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节：海盗审判
昏瞳看着龙人少年等人离开，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至无，目光变得深幽起来。
身旁的一只眼用隐含幽怨的语气道：“大人，为什么不把白绷带号留下来呢？这艘船完全可以充当巡防船队的旗舰。我们虽然也有一艘青铜级的魔能船，但肯定比不上白绷带好啊。”
“虽然说，我们搜集了海底的财宝，根本不差钱。”
“但要从齿轮岛的造船厂订购魔能船，可不容易。”
“太多人订货了，至少得半年才能排到我们。”
提到海底财宝，昏瞳就感到心脏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他微吸一口冷气，慢悠悠地道：“虽然有海底财宝，但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
“整个新岛几乎都需要重建。”
“需要发放抚恤金。”
“那些商人是个麻烦。”
“亡灵法师再次出现了，帝国方面很可能会派遣出使者，前来调查。到那时，我得需要打点。”
“最关键的是聚光炮楼，还有金闪闪号，都需要重金聘请炼金大师来维修！”
“这些地方都要用钱啊。”
“白绷带号不过是青铜级，多它一艘，对我们的实力没有多少提升。”
“修好金闪闪号才是最重要的。”
“有这艘黄金级的魔能船，再多的白绷带号也比不上。”
“绷带佣兵团的表现实在令我失望。”
“这支佣兵团和铁棒佣兵团，和那些商会走的太近。难道还留着他们，让那些讨厌的商人给我们增添更多的麻烦吗？”
“当然，我也不是随便卖的。龙狮佣兵团，可不普通，他们在混战中的表现你也看到了，不是吗？”
一只眼点头，表示认可。
在他看来，人族一方中，除了黄金级之外，就属龙狮佣兵团的表现最亮眼了。
龙狮佣兵团稳住码头战场，之后又答应昏瞳的聘请，冒险前往地底深处，尝试破坏鱼人一方的大型施法。这种行动比铁棒、绷带佣兵团靠谱太多了！
后两者只会为了自家的利益出手。
这样一对比，昏瞳为首的领主一系，都对龙狮佣兵团很有好感。
昏瞳望着逐渐缩小的龙狮佣兵团的船队，评价道：“他们虽然招揽了迟莱、闷石，但迟莱的血脉浓度不高，白银级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闷石的修为已经停滞了十几年，潜力为零。”
“但龙服、狮旗不同。”
“狮旗的斗气已经有黄金光泽，只要时间足够，他就能成为黄金级。”
“龙服能被他们背后的靠山看好，任命为领袖，压狮旗一头，血脉肯定更优秀。之前的战斗中，他更是正面和耳刮子对拼过，稍弱一筹而已。”
“再过几年，这两人恐怕都要成为黄金级了。”
“卖点好东西给他们，对我们也有好处。”
一只眼连连点头：“大人，您考虑的太对了！”
昏瞳眼中寒芒一闪，表面平静，心中却焦躁。
一只眼刚刚提到海底财宝的事情，虽然刺痛了他，但也提醒了他。
打捞海底财宝的事情，只有极少数人知情。
而就算是一只眼这样的知情者，也没搞清楚昏瞳到底捞了多少海底的财宝。
“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海底财宝只有三枚铜币！”
昏瞳下定决心，要隐瞒住这個真相。
商场如战场。
战场上，士气一旦暴跌，不管多大规模的军队都会崩溃，四散而逃。
商场上也是同理。
一旦亏损太多，让其他人看跌，那人心就散了，必然引发挤兑等等恶劣事件。
“保守住这个秘密，让人误以为我打捞到很多财富，这对我才是有利的。”
“这样一来，至少在其他人看来，我仍旧是赢家。”
昏瞳心中充满了警惕。
混战之后，他的处境变得很恶劣。
他没有多少资金，哪怕加上老本和拍卖会的所得。
这其中的魔鬼金币，他还不能花，得保留下来，应对帝国方面的调查。
毕竟，他在混战中狠狠背刺了友方，造成了最佳炮击战绩。
