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李医生
  我说:“你这幅东西能卖多少钱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现在这唯一的线索都找不到,我们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广州找人帮助鉴定一下这幅画。”
  鸡公白对我说:“走,我们去见见李医生!”
  我知道鸡公白走的地方多,见的世面广,认识的人也不少,只不过他认识的人都是要要占他便宜的,其实这个李医生,我也是闻名已久的,他是一位退休的老中医,独创的李氏凉茶闻名珠三角,他儿子不学无术,李医生想把自己的医术传授给他,可是他就是学不好,但是把他的凉茶生意做到整个广东大街小巷都是,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李医生退休后来找他看病的人更多了,不过,他有一个爱好,就是喜欢收藏,他不单是收藏,而且还研究,有很多研究成果走在全国民间的前列,是一位民间收藏高人。
  我一直以来都想去拜访一下他,向他学习几招,只是一直没有这个机缘,今天,正好是这样的一种机缘,而且,鸡公白和他是熟人,这就让我少走了很多弯路,要知道,当年我们学习收藏的时候,想要认识一个真正的高手是十分难的事情,而且还得有人介绍,否则人家见都不会见你,现在不同了,满大街都是收藏类的书籍,到处都是收藏大师,环境确实与我们当年很不同。
  废话少说,我对鸡公白说:“看来,我们要买一点象样的手信才行。”走到一家礼品店,买了些水果,还有一盒极品铁观音,正宗福建产的上品,我不相信鸡公白去买礼品,因为他不会喝茶,他只知道贵的就是好的,从来不会看颜色,闻味道。
  在公交车上,我问鸡公白:“你是怎样认识李医生的?”鸡公白说:“那是去年的事情了,你知道我小时背部让你打得多了,有旧积,每逢天气变的时候就会痛。”
  我打断了鸡公白的话:“你小子说话注意点,我小时尽是受你打,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了?”
  鸡公白一脸的委屈,争辨道:“虽然我打你多一点,但我一般只是打你的手和脚,你打的却是我的背,受伤最重的是我,而且回家后我老爸每次都是用他的皮带抽我的背。”
  这倒是真的,他父亲从来不会教他,每次在外面打架回来后他父亲都是用皮带抽他的,我见过。
  我说:“好了好了,你打了我还有理!别提这陈年老事,还是说说你是怎样认识李医生的吧。”
  鸡公白说:“去年秋天,我的背有点痛,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是事,我们楼下看单车的那个阿旺伯开给我的药方就很有效,不过,我知道李医生的大名,而且他还写过一本关于收藏的书,我也买来看了,一直想认识一下他,所以才借着背痛去看病的机会找到他的。就这样一来二往的,基本上就有点熟了。”
  其实,我还知道,鸡公白还用五千元给李医生买下了一件晚清的东西,使李医生在他的老婆面前终于有了买古董的理由,不用再象以前那样偷偷摸摸地去买东西了,冲这点,李医生对鸡公白是有好感的。
  李医生住的地方不错,就在天河区的某个高尚住宅区里,能住在这种地方的人非富即贵,只是经过小区大门口的时候有个保安问长问短,还要我登记,心中确实不快,不过,看在要去见大人物的份上,心中的那股气暂时按一按,要是平时,我早和他干上了,因为那天我穿得寒碜了一点,这家伙狗眼看人低,平时我到哪儿都不会让人查这查哪的。
  到了,一个身材偏胖的老女人开门,见是阿白,便满脸堆笑:“哟!是沙胆白呀!啥风把你吹来啦?”
  鸡公白满脸笑意,谦虚地打哈哈:“好久不见您,想来看看您了,您是越来越有福气啦。”阿姨长阿姨短地叫得格外亲切,我也不由得暗暗佩服,鸡公白的这一套,我确实学不来,不过,我也脸上有笑意,带着无比崇敬的样子,因为我知道,这个一定就是李医生的老婆。
  胖女人让我们进了屋,一边把我们带来的手信拿下,还一个劲地说:“哎呀,那么客气干什么呢?下次来的时候不准弄这套。”
  李医生家的客厅真大,我粗略估算了一下,起码有六十多个平方,不过,也正常,一个独创了李氏凉茶的名医没有去住别墅,也算他能忍得住寂寞。他家的客厅就有一个非常大的博古架,博古架的旁边,还有两个用酸枝做的柜子,里面全是古玩瓷器,墙上挂着一幅署名为张寿亭的字:悬壶济世,普渡众生。
  我看着那字,一时摸不着头脑,似乎有点不搭配的样子,这张寿亭我知道,是一个著名的书法家,怎么把医生与和尚混在一起了?
  李医生出来了,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老人,但是红光满脸,头发全白,谢顶,清瘦,十分有精神,我与鸡公白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走来,只见他做了个手势:“请坐,请坐,不要客气。”说话间,那个阿姨已煮好了开水,李医生拿出一个包浆很厚的老紫砂壶,熟练地往里面装了茶叶,再摇几下,往那木制的茶海倒了下去,然后,再往里面冲水,再摇了两下,才往那个瓷制的公道杯上倒出茶水来,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李医生的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一眼便知是深喑此道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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