊讶,但他却不知道林暮雪是被一个老妇人所救,听林暮雪这么一说,顿时就想了到了璞玉那天晚上曾向天鹰打听老尼姑的消息,而上官云瑞又在朝堂上把刺杀他的事推到老尼姑的头上,由此,上官云逸猜测救林暮雪的那个妇人就是老尼姑!
  “你还记得那个妇人的长相吗?”思索了片刻,上官云逸看向林暮雪问道。
  “我当时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老妇人救我的事还是果儿告诉我的,果儿记得她的长相。”
  “那就好,等你回去后,你让果儿画一张那老妇人的画像派人送给我,我有用处。”
  “好。”林暮雪点了点头,“那我回去了,你去休息吧。”最后看了上官云逸一眼,林暮雪就欲转身。
  “这么想回去?”上官云逸看着林暮雪突然说了一句。
  一听,林暮雪的心猛地颤了一下,看着上官云逸咬了咬唇,似乎是赌气道:“不回去做什么?这又不是我的家。”说完,林暮雪便后悔了,他不爱她,她如此说不就是死皮赖脸想纠缠他吗?她也太没骨气了!
  如此一想,林暮雪快扬起了下颚,“刚刚是我失言。你放心好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祝你幸福!”说完,林暮雪快转身。
  “我让你走了吗?”上官云逸再度出声叫住了林暮雪。
  闻言,林暮雪有些恼了,猛地转身看向上官云逸,“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后悔你之前答应我的事了?你还想让我嫁给上官云瑞?你还想让我做你的棋子?你就是一个混蛋!”说到最后,林暮雪一声咆哮,更是伴随着泪水决堤而出!
  林暮雪慢慢地蹲下身,捂着脸默默地哭着,哭自己的痴,哭自己的傻,哭自己永远得不到回应的一厢情愿!
  看着林暮雪明明伤心不已却倔强地不愿哭出声来,上官云逸心突然生出了一丝心疼,但他并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
  待林暮雪哭好了,抬眼看向他,上官云逸这才站起来,把林暮雪拉了起来,拿出袖的锦帕为她擦了擦脸上泪水,“我并不是想食言,我不想让你回去只是因为今晚外面有很多人,他们会对你不利,你留在我这更安全一些。”
  听上官云逸这么一说,林暮雪顿时睁大了泪眼朦胧的眼睛,她误会他了,她还哭得一身是劲?
  林暮雪一阵羞愧,抿了抿唇,“对不起……”
  “对你来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无需跟我道歉。”上官云逸笑了一下,又道:“到*上去休息吧,明日我再让人送你回去。”
  林暮雪死死咬了咬唇,鼓起了巨大的勇气,快上前一步,抱住了上官云逸的腰身,把脸紧紧地贴在上官云逸的胸前,“我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只知道你是我最爱的男人!”只可惜你不爱我,这一句林暮雪没有说出来,但泪水再一次悄然滚落。
  上官云逸没有想到林暮雪会突然抱住了自己,还说出那样的话来,心突然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林暮雪又快放开了自己,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道:“你休息吧,我去院子里呆着。”
  看着林暮雪快出了自己的房间,上官云逸心突然不知道是何滋味,呆呆地立于原处。
  ……
  原本凶残的小白狼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羊,这可累惨了楚天娇,楚天娇心暗暗发着狠,若哪一天小白狼真敢忘恩负义,她一定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
  楚天娇带着秦玉又“逃亡”了半个时辰,来到青海河边,楚天娇顺手牵羊找了一条停靠在河边的渔船,带着秦玉上了船,把船划离了岸边,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样了?”见秦玉脸色有些苍白,楚天娇忍不住问了一句。
  “死不了。”秦玉躺着合着眼帘淡淡地说了一句,但他知道他的身体没有十天半个月恐怕很难恢复。
  “我当然知道你死不了!我是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楚天娇瞪向秦玉,对秦玉如此敷衍的话很是不满。
  “没有。”又是淡淡的两个字。
  楚天娇又狠狠地瞪了秦玉一眼,小白狼就是小白狼,再怎么弱也没有小白羊可爱!
  往四周瞅了瞅,除了他们所在的这条大河看得真切一些,其他的地方都笼罩在一片暮色之下,根本看不真切,楚天娇的秀眉快拧了起来。
  刚刚跑得急,她根本没来得及在沿途做标记,这也就是说她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那她如何回京城,如何回到宅子里去?