正如他对一只眼的解释，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一旦透露出虚弱的本质，我和绷带佣兵团的下场恐怕也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昏瞳看向码头边缘的那些绷带团成员，眼中寒芒更盛。
他对一只眼幽幽下令：“认不清形势，何等愚蠢。一只眼，把这些人都抓起来。”
一只眼有些犹疑：“大人，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一只眼有点愧疚和心虚。
他们不仅卖了对方的旗舰，还要把苦主们抓起来，这种行径和海盗有何差异呢？
但下一刻，一只眼看到昏瞳的目光透着冰冷，他心中凛然，慌忙从命。
一只眼带着一帮城卫军对付绷带团佣兵，不会有任何难度。
因为绷带团长已经阵亡。
昏瞳一飞冲天，再次飞到金闪闪号中。
他动用黄金眼，对尚在侦查范围之内的龙狮佣兵团船队，进行最后一次侦查。
得到的结果，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海底的财宝……并不在他们的身上。”
昏瞳为了刺探出龙狮佣兵团的虚实，还特意帮助对方，调派了很多人将物资补给直接送到船舱里去。
现在结合黄金眼的探查结果，昏瞳心中本就不多的怀疑彻底散去。
“所以，最有可能的还是娜迦祭司，以及那位伪装成紫藤商会元老的亡灵法师了。”
娜迦祭司和蓝绿珊瑚部族的残余已经远离双眼岛，深入海中。
就算真是他们，昏瞳也没有办法可想。
倒是亡灵法师那边，昏瞳还有希望。
想到这里，昏瞳立即动用炼金通讯装置，联络帝国秘谍暗影。
“你什么时候出动？”
“那个亡灵法师已经跑远了吧？”
“双眼岛连续冒出两位亡灵法师，且证据确凿，帝国那边很可能会派人调查。”
“你什么时候对他动手？我可以亲自出手帮忙。”
“如果帝国调查双眼岛的时候，我的手中有这位亡灵法师的人头，对你我都有好处，不是吗？”
暗影的声音旋即传来：“呵呵，领主大人，不要这么着急嘛。”
“区区一位白银级亡灵法师，还算不上什么。”
“相信我，他背后的东西更有价值！”
“实不相瞒，我已经做出了安排。他既然已经暴露，就别想安稳了。”
“对了，那些海底的财宝……严格意义上来讲，也有属于我们秘谍的一份吧？”
昏瞳冷哼一声，打断暗影的话：“休想！这些财宝本就是双眼岛的。”
心里的苦说不出。
明明只捞到了三枚铜币，身边所有人都以为他发了财。
而他偏偏还得装作自己真的发了财！
码头乱做一团。
一只眼直接冲散了绷带佣兵团，他身后的城卫军正四处抓人。
佣兵团本来士气不佳，面对城卫军的抓捕，也没有勇气抵抗。
很多人都当场被俘。
一些高层逃了出去。
“该死的昏瞳，他真的要对我们团下手了！”
“别冲动，赶紧离开这里。”
“我们找佣兵分会去伸冤！”
“去找五大商会的代表帮忙！”
“还有铁棒佣兵团，他们的团长也没了。他们不出手，下场肯定和我们一样！”
鼓掌海盗团。
忽力虚弱地睁开双眼。
“我这是怎么了？”他满脸迷茫，这种身体状态很不对劲。
随着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他惊骇地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木椅上，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一群蛙人围绕着他。
领头的蛙人开口道：“你终于醒了。”
忽力看着这个说话的蛙人，顿时大怒：“背象，你想干什么？”
看到忽力挣扎，二副背象冷笑一声：“放弃吧，莪给你下的药是有名的叹气水。给你下的量很足，我相信就算是黄金级，也要酸软无力一段时间，并且在这段时间里无法动用任何斗气。更何况你呢，我的船长啊。”
