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修炼之白头仙翁
  一路月冷风急,山坡的夜风狠狠的吹着,多次让人站立不稳,到达那沁雪崖下已是拂晓。
  众人仰望在晨光中模糊的高峰,那沁雪崖在山壁的正中,要攀爬上去极是艰难,这时秦玉儿轻微的咳嗽了一声,文蕊儿马上仔细的看着她。
  秦玉儿脸色煞白,但通体发烫,身子灼热。想必是生了大病。
  “大姐,二姐,雪儿,你们不用管我了,我自己一人上山即可,马上就是掌门规定的晨练了,你们回去吧。”秦玉儿强打起精神站定。
  “大不了我们一起受罚好了。”陈铃儿着急的喊出来,但马上听到远处的金鸡报晓,想来晨练的时辰应该快到了。
  “你们也是知道掌门的脾气,我秦玉儿命硬,放心吧,没事的。”说着接过陈铃儿手中的长剑当做支撑,甩开了文蕊儿的手。
  陈玲儿一个箭步打算冲上去,被文蕊儿挡住,“随她去吧,她的修为深厚,不会因为这小小的病痛要了性命,大不了伤心一场。”
  “可是洞里那四头灵兽很是凶猛。”陈铃儿说道。
  文蕊儿看着秦玉儿一步步艰难的攀爬,叹口气说道:“掌门和师尊对秦玉儿都分外看重,怎么会让她这样白白丢了性命,那四头灵兽虽然很凶残,但是在祁山酷寒的时候才回沁雪崖的洞中,到那时玉儿的伤势已恢复,想必以她的功力不足为虑。”
  “大姐考虑周全,但愿她能尽快从儿女情长中的痛苦中脱离出来。”陈铃儿也叹息道。
  一旁的沐雪儿迟迟没有说话,想到这样的年纪本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又何必故意要摒弃掉那些感情。
  大不了说清楚,讲明白,爱恨也是人之常情,也不知掌门和师尊为什么要这样过分的责罚玉儿。
  哪怕是以后自己喜欢上了哪个少年,如果没有人打破禁忌,那岂不是也要跟玉儿一般下场。这样想着,沐雪儿忽然心头生出一计。
  文蕊儿和陈铃儿看秦玉儿已经颤颤巍巍的站在沁雪崖的洞口,微小的人影很是模糊,才放心的往回赶。
  到达冷月宫的时候刚好赶上月圆辈的师妹们一起晨练。
  早晨的阳光已经在高耸的祁山顶上撒下金辉,而山脚下的村舍却仍旧处在高大的山体阴影里。
  众人皆一袭白衣迎风而立,在晨光中微微散着光辉。
  月寒看了眼体力欠佳、依旧喘气的陈铃儿说道:“如果你们几个再去帮她,那么就罚她两年好了。”
  底下一片欷歔,但都不敢说话。
  “从今日起,银珍不再是我浅秋派的弟子。”月寒淡淡说道。
  月圆辈的几个人都按耐不住,一弟子川菱站了出来问道:“银珍做错了什么吗?”
  “无需多言。”月寒说完,冷眼看着月圆辈的几个弟子。
  然后对月缺辈的文蕊儿说道:“秦玉儿的事情就不要再张扬了。我要下山一段时间,此间任何事宜询问月半辈的师姐们,无甚大事,不得滋扰师尊。”月寒说完兀自离开。
  众人没想到掌门刚刚回来就又要下山,但众人不敢议论,齐声回到,“弟子遵命。”
  这晚又是月圆日,沐雪儿辗转难眠,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坐了起来。
  秦玉儿已经在沁雪崖待了一个月了,这期间虽然有人给她送饭,但是消息不能互通,也不知境况如何。
  天气转凉,沁雪崖越加的寒冷。
  想起那日在玉阳门门口,看那樱木仔细看着玉儿,双眼似被锁住一般不能移开,想必这样至诚的心思不会有假。
  可恨那樱木居然毫不怜惜,不管世人如何看待他们,她却很好奇两人相知相爱,究竟会如何。
  可是怎么才能联系到那个古玥门的樱木呢?
  她眼珠一转,想起玉阳门那晚,秦玉儿昏迷之前对她说过的话,“雪儿,那个冒充新娘子的女子很可能就是银珍,想办法救她......”
  后来那女子却被古玥门的三个红衣女子带走了,看得出她们是极力在保护她,但却有人喊银素!
  不管那人是谁,生死如何,既然玉儿说她是银珍,那么有几分可信,此人应该现在在古玥门,不如让雪鸽带个消息过去,且看那樱木知道玉儿现在的下场,会如何。
  沐雪儿起身到后院,看那些咕咕叫的雪鸽此刻都安静了很多,她抚摸着一只自己从小养大的鸽子,低声说道:“你可认得银珍师妹吧。”那鸽子咕咕叫着。
  沐雪儿将一个小木筒栓在鸽子的脚上然后放了出去,夜空漫漫,似乎是往东飞去,扑棱棱的声音在祁山高寒的地域格外的响。
  入了冬,连着几日下起雪来,九州西方的祁山上白雾茫茫。
  秦玉儿站在洞口,看着漫天飞扬的雪花有点神往,已经在沁雪崖修养了一个多月了,身体大好。
  忽然看得山下有个矮小的身影正一步步的爬上来,应该是个老者。
  满身都已被白雪覆盖,连着他花白的胡子混为一体。
  等走到近前时,秦玉儿搀扶了一下那人,待那人抬起头,尊敬的喊了声仙翁,便要落下泪一般难受了。
  “孩子,快进去吧,外面冷。”说着握着秦玉儿的手,拉着她进了沁雪崖下面的望云洞。
  “这一年的时光是很难捱的。”白头仙翁抚摸着秦玉儿的头,手掌暖暖的温度让秦玉儿很是感动。
  “谢谢仙翁一直以来的照拂。如果仙翁日日来陪玉儿的话,玉儿也就不觉得难捱了。”秦玉儿笑了笑。拿过旁边的茶壶倒了杯热茶递给仙翁。
  “这望云洞倒也是个好居所,就是清冷了些。”白头仙翁四下环顾,洞内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想来浅秋派都是些女子在此受罚,也不会有多么糟糕,居室到也干净。
  “你的伤势如何了?”仙翁拿起秦玉儿的手腕轻轻打上脉,点了点头,“不错,也不枉费我这几日天天采药给你调养身体,但还是多亏你自己的修为深厚,如此每日调养修炼,到酷寒时节,就不怕那几头畜生伤到你了。”
  “仙翁对玉儿实在太好了,玉儿无以为报。”秦玉儿说着跪下来。
  “快起来,好孩子,我这是报答你呢,当年要不是你日日送饭给我,我早就成这祁山的孤魂野鬼了。”仙翁说着眼睛泛起泪花,站了起来。
  “玉儿不敢当。”秦玉儿扶着仙翁坐下,“不管当年您是不是有心打扰到先掌门修炼,但也过去这么多年了,您没必要再留在这祁山脚下,想想那九州东方的风景还是很好的,何不去四处游历一番。”
  “老了,越觉得对不起荣心,就想在这山脚下守着她。”白头仙翁笑了笑,像个小孩子一样擦了擦泪花。
  秦玉儿嘴角也扬起一丝笑容,“看来先掌门和仙翁之间还有一段不可告人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