  遇到小白狼果然没好事!楚天娇又狠狠地瞪了秦玉一眼,暗恼了一句。
  “你大可以放心,等我的人找来了,我会让人送你回去。”仿佛猜到了楚天娇的心思,秦玉突然说了一句。
  “还算你有点良心!”楚天娇哼了一声,又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你的人什么时候能找到这里?你怎么不给他们发信号?”
  “发了信号,上官云瑞的人也就知道了,我们还能跑得掉吗?”
  一听,楚天娇心又开始烦躁了起来,“完了,我这一次可能要被你给害死了!”
  秦玉刚想出声,突然听到远处有声音传来,急忙小声道:“他们找来了,快走!”
  楚天娇无法,刚想拿起船桨划船,又听见秦玉道:“你扶我到水里去,我们走水里走。”
  你当你是鱼呀!楚天娇很想喷秦玉一句,但她知道秦玉说得有理,他们坐船走无疑是把他们自己暴露在上官云瑞人的眼皮子底下,很容易被发现,还是从水里走更安全一些。
  楚天娇知道她不忍半道上把他扔了,就得跟他绑在一条绳上,也只能听他的。
  没说什么,楚天娇来到秦玉的身旁扶着秦玉下了船,自己也快下到水里,带着秦玉按照他指的方向快地往前游。
  半个时辰后,楚天娇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只能先带着秦玉上了岸,看着自己如落汤鸡一般,又忍不住暗恼了自己一句,这就是多管闲事的后果!
  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的秦玉,楚天娇只能向他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去哪里?”
  秦玉睁开眼睛看了看天空月亮此时所在的位置,知道此时刚过了子时,离天亮还早,京城的城门没开,他自己的内力耗尽,楚天娇一个人带着他根本飞不上城墙,他的人没找到他之前,他们只能找一个地方呆一晚。
  转头往四周看了看,秦玉这才开口道:“那座山的后面应该有一间无人居住的茅草屋,我们去那里住一晚。”
  楚天娇顺着秦玉的眸光看去,秀眉快拧了起来,“你怎么知道那里有茅草屋?若是没有呢?这么远,你想累死我?”
  “我以前来过这里,应该没错的。”
  看着自己浑身湿透的衣服,楚天娇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就先信你一次,若是没有,看我怎么收拾你!”
  从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跟他说话,秦玉瞬间看向了楚天娇,眸不由地带上了一抹锐利!
  “小白狼,你再这么看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到河里去?”嘴上如此说着,但楚天娇还是把秦玉扶了起来。
  秦玉收回了目光,没有出声,遇见这女人还真是他的“幸运”!
  楚天娇见秦玉并没有跟她针锋相对,撇了撇嘴巴,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趣,快带着秦玉往前面的那座山走去。
  两炷香的时间后,楚天娇终于看到了一间不起眼的茅草屋,心一喜,带着秦玉来到跟前,从残破不堪的窗口往里看了看,果然没人,随即带着秦玉进了屋子。
  让秦玉躺在一堆干草上,楚天娇在屋里找了一圈,找到了两块打火石,又到屋外捡了一些干柴,快在屋里架起了一个火堆。
  弄好了这些,楚天娇这才看向躺在干草上的秦玉,就见秦玉的脸色比之前更显得苍白,气息更是有些紊乱。楚天娇一惊,赶忙来到秦玉的跟前,“喂,你怎么样了?”