忽力眯起双眼：“你想杀我上位？背象，你只是一个黑铁！”
“是黑铁巅峰了。”背象冷笑，竖起大拇指手指着后背，“看看我的脊背，这是象雄血脉的特征！白银级，我迟早都会是。”
忽力反驳：“哼，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你现在杀了我，能服众吗？”
二副背象笑道：“我可不会自己动手。接下来等待你的，是海盗审判！审判的结果如何，是所有的海盗说了算！”
忽力一愣，旋即涌起生还的希望。
他连人带椅被抬起来，送出船舱，直至摆放到甲板上。
深夜，月亮浑圆，光线不暗。
所有的蛙人海盗们都集中在旗舰的甲板上，盯着忽力，许多人神情复杂。
背象主持：“下面开始审判。”
忽力哈哈大笑：“我有什么罪？”
“是我一手打造的海盗团，是我抢下的旗舰，是我带领你们抢劫了一次又一次。”
“削刀，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在三年前了。”
“凉皮，当年是我用身体给你挡下了冰霜吐息，要不然你早就冻成冰蛙了。”
“还有你，澈丽，是我把你从铁笼里解放出来的。要不然，你早就是某个法师的实验对象，很可能死得连骨头都不剩。”
……
忽力滔滔不绝，越说语速越快。
很多被他点到名字的蛙人，都惭愧地低下了头。
说到最后，忽力激昂地仰起头，对着月亮咆哮道：“因为有我，才有鼓掌海盗团。因为有我，你们才聚集在一起。”
“你们有什么资格审判我？”
“谁能判我的罪？！”
蛙人们都低头不语。
唯有背象眯着双眼，阴测测地道：“海盗审判是历代海盗之神定下的规矩，以神的名义来判你，你有什么不服的？”
“我承认，你劳苦功高，一手缔造了这支海盗团，对许多人都有恩情。”
“但你就没有做错过吗？没有亏待过我们吗？每一次抢劫，你都是最大的获益者。而我们只得到一点点残羹剩饭！”
“你是有罪的，你最大的罪就是你没有带我们发财！”
“双眼岛那么好的机会，却因为你的愚蠢，总想着抢什么醋缸子号，结果我们几乎一无所获！！”
“放屁！”忽力冷哼，“鼠目寸光的东西，有了醋缸子号，我们能抢劫更多，你的目光太浅显了。”
背象摇了摇头：“我不是来和你争辩的。”
他转过身，扫视甲板一圈，扬起双臂：“让大家来审判吧。”
“就从你开始。”他随手指了身边的一个蛙人。
那个蛙人满脸惭愧之色，吞吞吐吐地道：“有、有罪。”
“嗯？”忽力怒瞪双眼。
“有、有罪。”
“有罪。”
“我认为有罪。”
……
一位位蛙人发言，忽力的心态被搞垮了。
起先，蛙人们还犹豫迟疑，但渐渐的，他们的判决声音越来越有力，越来越干脆！
最终，甚至连成了一片片。
背象最后一个表决，他看向忽力，露出胜利者的笑容，耸肩道：“你看，你就是这样不得人心！你罔顾大家的心声，你不配成为我们的领袖！！”
砰。
下一刻，忽力却陡然挣开绳索。
他鼓起斗气，一掌把猝不及防的背象轰飞出去。
背象大吐鲜血，撞在桅杆上后摔落下来，倒地不起。
蛙人们哗然。
忽力傲立。
背象趴在甲板上，仰头望着忽力：“不可能，我给你的汤里下了那么多的叹气水，你只是白银，不可能这么快恢复的！”
忽力冷笑：“难道我要告诉你，我还有一份毒怀血脉么。”
“我知道，你的实力足够成为大副。你一直怨恨我任人唯亲，把我的亲人安排在大副的位置上，高你一头。”
“我原本想把你扶持到大副的位置上的，可惜……”
“叛徒，死吧！”
忽力走到背象的身边，正要下杀手。
但下一刻，他动作僵滞，成了石像。
一位身穿暴露皮装的人族女子，手持长鞭，显现出身影来。
“你、你是……海蛇女？！”忽力艰难出声，满脸震惊之色，“你为什么……”
嘎嘣。
下一刻，他的脖子被无形的力量扭断。
海蛇女踩得甲板登登作响，站到背象的头前，俯视着他：“你不说能处理好的么？”
“出了点……意外。”背象仰着头，就看到海蛇女棕色的皮装在月光下发亮，那浑圆的大腿，山峦般的胸前曲线。
“接下来，不需要我提醒你吧？”海蛇女笑道。
