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打入天牢!
  也许是今夜良辰美景独好,也许是急需一个人填满自己空空荡荡的心,也许是楚天娇的主动挑拨的意乱情迷,鬼使神差,秦玉书并没有把楚天娇推开,反而一发不可收拾。
  一滴滴汗珠顺着光滑的脊背流下,秦玉书侧身躺好,把楚天娇搂在了怀里。
  “天娇,对不起……”身体里的欢愉慢慢地散去,秦玉书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负罪感,他和楚天娇还没有成婚,他却和她行了夫妻之礼,这确实是他的不是。
  听到声音,楚天娇这才慢慢抬起头睁开依然有些迷离的美目看向秦玉书,“是我主动的,你为何要说对不起?如果一定要说对不起那也是我说。”
  楚天娇非常清楚,她把自己给他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小心思,她想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女人,甚至想若她有了他的孩子,那么等他知道了一切之后,他应该就不会无情地甩开自己了吧?
  “傻瓜,你是女人,女人在这种事情上怎么能跟男人相比?”秦玉书低头看着怀中人儿脸上还没有完全褪去的红晕,浅笑的眸中又不由地覆上了几许颜色,赶忙拧了拧心神。
  楚天娇自然明白秦玉书话中的意思,一个姑娘家若是在成婚之前就跟一个男人有了夫妻之实再被传扬出去的话,那闺誉可就毁了,人们的吐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掉,但男人显然没有这一方面的顾忌,即使被知道了,人们也顶多说这个男人喜欢沾花惹草,冠上一个风流的名号。
  然而这只是对普通的女人而言,楚天娇从没有认为自己是普通的女人,人家是女侠级别的人物,根本不在乎流言蜚语之类的东西,她只在意眼前的这个男人!
  “子兰,我不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楚天娇一只手紧紧地搂着秦玉书的腰身,心中却有着一丝心虚。
  不怕吗?这只是她自欺欺人罢了。
  一旦子兰想起了以前的种种,他会如何对她?他会不会因为她的欺骗想掐死她?若是按照子兰以前的性情,他一定会的。所以,她必须在他知道一切之前,走进他的心中,在他的心中抢占一块属于她的地方!
  “傻瓜,我有这么好吗?”秦玉书不禁笑着道,同时伸手轻轻地楚天娇的一缕碎发捋到耳后,动作有说不出的温柔。
  “当然!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无人能及!”说着,楚天娇双手环上了秦玉书脖颈,又道:“子兰,我爱你!我很高兴成为你真正的女人,真的!”
  看着楚天娇深情的美目,秦玉书嘴角浮着一抹情不自禁的笑,空空荡荡的心似乎在这一刻已经被完完全全地填满了。
  低头在楚天娇的脸颊上轻啄了几下,秦玉书柔声问道:“我们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能不能提前?”
  依然陶醉在秦玉书那抹温柔的浅笑中,冷不丁听秦玉书提到婚期的事情,楚天娇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这本来就是她骗他的,哪里有什么婚期?原来撒一个谎真的要一百个谎来圆呀!
  把头枕在秦玉书的肩上,楚天娇眼珠子快速转了一圈,手在秦玉书的胸前画着圈圈,笑着道:“子兰,你这么着急想把我娶回去?”
  “那是自然。我们已经行了夫妻之礼,不说被人知道了,你会被人指指点点,若是有了孩子,将来对孩子也不好。所以,我想早一点成婚。”并没有注意到楚天娇的那一丝躲闪,秦玉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秦玉书提到孩子,楚天娇心中顿时冒出了一个美丽的泡泡,一只手慢慢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轻轻地摸着,她真希望现在她的肚子里就有了孩子,到那时,她是不是就可以母凭子贵?楚天娇不禁想入非非。
  秦玉书自然看到了楚天娇的动作,伸手覆上了楚天娇的手背,笑着道:“傻瓜,哪能这么快就怀上了?我只是担心万一你怀上了,我们还没有成婚,对孩子不好。”
  楚天娇羞涩地笑了一下,抬眼看向秦玉书,道:“子兰,我们的婚期还没有定,但我想等我们回了名剑山庄,我们就成婚,好吗?”
  “好。”秦玉书没有意见。他只听楚天娇提过名剑山庄,以为等他伤养好了,他们就直接回名剑山庄,心中估算着应该要不了多少日他们就可以成婚了。
  秦玉书的点头并没有让楚天娇心里多高兴,因为她知道这都是她骗来的,他一旦知道她骗了他,他们的婚八成成不了,还是尽快有了孩子更稳妥一些。
  想到这,楚天娇的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秦玉书顿时便有些呼吸不稳,一把抓住了楚天娇的手,“天娇,你不累?”