  秦玉合着眼帘没有一丝反应。
  “秦玉,你说话呀?你哪里不舒服?”楚天娇心不由地提了起来,伸手推了推秦玉,顿时感到秦玉身上烫得吓人,虽然隔着湿湿的衣服,她都能清楚地感觉到。
  楚天娇心惊不已,赶忙伸手探向秦玉的额头,额头更是烫得吓人,楚天娇知道秦玉发热了。
  楚天娇还是懂一点医术的,探了探秦玉的脉搏后,快出了茅草屋为秦玉寻找草药。
  还算幸运,楚天娇很快就找到了两种草药,来到秦玉的跟前,捏着他的嘴巴,把药汁挤到了他的嘴里。随后,楚天娇看了看秦玉身上湿湿的衣服,犹豫了片刻,快把秦玉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只留下了一条可以遮挡重点部位的里裤。
  楚天娇快用木柴架起了一个木架子,把秦玉的湿衣服放到火堆旁烤着,再把秦玉往火堆旁挪了挪,帮他绑好左臂上的布条。
  做完了这一切,楚天娇这才有时间仔细看向秦玉心口处的印记。刚刚她帮他脱衣服的时候就看到了,只是没有仔细看,此时这才看清这印记的形状,它似乎像一片枫树的叶子,但只有拇指指甲的大小。
  楚天娇秀眉皱了皱,还是伸手摸了一下印记,有明显的奥凸感,显然是用什么东西烙上去的。
  奇怪,干嘛要在心口处烙上这样一个印记?楚天娇收回了手,心泛着嘀咕,不由地想到了她表姐若冰眉心处的花型印记。
  楚天娇非常清楚她表姐眉心处为何会有一个花型印记,那是因为她表姐小的时候练功不慎在自己的眉心处留下了一道伤疤,一个姑娘家脸上有伤疤自然影响容貌,为此,她姑父特意请了一个高人在她表姐的眉心处做了一个花型印记,这样一来,既掩住了伤疤又装扮了容貌,可谓是一举两得。
  但秦玉的心口为何会有一个这样的印记,楚天娇一时想不出来。
  想了一会,楚天娇便不去再想,放到了一边。见自己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湿透了,而且秦玉正昏迷不醒,楚天娇索性把自己的外衣和衣脱了下来放到了木架上烤。
  楚天娇不时地探一下秦玉的额头,见他的热正在慢慢地消退,心放心了不少。
  看着跳跃的火光,楚天娇抱着膝坐在火堆旁,心不由地又开始胡思乱想,她真的很担心这件事若是被上官云瑞知道了,她爹娘会被她给连累了。
  狠狠地瞪了秦玉一眼,楚天娇觉得这小白狼就是一个灾星,她遇到了他就没消停过。
  两炷香的时间后,楚天娇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木架上的衣服也干透了,快把自己的衣服穿上,再拿着秦玉的衣服来到了他的身旁。
  帮秦玉脱衣服容易,但再帮他穿上就有点难了。既要扶着他又要避开他受伤的左臂,楚天娇累得气喘吁吁才帮他把里衣穿好了。
  “我前世肯定是欠了你的债!”楚天娇咕哝了一句,又拿过秦玉的衣正准备再帮他穿上,这时就见秦玉猛地睁开了眼睛,顿时被吓了一跳,“醒了也不说一声,你想吓死我?”
  “多谢。”看着楚天娇,秦玉慢慢坐了起来,他知道眼前的这女人又在他最危难的时候救了自己,心突然生出了一丝惭愧,他今日上午竟然还那样对待人家。
  “谢就不必了,你的热已经退得差不多了,赶快把衣服穿上吧。”凶残的小白狼突然变成了一只谦谦有礼的小白羊,楚天娇很不适应,撇开眼,帮秦玉慢慢把左臂放到衣袖里,再让秦玉把右臂伸进衣袖,她帮他扣好领子上的盘扣。
  “多谢。”此时此刻,秦玉不知道除了这两个字,他还能说些什么。
  从他记事起,他只知道玉娆对他这么好过。玉娆的爹爹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玉娆的娘亲因为他不是亲生的,只会在玉娆爷爷在跟前的时候做做样子,而那个女人更是把他当成谋求荣华富贵的垫脚石,不要说母爱,就是连一丝一毫真正的关心都未曾给过他!
  而此时此刻,看着楚天娇的举动,秦玉心五味杂陈。
  “你突然变得这么有礼,我有点不习惯。”楚天娇忍不住笑着说了一句,拿过秦玉的外衣帮秦玉穿好。
  秦玉没有出声,看了楚天娇一眼,便把眸光落在了眼前的火光上。
  楚天娇撇了撇嘴巴,坐到了秦玉的不远处,抱着膝看着火堆。
  “你若困,就睡一会,我守着就行了。”秦玉并没有转头看向楚天娇,突然说了一句。
  瞅了秦玉一眼,楚天娇把下颚抵在了膝盖上,“我不困,你要困,你睡。”
  见楚天娇如此说,秦玉也没再说什么,静静地坐在火堆旁。
  夜深人静,破旧的茅草屋里除了噼里啪啦柴火燃烧的声音就是她和秦玉的呼吸声。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没有针锋相对,一切静悄悄的,这让楚天娇越来越觉得压抑,终于半个时辰后忍不住看向秦玉开口道:“秦玉,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秦玉看向楚天娇。
  “那个,你的心口处怎么会有那样一个印记?烙上去的?”楚天娇纯属随便问问,她只是想找一个话题打破这种沉闷的气氛。
  听楚天娇提到他心口处的那个印记,秦玉快转过头闭上了眼睛,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若不是他心口处的这个印记,他也不可能认下那样的一个生母,若是没有那样一个生母,他也许比现在要快乐得多吧?
