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求生记(快穿) 第60节
  比起上个世界六十年代的开局,简直天上地下。
  可以说只要自己不作死,只要姐姐太子妃地位稳固,他们家足以还能富足几十年。
  暖烘烘懒洋洋,陈曦正要睡着的时候,安西侯夫人林氏悄悄走了进来,挥退了几个丫鬟,坐在床边矮凳上轻轻拍起了女儿。
  陈曦迷迷瞪瞪中觉得被人轻拍后背的感觉可真好,就和小时候在母亲怀抱里一样。
  林氏很有耐心地陪着女儿,看着女儿的美丽容颜又欢喜又有些忧愁。
  林氏和丈夫并不是靠着女儿联姻之人,就连当初大女儿被选为太子妃,也是皇上和皇后为了对抗太后专权操作之故,他们家其实并不想这样的。
  毕竟手中掌控二十万重兵的侯爷本来应该远离朝堂的,可现在却不得不被牵扯进去。哪怕安西侯府没有站队的意思,皇上和其他人怎么可能会相信?
  而且女儿嫁给了太子,他们又怎么可能真的中立?
  大女儿命太好也罢还是身不由己也罢,林氏知道自家已经无可奈何,但对于小女儿,她是希望女儿能找到心爱之人。
  所以京中许多人家来暗示提亲,林氏也并不勉强女儿。因为她知道这些人家看上的不是女儿,不过就是陈家的势力而已,她只希望女儿幸福。
  可听说女儿喜欢上状元郎之后,林氏也是忧心的。
  哪怕状元郎谦谦君子,哪怕他除了穷没有其他缺点,也算是女婿的好人选,但林氏还是忧心,总觉得状元郎和女儿的各种相遇太过巧合。
  比如今天,女儿说她想去城西街市买首饰,竟然又遇上了杨致,然后去了湖边,还落了水!
  林氏从白霜口中知道始末的时候心差点提到嗓子眼,因为这时候虽然不是说女人被抱了就必须嫁给那个男人,但这种湿漉漉情况下若是不嫁,名声也几乎没了。
  尤其女儿那么单纯,又那么信任、爱慕杨致,她若是被杨致给抱了,怎么可能不嫁?
  可是就这么嫁了,林氏总觉得心情不舒畅,她再次觉得杨致不是个简单人。
  林氏正皱眉思考,却发现女儿醒了,还用手指慢慢舒展着她的眉间。
  “娘,您愁什么呢?”陈曦笑嘻嘻问道。
  林氏见到女儿的笑颜,不自觉也跟着笑了起来,试探道:“阿曦,咱们回西北好不好?现在犬戎蠢蠢欲动,你爹怕你两个哥哥镇压不住,正想亲自去一趟,娘带着你一起,怎样?”
  陈曦想到前世,那时候原主被杨致从湖中抱起来,还抱着走了一路。花季少女被一路贴身抱,怎么可能不动春/心?于是回来就求着母亲答应杨致的求婚。
  那时候林氏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不太清楚,但那时候她也曾想带着原主回西北,并不想让女儿陷进去。
  可惜原主并不懂母亲的苦心,反而绝食抗议,最终成功嫁给了杨致。
  陈曦不知道的是,原来这时候的林氏已经有此打算。她笑道:“母亲您从小在京城长大,我记得小时候总听您怀念京城。我们这才回来四五年而已,您就着急回去了?”
  林氏愣了一下,她自然更喜欢京城,这里有她的亲人和朋友,还有习惯的饮食。哪怕她早就习惯了西北,却始终把京城当作家。
  可再不舍得,林氏为了女儿也要舍得。“娘还挺怀念西北的羊肉和辣子,京城吃穿都太过精细了,娘反而不太适应。”
  “而且娘觉得西宁城守备的小儿子很有出息,而且也知根知底,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娘觉得他还挺喜欢你的。当年你走的时候,他哭得都快不成样子了,你就不想念他?”
  陈曦忍不住大笑起来,“娘,你当年还天天嘲笑那个小胖子的,说他就知道哭哭哭,还总爱哭出鼻涕泡来,将来可怎么找媳妇哟。怎么呢,娘同情他找不到媳妇,就想把女儿嫁过去?”
  林氏气得拍了女儿后背一巴掌:“胡说八道什么,你两个哥哥都来信夸他来着,说定是大将之才。而且那孩子现在又高又漂亮,早不是只会哭的小胖子了!”
  陈曦知道林氏是为自己考虑,她搂着母亲的胳膊,将脑袋靠在母亲怀里:“娘,您放心吧,女儿以后不会再傻了,也不会接济穷小子。”
  扶贫工程可是国家干的事情,怎么能让她一个小女人来干呢?绝对不干这种傻事!