  “嗯。”楚天娇不敢看秦玉书,垂着眸,但脸上越聚越多的粉色却是无言的邀约。
  “天娇,这是你招惹我的。”
  楚天娇没有出声,心中却在暗暗祈祷,希望能尽快怀上孩子。
  ……
  玉娆不放心镇远侯府,用过午膳之后便回了府,一下午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等着有关吕绣莲的消息传回来。
  一切都风平浪静,吕绣莲似乎销声匿迹了一般,没有半点消息。
  到了晚上,陪着爷爷一道用了晚膳,之后,玉娆回了自己的春雨阁。进了房间,玉娆顿时就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抿嘴一笑,快速绕过屏风来到了床边。
  云瑞翘着腿躺在床上,两只手枕在脑后,嘴角噙着笑,睨着玉娆。
  “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吃饭了吗?”玉娆坐到床沿上,笑着问。
  “没有。你不陪我吃,我吃不下去。”云瑞的脸上顿时变成了一副哀怨之色。
  玉娆抿嘴一笑,“那我去让人给你备膳。”说着,玉娆就要站起来。
  “逗你玩的,我吃过了。”云瑞急忙坐了起来,拉住了玉娆,又道:“只是闲来无事,就想来陪你。”
  玉娆皱眉,瞅着云瑞,“闲来无事?你现在不用批改公文了?”
  “上官云逸那家伙比我更擅长干那活,我让他干了。我现在的活就是陪我的玉娆!”云瑞说得一点都不脸红,绝对是不知道羞耻为何物,说着,更是把玉娆搂在了怀里。
  玉娆自然不想云瑞累着,但还是道:“云瑞,皇上恐怕会失望的。”
  云瑞撇了撇嘴巴,“其实父皇早就知道我不是那块料,只是他不愿承认罢了。放心好了,有那家伙在,父皇也失望不到哪里去,反正都是他儿子,手心手背不都是肉吗?”
  玉娆笑着嗔了云瑞一眼,“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那可不?谁叫你男人厉害呢?”云瑞笑得异常的得瑟,说完,更是玉娆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玉娆笑了笑,推开云瑞,来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
  云瑞看着玉娆要取下头上的发饰,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兴致,快速下了床,来到玉娆的身后,道:“玉娆,我帮你。”
  “好。”玉娆欣然同意,放下了手,透过铜镜看着云瑞。
  玉娆头上的发饰并不多,也就是两支玉簪,一朵珠花和两根发带,玉簪和珠花倒是好取,但发带是绑在发髻上的,这可难倒了云瑞,云瑞仔细瞅了两遍,依然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看来也有我们的太子殿下解决不了的事情。”玉娆不禁笑着打趣道。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嘛,我可没说过我什么都会。”云瑞可没觉得有什么好丢人的,笑着道。
  玉娆知道若是论耍嘴皮子的功夫,云瑞绝对能把她甩到十万八千里外去,所以,只是瞅着铜镜中的云瑞笑了笑,没再出声。
  云瑞又仔细研究了片刻,终于找到了门窍,快速把两根发带从玉娆的头发上取了下来,同时得瑟道:“我就说嘛,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把你男人给难倒了!”
  “太子殿下真威武!”玉娆笑着说了一句,拿起台面上的象牙梳子就要梳头发,云瑞急忙接过,“我帮你梳。做任何事情都要从一而终,哪能只做一半?”
  有几个男人能帮自己的女人梳头发?恐怕普天之下也找不出几人来。
  再活一世,能得到他的爱,是老天爷对她最大的恩赐!
  透过铜镜,看着云瑞轻柔的动作,玉娆心中早已被感动填满,快速转过身抱住了云瑞的腰身,“云瑞,永远都不要离开我,永远!”
  “玉娆,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当然不会离开你。我要把你娶回家,你给我生几个孩子,我们一家快快乐乐地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云瑞把梳子放下,把玉娆紧紧搂在怀里。
  玉娆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她没有再说出来,只是紧紧地搂着云瑞。
  “看来我们真要做点别的事情。”云瑞小声嘀咕了一句,弯腰把玉娆抱了起来,快步放到了床上。双手撑着床,俯身看着玉娆道:“还乱想吗?”