“当然。先联络激电海盗团、臭熏天海盗团，然后就去把那个亡灵法师宰了！”蛙人背象恨声道。
身旁的一只眼用隐含幽怨的语气道：“大人，为什么不把白绷带号留下来呢？这艘船完全可以充当巡防船队的旗舰。我们虽然也有一艘青铜级的魔能船，但肯定比不上白绷带好啊。”
“虽然说，我们搜集了海底的财宝，根本不差钱。”
“但要从齿轮岛的造船厂订购魔能船，可不容易。”
“太多人订货了，至少得半年才能排到我们。”
提到海底财宝，昏瞳就感到心脏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他微吸一口冷气，慢悠悠地道：“虽然有海底财宝，但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
“整个新岛几乎都需要重建。”
“需要发放抚恤金。”
“那些商人是个麻烦。”
“亡灵法师再次出现了，帝国方面很可能会派遣出使者，前来调查。到那时，我得需要打点。”
“最关键的是聚光炮楼，还有金闪闪号，都需要重金聘请炼金大师来维修！”
“这些地方都要用钱啊。”
“白绷带号不过是青铜级，多它一艘，对我们的实力没有多少提升。”
“修好金闪闪号才是最重要的。”
“有这艘黄金级的魔能船，再多的白绷带号也比不上。”
“绷带佣兵团的表现实在令我失望。”
“这支佣兵团和铁棒佣兵团，和那些商会走的太近。难道还留着他们，让那些讨厌的商人给我们增添更多的麻烦吗？”
“当然，我也不是随便卖的。龙狮佣兵团，可不普通，他们在混战中的表现你也看到了，不是吗？”
一只眼点头，表示认可。
在他看来，人族一方中，除了黄金级之外，就属龙狮佣兵团的表现最亮眼了。
龙狮佣兵团稳住码头战场，之后又答应昏瞳的聘请，冒险前往地底深处，尝试破坏鱼人一方的大型施法。这种行动比铁棒、绷带佣兵团靠谱太多了！
后两者只会为了自家的利益出手。
这样一对比，昏瞳为首的领主一系，都对龙狮佣兵团很有好感。
昏瞳望着逐渐缩小的龙狮佣兵团的船队，评价道：“他们虽然招揽了迟莱、闷石，但迟莱的血脉浓度不高，白银级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闷石的修为已经停滞了十几年，潜力为零。”
“但龙服、狮旗不同。”
“狮旗的斗气已经有黄金光泽，只要时间足够，他就能成为黄金级。”
“龙服能被他们背后的靠山看好，任命为领袖，压狮旗一头，血脉肯定更优秀。之前的战斗中，他更是正面和耳刮子对拼过，稍弱一筹而已。”
“再过几年，这两人恐怕都要成为黄金级了。”
“卖点好东西给他们，对我们也有好处。”
一只眼连连点头：“大人，您考虑的太对了！”
昏瞳眼中寒芒一闪，表面平静，心中却焦躁。
一只眼刚刚提到海底财宝的事情，虽然刺痛了他，但也提醒了他。
打捞海底财宝的事情，只有极少数人知情。
而就算是一只眼这样的知情者，也没搞清楚昏瞳到底捞了多少海底的财宝。
“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海底财宝只有三枚铜币！”
昏瞳下定决心，要隐瞒住这個真相。
商场如战场。
战场上，士气一旦暴跌，不管多大规模的军队都会崩溃，四散而逃。
商场上也是同理。
一旦亏损太多，让其他人看跌，那人心就散了，必然引发挤兑等等恶劣事件。
“保守住这个秘密，让人误以为我打捞到很多财富，这对我才是有利的。”
“这样一来，至少在其他人看来，我仍旧是赢家。”
昏瞳心中充满了警惕。
混战之后，他的处境变得很恶劣。
他没有多少资金，哪怕加上老本和拍卖会的所得。
这其中的魔鬼金币，他还不能花，得保留下来，应对帝国方面的调查。
毕竟，他在混战中狠狠背刺了友方，造成了最佳炮击战绩。