  第80章
  陈曦突然开窍,言明从此不再喜欢那个状元郎,让安西侯夫妻二人心里谢天谢地,恨不能立刻去拜一拜菩萨。
  陈曦看到父母这个样子,替原主内疚了一下下,毕竟这孩子太不懂事了。
  这世界上有不合格的父母,甚至专门虐孩子那种,但这种真是极少数,多数父母还是盼着孩子过得更好一些。
  比如养的女儿非要嫁给一个浪荡子,或者非要嫁给一个凤凰男,父母觉得这种男人不靠谱百加阻拦,可女儿却觉得父母太过俗气,根本不了解她的爱情。
  可唯有过来人才知道,父母的建议多数时候是靠谱的,因为在岁月的长河中爱情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也最容易变质,柴米油盐才是生活的本质,互相依靠得住才是爱情的真谛。
  陈曦哄得父母放下心,可她自己却并未打算和杨致断了联系,她可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渣男。
  在家中好好养了几天,每日里老老实实给父母请安,闲来无事就到自家跑马场里玩一玩,日子过得十分悠哉。
  陈曦悠哉了,杨致却着急起来。
  往日里原主总是上赶着找机会和他相遇,他一边在心里嘲笑这个贵女,一边端着架子故意抻着拖着,就是不让原主追男人追得太过顺利,毕竟得不到的才最珍惜。
  可现在陈曦按兵不动,连大门都不出之后,杨致的耐心越来越差了。他无数次故意经过安西侯府,甚至故意原主最爱去的几个地方,却连人影子都没有捕捉到。
  杨致的坏心情连张怜儿都感受到了,柔软玉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胸膛娇声道:“杨郎,可是差事不够顺利?”
  其实张怜儿早已知道杨致打算求娶安西侯府嫡女,她心中也有些不痛快,但她知道不能表达出这种嫉妒的心思,唯有表现得更加爱这个男人,自己才有出路。
  对于自己的出身,张怜儿看得十分清楚,能成为妾室就算是谢天谢地,可她要的不止如此,她还想当贵夫人,堂堂正正那种,所以只能隐忍寻求机会。
  被张怜儿抚摸了好一阵,杨致焦躁的心情也和缓起来,将女人拉过来压在身下,狠狠要了一番才长舒一口气:“出了一点小差子,但很快就过去了,你不用担心。”
  张怜儿将人哄了半天,最后试探着轻轻问道:“杨郎,家里已经连续几日没有买肉了。妾身习惯了清淡饮食,可你和咱们儿子都是男人,不吃肉怎么行呢?”
  被女人要钱,杨致嘴角当时便耷拉下来。不是他不想给,实在他手头也没有多少了。
  杨致虽然在京中勋贵眼中是个穷光蛋,但其实他自从中了举人,家里也收了不少乡绅的礼物,在家乡也买了一百多亩良田。
  等杨致中了状元之后,家里更是收到了许多的好处,多数是家乡的富商和乡绅提前巴结上来提前打点关系的。
  可自从进京,花钱就如流水一般。杨致入职翰林院,不仅自己要交际,还要养家糊口,薪水犹如杯水车薪只能动用老底子,实在是不够用了。
  见杨致这个脸色,张怜儿心里也在打鼓,她绝对不能过穷日子。她跟了杨致这几年就从来没有缺过钱财,哪怕不是大手大脚,但鸡鸭鱼肉衣服首饰还是能满足的。
  在老家的时候,张怜儿自认高人一等,可来了京城才发现,自家日子还是太穷,地位还是太低了。
  别说自家男人只是清水衙门的一个从六品小官,就算一些五六品的官员,若非家中本就富贵或者娶一个嫁妆丰厚的妻子,日子也并不好过,甚至还需要自家人做一些活计才能维持生活。
  张怜儿心中冷笑,她明明可以靠着相貌过好日子,凭什么要委屈自己做粗活呢?
  张怜儿心中如此想,面上却情意绵绵,望着杨致的眼神也是单纯的迷恋,一般男人自然难以拒绝。
  杨致掏出三两银子给了张怜儿,叹息道:“京中吃穿住用处处比老家要高上许多,委屈我家娇妻要精打细算了。”
  张怜儿将身子贴在了杨致身上,深情道:“杨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吃糠咽菜我也愿意,只求你始终怜惜。”
  她心里都快“呸”死了,在床上哄了这人半天竟然只给了三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呢?