  玉娆脸一红,看着云瑞犹豫了片刻,快速伸出手环上云瑞的脖颈把云瑞拉了下来。
  云瑞猝不及防,摔到了玉娆的身上,片刻后便反应过来,捏了捏玉娆的鼻子笑着道:“玉娆,你不会是真被我带坏了吧?”
  玉娆娇嗔了云瑞一眼,把头藏到了云瑞的怀里,小声道:“云瑞,我们,我们……”玉娆有些说不出口。
  看着玉娆的动作,云瑞自然明白玉娆想说什么,心中忍不住一阵荡漾,但云瑞知道这个时候可不是什么好时机,他宁愿再委屈自己一些时日,忍到洞房花烛夜那天晚上。
  “果然是被我带坏了。”云瑞呵呵笑了两声,侧身躺好,把玉娆搂在了怀里,又道:“玉娆,我喜欢把最美好的东西留到最美好的时候,你就再忍忍吧。”
  一听,玉娆顿时感到脸如火烧,弄了半天是她自己一个人在急不可待?玉娆又羞又恼,在云瑞的胸前轻捶了两下,“今天晚上,你都不要跟我说话!”
  云瑞觉得自己好冤,但还是道:“行,只要你能忍得住!”
  玉娆又嗔了云瑞一眼,快速从云瑞的怀里退了出来,脱了衣服,上到床上躺好,果真没再跟云瑞说一句。
  瞅着玉娆一气呵成的动作,云瑞咧嘴一笑,慢悠悠地踢了鞋子,脱了衣服,躺到了玉娆的身旁,随即便合上了眼帘。
  玉娆原本以为以云瑞脸皮厚的程度,他即使不说话,也一定会把自己搂在怀里,但等了片刻,他竟然自顾自地睡了,一点动作都没有。
  玉娆慢慢转过身,看着云瑞已经闭上了眼睛,狠狠地瞪了云瑞一眼后,便想再转过身去,这时就听见云瑞低低的笑声传过来,紧接着满是笑意的桃花眼缓缓地睁开了。
  见自己又上当了,玉娆顿时一拳就朝云瑞的胸前招呼过去,云瑞急忙抓住,顺势把玉娆拉进了怀里,没有出声,轻轻拍着玉娆的后背。
  “云瑞,我爱你!”玉娆终于忍不住道。
  云瑞笑了一下,快速在玉娆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没有出声。
  玉娆皱眉,“为什么不说话?”
  云瑞笑着挑了挑眉,用手指在玉娆的背后写了几个字:你说今晚不让我跟你说话的。
  玉娆张了张嘴巴,随即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好了,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话了。”
  云瑞笑了笑,但并没有出声,这让玉娆不禁有些奇怪,“不是准许你说话了吗?为何还不说?”
  云瑞伸手捏了一下玉娆的鼻子,“现在是睡觉时间,不准说话。乖,闭上眼睛,睡觉!”
  “……”
  ……
  “爷!”
  鸿羽的声音突然在窗外响起,玉娆和云瑞齐齐惊醒。
  玉娆的心快速跳了起来,愈发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何事?”感觉到玉娆的紧张,云瑞轻轻拍了拍玉娆的后背,急忙问道。
  “皇宫传来消息,说半个时辰前有一名刺客欲行刺皇上,被当场抓获,皇上当时就让人审问了那名刺客,之后,皇上让程铭亲自看押那名刺客又把御林军统领黄轩叫进了养心殿吩咐了一番,黄轩便带着五千御林军出了皇宫。”
  一听,云瑞快速坐了起来,“我们的人有没有说那名刺客是男是女?”
  “好像是个女的。”
  吕绣莲!云瑞知道坏了,吕绣莲这一招完全就是想跟镇远侯府同归于尽!
  玉娆也快速坐了起来,急忙问道:“黄轩带的御林军是朝镇远侯府方向来的?”
  “正是!现在御林军已经在路上,最多也只需两炷香的时间便到了这里。爷,三小姐,你们赶紧拿个主意,到底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让人拿下黄轩?”
  “不用。”云瑞捏了捏下巴,想了一下,道。
  “云瑞,你说皇上是让黄轩带御林军来搜查镇远侯府的还是直接把镇远侯府的人全部打入天牢?”玉娆看着云瑞问道。
  “在父皇的心中,江山社稷重要一切,他最憎恨的是不忠的臣子。这件事一旦落实,镇远侯府肯定是在劫难逃。依我看,你所说的两种情况,他应该都对黄轩交代了。”说着,云瑞快速下了床,快速把衣服穿好。
  “那怎么办?”玉娆也紧跟着下了床,先祖贪赃枉法欺君罔上那是不争的事实,如今又有吕绣莲作证,难道镇远侯府真的在劫难逃了?