  他清楚地记得在他七岁那年,那个女人拿着一支刻着枫叶图样的金簪来找他,告诉他她是他的生母。若不是因为这个枫叶印记,他一定会当她是个疯女人让人把她赶走,但就因为这个印记,他同意了她和他滴血验亲,从而认下了她。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一步步地按照她的想法而活,培养自己的势力,寻找宝藏图,慢慢地,除了跟玉娆在一起的时候,他再也不知道快乐为何物。
  看着秦玉的神色,楚天娇顿时觉得她一定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东西,赶忙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没什么,它是烙上去的。”秦玉慢慢睁开了眼睛,还是答了楚天娇的一个问题。对于另一个问题,他并不知道准确的答案,但他猜想这个印记只是那个女人在他身上做的一个记号,她怕他不认她而做的记号。
  楚天娇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便也不再追问,快转移了话题,“秦玉,秦姐姐今日误会了我们,你打算怎么办?”
  楚天娇也只是随便一问,但秦玉的眉头却快皱了起来,看向楚天娇,凉凉地开口:“这里面也有你一半的功劳!”
  “这怎能怪我?谁叫你当时那么凶?”说着,楚天娇的秀眉更是快拧了起来,瞪向秦玉,“喂,我今天晚上可是救了你两次,你不会言而无信恩将仇报吧?”
  看着楚天娇,秦玉深吸了一口气,“放心好了,我还没有那么小人。”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楚天娇咕哝了一句。一想到向来以女侠自诩的自己竟然救了一只小白狼,楚天娇就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发热了。
  秦玉也从未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听了楚天娇的话,只是看了楚天娇一眼便转过了头去。
  楚天娇暗暗吐了一下舌头,发现真的很难跟秦玉找到一个共同的话题,只能就此作罢不再开口。
  又过了半个时辰,秦玉的人终于找到了他们,楚天娇松了一口气,跟着他们快回了京城。
  ……
  上官云逸并没有去*上睡觉,而是慢慢来到一个他从未打开过的衣柜前伸手慢慢打开了衣柜门。
  看着衣柜里一叠叠整齐的衣服,一块块绣着他名字的锦帕,一双双绣着紫竹的靴子,上官云逸轻轻闭上了眼睛。
  这满满的一衣柜衣服都是林暮雪这么多年来亲手为他做的,再派人偷偷送到了他的面前的。一开始的时候,他收到这些东西,他都会让天雨送回去,但送回去之后,林暮雪又会让人送过来。时间长了,他就不想再理会这种小事,让天雨帮他处置。天雨得了他的命令,便自作主张地把林暮雪送给他的东西全部放在了一个衣柜里,理由便是,林暮雪为他做的衣服没人敢穿,扔了又太可惜,还是放在一边比较妥当。以前,他也没时间理会这些事情,便依了天雨,但让他没想到是,这么多年林暮雪为他做的衣服已经装满了整整的一个衣柜!