正如他对一只眼的解释，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一旦透露出虚弱的本质，我和绷带佣兵团的下场恐怕也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昏瞳看向码头边缘的那些绷带团成员，眼中寒芒更盛。
他对一只眼幽幽下令：“认不清形势，何等愚蠢。一只眼，把这些人都抓起来。”
一只眼有些犹疑：“大人，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一只眼有点愧疚和心虚。
他们不仅卖了对方的旗舰，还要把苦主们抓起来，这种行径和海盗有何差异呢？
但下一刻，一只眼看到昏瞳的目光透着冰冷，他心中凛然，慌忙从命。
一只眼带着一帮城卫军对付绷带团佣兵，不会有任何难度。
因为绷带团长已经阵亡。
昏瞳一飞冲天，再次飞到金闪闪号中。
他动用黄金眼，对尚在侦查范围之内的龙狮佣兵团船队，进行最后一次侦查。
得到的结果，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海底的财宝……并不在他们的身上。”
昏瞳为了刺探出龙狮佣兵团的虚实，还特意帮助对方，调派了很多人将物资补给直接送到船舱里去。
现在结合黄金眼的探查结果，昏瞳心中本就不多的怀疑彻底散去。
“所以，最有可能的还是娜迦祭司，以及那位伪装成紫藤商会元老的亡灵法师了。”
娜迦祭司和蓝绿珊瑚部族的残余已经远离双眼岛，深入海中。
就算真是他们，昏瞳也没有办法可想。
倒是亡灵法师那边，昏瞳还有希望。
想到这里，昏瞳立即动用炼金通讯装置，联络帝国秘谍暗影。
“你什么时候出动？”
“那个亡灵法师已经跑远了吧？”
“双眼岛连续冒出两位亡灵法师，且证据确凿，帝国那边很可能会派人调查。”
“你什么时候对他动手？我可以亲自出手帮忙。”
“如果帝国调查双眼岛的时候，我的手中有这位亡灵法师的人头，对你我都有好处，不是吗？”
暗影的声音旋即传来：“呵呵，领主大人，不要这么着急嘛。”
“区区一位白银级亡灵法师，还算不上什么。”
“相信我，他背后的东西更有价值！”
“实不相瞒，我已经做出了安排。他既然已经暴露，就别想安稳了。”
“对了，那些海底的财宝……严格意义上来讲，也有属于我们秘谍的一份吧？”
昏瞳冷哼一声，打断暗影的话：“休想！这些财宝本就是双眼岛的。”
心里的苦说不出。
明明只捞到了三枚铜币，身边所有人都以为他发了财。
而他偏偏还得装作自己真的发了财！
码头乱做一团。
一只眼直接冲散了绷带佣兵团，他身后的城卫军正四处抓人。
佣兵团本来士气不佳，面对城卫军的抓捕，也没有勇气抵抗。
很多人都当场被俘。
一些高层逃了出去。
“该死的昏瞳，他真的要对我们团下手了！”
“别冲动，赶紧离开这里。”
“我们找佣兵分会去伸冤！”
“去找五大商会的代表帮忙！”
“还有铁棒佣兵团，他们的团长也没了。他们不出手，下场肯定和我们一样！”
鼓掌海盗团。
忽力虚弱地睁开双眼。
“我这是怎么了？”他满脸迷茫，这种身体状态很不对劲。
随着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他惊骇地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木椅上，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一群蛙人围绕着他。
领头的蛙人开口道：“你终于醒了。”
忽力看着这个说话的蛙人，顿时大怒：“背象，你想干什么？”
看到忽力挣扎，二副背象冷笑一声：“放弃吧，莪给你下的药是有名的叹气水。给你下的量很足，我相信就算是黄金级，也要酸软无力一段时间，并且在这段时间里无法动用任何斗气。更何况你呢，我的船长啊。”
忽力眯起双眼：“你想杀我上位？背象，你只是一个黑铁！”
“是黑铁巅峰了。”背象冷笑，竖起大拇指手指着后背，“看看我的脊背，这是象雄血脉的特征！白银级，我迟早都会是。”