  杨致一边揉着张怜儿,脑子里想着怎么才能把陈曦那个傻蛋给哄到手。听人说起太子妃当年的嫁妆,十里红妆不为过,想来备受宠爱的嫡次女的嫁妆也少不到哪里去。
  有了妻子的嫁妆,家中日子自然就会好过了。因为没钱的窘迫,杨致想要偶遇陈曦,并将人骗回来的心情更加迫切了。
  可能老天终于听到了杨致的祈祷,终于在腊八这一日等到了陈曦出门。
  每年惯例腊八这一天京城开始施粥,皇后带领后妃捐赠一点银子算是表率带头,各大家族紧随其后,在四个城门和东西街市八个地方布设粥棚。
  安西侯府陈家每年也都在西市一路口处布设粥棚,每天侯夫人都要亲自派人过去查看,陈曦自然也要过去凑个热闹。
  京城百姓们都是聪明人,虽然都是粥,但谁家的粥更香更稠,他们心里门清。比如安西侯府从来不用陈粮,也从来都是稠得能用筷子挑起来吃,自然大受欢迎。
  陈曦带着两个丫鬟站在粥棚不远处,看着秩序还算不错,百姓们也欢天喜地,她觉得有些自豪。
  陈曦正开心,便见不远处杨致往这边走了过来,一身□□绿的官袍,一般人穿着并不怎么好看,但这厮皮肤足够白,倒显得人模狗样。
  见杨致望过来,陈曦眼神里的鄙夷立刻换上了崇拜和欢喜,连嘴唇都跟着颤抖了几下,显得多么激动似的。
  杨致见陈曦这副样子,心里立刻觉得稳了许多。他还以为这几日没见面,是因为陈曦发现了他的心思,原来并不是。
  陈曦虽然激动,但并不动,就在原地等着杨致过来。落在外人眼里,自然就是状元郎主动找上了安西侯府家的小姐。
  “陈二娘子,好久不见您还好吗?那一日娘子落水,小生十分担心您的身体,这几日寝食难安,茶饭不思,现在见到您依旧康健,心才终于落地。”
  陈曦:呵呵。
  “状元郎不必担忧,我这几日只是小有风寒,被家母拘在家中休养数日。今日终于好了一些,趁着家中布设粥棚,才能——”
  陈曦深深望了杨致一眼,婉转多情,好似是说才能见到杨郎一般,但她话头一转,笑道:“才能出来透一口气。”
  杨致被陈曦如此望了一眼,哪怕不喜欢她,身子也酥了一半,心道高门贵女不过如此,还不是一样的放浪。
  见到杨致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鄙视,陈曦心道这个渣男有什么资本鄙视她这个高门贵女,狗屁德行!
  杨致见陈曦低头不再说话,轻声笑道:“人人都说安西侯府忠君爱国,只看这连续施粥两个月,便知也把百姓放在心上,小生十分佩服。”
  陈曦像是一个傻子一样笑道:“也算不上,就是家里有银子花不出去,倒不如施舍给穷人一些。你看看他们多么贫苦,能吃到一口粥都如此开心,杨公子是福贵人,肯定不知道他们的心境。”
  杨致:“……”他小时候连口稀粥都吃不上,有许多次都是在垃圾堆里找一口吃的,把胃口也弄坏了。
  哪怕后来仔细养着,只要一不小心太饿或喝酒吃辣,胃依旧火辣辣得疼。
  “陈二娘子说笑了,小生如今不过是一个从六品小官,日子也不过将将过得去罢了。”
  原主那一世,只要杨致如此一说,她便会变着法子给他送一些银两。陈曦穿来之前,原主已经用侯府的名头送过杨致百两银子的红封了,打的是恭贺他入职翰林院的旗号。
  而杨致明知道这些是原主的银子,他竟然也真有脸收。
  听杨致哭穷,陈曦明媚的脸上露出单纯无辜的笑容:“杨公子过于谦虚了,公子可是状元郎,是天下最有才气之人,将来定然前途不可限量,哪里会是担心银钱之人。”
  “我母亲说了,管家是女人的事情,不能劳烦男人操心这些庶务的。杨公子这样,真真让人心疼。”
  说完,陈曦脸色变红,好像羞极了一样。
  见陈曦如此,杨致盯着陈曦深情道:“小生进京之后有了心上人,只可惜她如天上明月一般高贵纯洁,小生自知高攀不起,为此很是烦恼。”
  陈曦羞涩一笑,如缓缓绽放的花朵一般诱人。
  气氛正好,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划破了暧昧氛围:“哟,这不是状元郎吗?听说状元郎不好好当差,时不时就溜号出来,所以在翰林院处处受到排挤,日子不那么好过。怪不得状元郎差事做得不怎么样,原来脑子里天天想着风花雪月呢。”
  听沈木寒如此嘲讽,杨致的脸色也维持不住笑容了。
  翰林院那帮子穷鬼见安西侯府的下人给他送过一次点心之后,嫉妒他得到美人欢心,心里自然不痛快,尤其是那探花,自认比他这个状元更加容貌俊逸,很喜欢和他别苗头。
  这几日见陈家的丫鬟再也不去翰林院了,这帮子人更是对着他冷嘲热讽,小人嘴脸暴露无遗。
  “这位兄台严重了,”杨致并不认下这个事情,反驳道:“翰林院乃是清贵之地,怎么可能会有排斥同僚之事发生,绝对是有人故意以讹传讹罢了。”
  沈木寒懒得多看这个伪君子一眼,瞪了陈曦一眼,用唇语道:“傻子!”
  陈曦则用唇语回了一句:“要你管!”
  沈木寒气得拍了拍胸脯:这个女人绝对被人下了蛊,之前说好了看清杨致伪君子真面目,可一见到这人,立刻又是花痴模样,真真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