  “玉娆,只要黄轩搜不出宝藏图,那吕绣莲的话就空口无凭,我有办法把这件事翻过去!”云瑞快速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又道:“镇远侯这一次的牢狱之灾肯定是免不了了,不过你放心,现在天牢归慕容掌管,黄轩搜不出宝藏图,明日早朝大臣们对这件事肯定会有分歧,父皇八成会把这案子交给慕容来查,到时候,我让他帮我们。”
  玉娆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云瑞,我在天牢的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去看我了,免得引起皇上的怀疑。”
  “这一点我自有分寸。不过,你自己要小心,天牢虽然归慕容掌管,但里面鱼龙混杂,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云瑞,你也要小心,我不希望你有事。”
  “嗯,放心好了。”说完,云瑞快速出了玉娆的房间,带着鸿羽快速离开。
  玉娆快速把自己整理妥当。
  一炷香的时间后,黄轩带着五千御林军把镇远侯府团团围住,秦老侯爷也早就得到了消息,由玉娆扶着出了府门。
  府门外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秦老侯爷心中长叹了一声,该来的躲也躲掉。
  黄轩快速翻身下马,来到秦老侯爷跟前,一抱拳道:“老侯爷,得罪了,本统领也是奉命行事!”
  “请统领明示。”秦老侯爷不温不火地说了一句,虽然心中跟明镜似的,但为了镇远侯府三百余口的性命,他必须装糊涂。
  “皇上有令,镇远侯府欺君罔上罪不可赦,全府上下全部打入天牢,听后发落!”说完,黄轩也没再跟秦老侯爷客套,一挥手,两队士兵快速冲进了府中,府中很快便喧嚣了起来,哭喊声,尖叫声隐隐传了出来。
  玉娆想了想,对身后的管家鲁能道:“你去跟府里的人说,让他们自己出来,皇上迟早有一天会还镇远侯一个清白。”
  “是!”鲁能应了一声,快速跑进府中。
  黄轩只是看了玉娆一眼并没有阻止。
  云瑞带着鸿羽隐在暗处,见黄轩并没有故意为难镇远侯府的人,这才放心地带着鸿羽去了慕容王府。
  没时间让人通禀,云瑞直接翻墙而入,进了慕容笑尘的望月轩,就见慕容笑尘正站子院子里,似乎正在等他。
  “等我呢?”云瑞快速上前,瞅着慕容笑尘挑了挑眉。
  “心情不错吗?我以为你会哭着来找我呢。”慕容笑尘瞅了瞅云瑞,笑着说了一句,快步往偏厅走去。
  “开玩笑!多大点事,我至于哭吗?”云瑞撇了撇嘴巴,跟在了慕容笑尘的身后。
  “是吗?”回头瞅了云瑞一眼,慕容笑尘进了偏厅,一撩衣摆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又道:“既然是小事一桩,你还深更半夜来找我做什么?吃饱了撑的?”
  云瑞顿时一噎,在慕容笑尘的对面坐了下来,瞪了慕容笑尘一眼,“行了,这都什么兄弟?明知弟弟有麻烦了,还在一旁说风凉话,你也真是够兄弟!”
  慕容笑尘笑了笑,没再继续打趣云瑞,等着云瑞开口。
  云瑞想了想,快速坐到了慕容笑尘的身旁,小声道:“你知不知父皇为什么把镇远侯府的人全部打入天牢?”
  见云瑞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慕容笑尘瞅了他一眼,“我得到的消息是,那个女刺客告发了镇远侯府,而证据就在镇远侯府里,皇上舅舅派黄轩带兵去搜查镇远侯府就是为了找到那份证据。”
  云瑞叹了一口气,“你知道那份证据是什么吗?”
  “什么?”慕容笑尘确实不知道。
  “宝藏图。”云瑞轻轻吐出了三个字,他知道若想让慕容帮他,他就必须对他和盘托出。
  “宝藏图?”慕容笑尘不明白,看着云瑞。
  云瑞又轻叹了一声,把一百多年前的镇远侯府先祖贪赃一事跟慕容笑尘说了一遍。
  听完,慕容笑尘幽幽道:“照你这么说,皇上舅舅就是斩了镇远侯府满门,也是他们咎由自取,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云瑞顿时瞪向慕容笑尘,觉得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