忽力反驳：“哼，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你现在杀了我，能服众吗？”
二副背象笑道：“我可不会自己动手。接下来等待你的，是海盗审判！审判的结果如何，是所有的海盗说了算！”
忽力一愣，旋即涌起生还的希望。
他连人带椅被抬起来，送出船舱，直至摆放到甲板上。
深夜，月亮浑圆，光线不暗。
所有的蛙人海盗们都集中在旗舰的甲板上，盯着忽力，许多人神情复杂。
背象主持：“下面开始审判。”
忽力哈哈大笑：“我有什么罪？”
“是我一手打造的海盗团，是我抢下的旗舰，是我带领你们抢劫了一次又一次。”
“削刀，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在三年前了。”
“凉皮，当年是我用身体给你挡下了冰霜吐息，要不然你早就冻成冰蛙了。”
“还有你，澈丽，是我把你从铁笼里解放出来的。要不然，你早就是某个法师的实验对象，很可能死得连骨头都不剩。”
……
忽力滔滔不绝，越说语速越快。
很多被他点到名字的蛙人，都惭愧地低下了头。
说到最后，忽力激昂地仰起头，对着月亮咆哮道：“因为有我，才有鼓掌海盗团。因为有我，你们才聚集在一起。”
“你们有什么资格审判我？”
“谁能判我的罪？！”
蛙人们都低头不语。
唯有背象眯着双眼，阴测测地道：“海盗审判是历代海盗之神定下的规矩，以神的名义来判你，你有什么不服的？”
“我承认，你劳苦功高，一手缔造了这支海盗团，对许多人都有恩情。”
“但你就没有做错过吗？没有亏待过我们吗？每一次抢劫，你都是最大的获益者。而我们只得到一点点残羹剩饭！”
“你是有罪的，你最大的罪就是你没有带我们发财！”
“双眼岛那么好的机会，却因为你的愚蠢，总想着抢什么醋缸子号，结果我们几乎一无所获！！”
“放屁！”忽力冷哼，“鼠目寸光的东西，有了醋缸子号，我们能抢劫更多，你的目光太浅显了。”
背象摇了摇头：“我不是来和你争辩的。”
他转过身，扫视甲板一圈，扬起双臂：“让大家来审判吧。”
“就从你开始。”他随手指了身边的一个蛙人。
那个蛙人满脸惭愧之色，吞吞吐吐地道：“有、有罪。”
“嗯？”忽力怒瞪双眼。
“有、有罪。”
“有罪。”
“我认为有罪。”
……
一位位蛙人发言，忽力的心态被搞垮了。
起先，蛙人们还犹豫迟疑，但渐渐的，他们的判决声音越来越有力，越来越干脆！
最终，甚至连成了一片片。
背象最后一个表决，他看向忽力，露出胜利者的笑容，耸肩道：“你看，你就是这样不得人心！你罔顾大家的心声，你不配成为我们的领袖！！”
砰。
下一刻，忽力却陡然挣开绳索。
他鼓起斗气，一掌把猝不及防的背象轰飞出去。
背象大吐鲜血，撞在桅杆上后摔落下来，倒地不起。
蛙人们哗然。
忽力傲立。
背象趴在甲板上，仰头望着忽力：“不可能，我给你的汤里下了那么多的叹气水，你只是白银，不可能这么快恢复的！”
忽力冷笑：“难道我要告诉你，我还有一份毒怀血脉么。”
“我知道，你的实力足够成为大副。你一直怨恨我任人唯亲，把我的亲人安排在大副的位置上，高你一头。”
“我原本想把你扶持到大副的位置上的，可惜……”
“叛徒，死吧！”
忽力走到背象的身边，正要下杀手。
但下一刻，他动作僵滞，成了石像。
一位身穿暴露皮装的人族女子，手持长鞭，显现出身影来。
“你、你是……海蛇女？！”忽力艰难出声，满脸震惊之色，“你为什么……”
嘎嘣。
下一刻，他的脖子被无形的力量扭断。
海蛇女踩得甲板登登作响，站到背象的头前，俯视着他：“你不说能处理好的么？”
“出了点……意外。”背象仰着头，就看到海蛇女棕色的皮装在月光下发亮，那浑圆的大腿，山峦般的胸前曲线。
“接下来，不需要我提醒你吧？”海蛇女笑道。
“当然。先联络激电海盗团、臭熏天海盗团，然后就去把那个亡灵法师宰了！”蛙人背象恨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