  上官云逸慢慢睁开了眼睛,伸手慢慢在一叠叠的衣服上摸了一遍,心也慢慢有了一个决定。他若再辜负的话,恐怕连老天爷都不会原谅他。
  快合上衣柜门,上官云逸转身,慢慢来到房门后面,拉开房门,就见林暮雪正站在院子里的一棵紫竹前面,纤细的身影显得异常的单薄。
  上官云逸慢慢出了房间,对快现身的天雨摆了摆手,天雨退下,上官云逸慢慢来到了林暮雪的身后,“院子里冷,进屋去吧。”
  “不用了,我不冷。”
  从上官云逸开门出来,林暮雪就知道了,但她生生忍着没让自己回头,既然注定得不到他的爱,那就活得有骨气一点!不要再奢望什么了。
  但听着上官云逸明显关心的话语,林暮雪的心还是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尽管如此,她依然没有回头。
  “你不进去,我睡不着。”上官云逸又说了一句,声音带着林暮雪从未听过的轻柔。
  “五皇子说笑了,怎么可能?”林暮雪苦笑了一声,以前她在他心除了是一颗棋子,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上官云逸心轻叹了一声,上前一步来到林暮雪的身旁,握着林暮雪的手,“我说的是真的,进屋吧。”
  温暖的感觉快传遍了全身,林暮雪怔怔地看着上官云逸,实在想不明白上官云逸这到底是为了哪般。
  “走吧。”上官云逸笑了一下,拉着林暮雪转身慢慢往前走去。
  林暮雪张了张嘴巴,又咬了咬唇,很想问这是为什么,她甚至担心这只是她的空欢喜一场,她怕梦醒之后她又会很没骨气地哭泣。
  林暮雪很想抽回手不给自己奢望的机会,但身体却远远比她的内心要诚实,一直到上官云逸拉着她进了房间合上房门,她才跟着上官云逸停下了脚步,赶忙抽回了手。
  “上官云逸,你明明给不了我想要的,却又要给我这种希望,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么残忍?!”林暮雪忍不住冲着上官云逸喊了一嗓子,喊完后便转过身,捂着嘴巴任泪珠慢慢地滚落,她还是这么没骨气!
  对于林暮雪的指控,上官云逸并没有恼,而是看着林暮雪的后背,轻轻问了一句,“暮雪,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林暮雪正在自恼自怜自怨,猛地听到上官云逸的话顿时以为自己听错了,捂着嘴巴怔在了那里。
  上官云逸轻叹了一声,慢慢来到林暮雪的面前,一只手握住林暮雪放在嘴巴上的手,一手从袖掏出锦帕给林暮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别哭了,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哭多了伤身。你若想骂我,尽管骂就是,我一定好好听着。”
  林暮雪使劲眨了眨眼睛,很想看清眼前的上官云逸是不是那个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的上官云逸,但抑制不住的泪水却阻挡了视线,她怎么也看不清。
  “好了,别哭了,你想把我的屋子淹了?”上官云逸笑着说了一句。
  被上官云逸这么一打趣,林暮雪顿时就不想再哭了,瞅着上官云逸,这才开口道:“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是那句‘你想把我的屋子淹了’?”上官云逸又笑了一下。
  “不是。”说完,林暮雪这才发现上官云逸是故意的,瞬间瞪向上官云逸,“不说就算,我出去了。”
  见林暮雪有些恼了,上官云逸也不再逗她,看着她的眼睛,道:“暮雪,我突然发现这一辈子有你陪着我也挺好的,你愿意吗?”
  林暮雪死死地咬着唇,泪水再一次悄然滚落,她等了这么多年,她真的等到了他这一句话?
  “以前是我不好,我保证从今以后不会再让你伤心,真的。”上官云逸轻轻把林暮雪拥进了怀里,任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襟。
  林暮雪紧紧地搂着上官云逸的腰身,不停地抽泣着,没有出声。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林暮雪这才停了下来,抬眼看向上官云逸,慢慢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暮雪,你不愿意?”看着林暮雪的举动,上官云逸猜不透林暮雪的想法,急忙问了一句。
  “你爱我吗?”林暮雪看着上官云逸平静地开口。
  上官云逸张了张嘴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知道林暮雪爱他,却不知道爱是什么。一个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他还能去爱谁?
  上官云逸的沉默无疑已经回答了林暮雪,林暮雪笑了一下,带着一丝苦涩,“你都不爱我,你让我陪着你,你把我当成什么?是不是就像院子里的紫竹一样,只是偶尔能得到你一次不经意间的回眸?”
  上官云逸无言以对,静静地看着林暮雪。
  林暮雪又笑了一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上前扶上上官云逸的胳膊,“你的伤还没有痊愈,要多休息,去*上休息吧。”
  “你头上的伤也没好,也要好好休息。”上官云逸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关心也是一种爱吧?上官云逸如此想着,拉着林暮雪慢慢往*边走去。
  “你到*上休息,我睡榻上就行了。”林暮雪知道睡榻上远没有睡*上舒服,她不想上官云逸再睡榻上把*让给自己,她舍不得他再那样委屈他自己。
  上官云逸笑了笑,“睡榻上不舒服,你跟我一起睡*上。”
  同*共枕?林暮雪忍不住一阵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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