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奈与悲哀
  “木子,你怎么回事?!”
  “啊?小姨啊!我———怎么啦?”木哥明知故问。
  “你少给我装傻!好不容易又给你介绍一个,你怎么又给女孩惹生气了?”
  “我没有啊,我只不过想问问她的职业……”木哥委屈道。
  “问个屁!人家妈妈给我打电话来着,说你耍流氓!”小姨怒道,“你说我都给你介绍多少个女朋友了,你三言两语就能把人家气跑了!”
  “我没呀———”
  “什么没有?上次那个你不是骂人家来着?”
  “没有———吧?”木哥努力的回想着,一下记起上次的事———当时他问女孩,你觉得咱俩合适么?女孩娇羞的抿口咖啡,偷瞄了瞄木哥那张还算英俊的脸,轻声道,合不合适也得来啊,要不还不得被我妈唠叨死。木哥心有所悟的哦了一声,喃喃自语道:“你妈逼的———”随即一杯咖啡袭来……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到底想怎么着吧,是不是想让我给你送到国外你爸妈那儿去?我是管不了你了!”小姨冷冷道。
  “别,别啊,小姨,我听你的就是了,下次你就是给我介绍个男的,我都跟他好好处!”木哥一听要去国外,立刻急了。
  “一边儿去,少贫!”小姨态度有些缓和,“其实今天介绍你认识的女孩子真就不错,人家是做…………”
  路边的一个大商场在搞促销,一阵喧闹声传来,木哥没听清小姨后面的话,他矮下身子穿过一排排充气拱门,向马路对面走。
  一辆轿车笛声嘶鸣着从木哥身前冲过,竟一点都不减速,把木哥吓了一跳。
  电话那边的小姨也听到了车笛声,她关切的说道:“木子,你在路上啊?那快别打电话了,注意看道,别撞车!”
  “砰!”还真撞车了……
  一声闷响过后,刚才那辆急速驰过的轿车在前面撞到东西后,还不减速,直冲到人行道上,顶上一根路灯杆才停了下来,路人们惊叫着向那里围去。
  木哥匆匆挂上电话,也跑了过去。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站在路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浑身颤颤发抖,围观众人见轿车似乎没撞到人,总算松了一口,但顺着女人的眼神看去,大家又是一阵揪心———
  只见轿车轮子下卷着一个已被拧成麻花的红布小车,赫然竟是一个小婴儿车!
  众人一声惊呼,几个年轻的女子已惊恐的捂住了眼睛……
  “妈?妈!你没事吧?”中年妇女身后跑上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妇。妇女身子一震,看清身后的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一把抱过少妇怀中的孩子,哭喊着:“宝贝,宝贝,吓死姥姥了,幸好让你妈抱着……呜呜呜……”
  周围众人一见是虚惊一场,终于大大的舒了口气。可气儿刚吐出去还没吸回来,就听前面吱嘎一声,那根被轿车撞到的路灯杆晃了两晃,一栽歪,径直向妇女三人砸下……
  众人离得太远,哪有时间施救,都大喊着示警,但也来不及,妇女三人惊魂未定又遭大难,只是愣愣的看着粗大的铁杆从头上砸落。
  众人惶恐着,纷纷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噗———路灯杆砸下来,没有惨叫声,只是发出了一声闷响,几个胆子大些的人微睁眼睛一看,都愣住了———
  只见灯杆尖利的杆头正停在小婴儿的头上十公分处,路灯杆斜斜的架在半空,不动了。架住灯杆的是一个高大的充气拱门,拱门的一角站着一个不高不矮、不白不黑、不胖不瘦略显英俊的小伙子。他一手拽着拱门,一手扶住胸口急喘。
  气儿喘得匀了,木哥放开拱门,心道这家伙还真沉,他也不顾周围投向自己赞佩的目光,转头盯着肇事的轿车皱起眉头。
  周围的众人这才想起肇事者一直呆在车里没下来,群众的怒火被点燃了,一时间吵骂声大响,几个梳着怪异发型的小青年这下可找到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机会,他们叫嚷着拍打轿车窗子,大有为民除害的威猛气势,可无论如何打砸,轿车里仍然毫无动静,几人围着车子往里面,车窗被贴了深黑色的窗膜,还真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一个小青年趴在驾驶室的车窗往里面看,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他再把头往前凑了凑,鼻尖都快贴上了车窗,也不知道他是想看还是想闻。他感到里面似乎有个白花花的东西正贴了过来,他眨眨眼睛再仔细看去,突然妈呀一声惨叫,一屁股坐在地上,周围的人探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车窗里贴着一张惨白的大脸,双眼黑洞洞,眼珠已不知去向,嘴角狰狞的咧着,一动不动。
  周围的人一阵惊叫———
  交警已到了现场,本来测酒精、照现场、量距离的工作一切取消,直接拨打了110,警察赶到后劝散了围观群众,拉了警戒线,破开轿车门窗,发现车内只有一个“人”,那是一具已开始**的男性尸体,风一吹,恶臭味便向四周飘散,引得在远处看热闹的人一阵恶心。
  勘察取证完毕后,警察找车拖走了肇事轿车,围观的人终于散去了,只有木哥紧紧的盯着从自己面前缓缓而过的轿车,眉头紧皱目光闪动。
  他能清楚的看见,轿车内副驾驶的位置上,正坐着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的女子,侧过脸来,对着木哥咧嘴嘿嘿笑着,一双血洞洞的眼睛里正汩汩流出殷红的血水……
  常人看不到,木哥能看到。这是他与生俱来的,他不是阴阳眼,却也能洞悉鬼物,这是每个驱邪人梦寐以求的能力,但对他来说,更多的是无奈和悲哀。
  就像他幼时开口叫的第一个人,不是爸爸妈妈,而是太奶奶,这把他妈妈惊得够呛,而第一句完整的话是,妈妈,太奶奶压住我的胳膊了,妈妈听后更是吓得大哭,从此,爸妈怕极了这个怪异的儿子,而大爷爷二爷爷却是兴奋异常,这是他的无奈,更是他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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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提醒:生命诚可贵,安全价最高,开车慢求稳,家家乐滔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