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见春台/娇啼/娇靥 第95节
  好歹是姐姐送的,桑窈虽然不想看,但还是小心的重新放回了匣子里,但也是此刻,她碰到这匣子底部好像放了几个铜钱。
  她有点好奇,然后捏起了一枚。
  对着烛火一照,铜钱上赫然有着风花雪月几个大字。
  桑窈松了口气。
  看吧,这铜钱就就内敛多了。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声响,是燃冬的声音,她在跟谢韫行礼。
  “姑爷。”
  桑窈心神一紧,啪的一下阖上木匣,然后迅速的转身,坐回了床上。
  房门被蓦然打开。
  谢韫站进来,少女此刻已经乖乖巧巧的坐在了榻上。
  是作为他妻子的身份。
  他稍顿了下脚步,看向她道:“你刚刚在干什么?”
  铜钱还被她紧紧捏在手里,桑窈道:“在等你回来。”
  谢韫进门,然后顺手阖上了房门。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应该沐浴以后再来找的桑窈,只是他就没穿红色的寝衣,而是一件家居的长袍。
  桑窈有点不满意,凭什么只有她穿着奇怪的衣裳。
  谢韫的目光落在桑窈身上,她脸上很明显有几分心虚,但他不想拆穿她。
  今日那艳丽的妆面已经被洗去,露出一张出水芙蓉般的脸蛋。
  在经过无数次的确认后,谢韫觉得桑窈就是比旁人要漂亮,这样一张漂亮的脸庞,不管什么风格都各有千秋。
  为了缓解尴尬,桑窈努力自然的开口道:“你回来啦。”
  这其实是很平常的一句话。
  以前母亲也总是对父亲这样说,谢韫这段时间以来要忙的事情很多,他其实并没有怎么幻想过与桑窈的婚后。
  但现在,他其实对此有了具像。
  其实这种感觉虽然怪异,但并不差。
  他低低嗯了一声。
  他缓步朝她这边走过来,桑窈莫名开始紧张起来,她不由自主的僵住了身子,肩膀微微缩了一下。
  她的动作被谢韫看在眼里。
  褪去繁复的婚服以后,越发能看出她就是瘦了点,虽然并不明显,但肩颈处的线条分明更加的清晰了。
  谢韫没有行至床边,他停在了圆桌旁。
  可桑窈却并没有因此放下心来。
  她的小匣子还放在上面,也未曾上锁,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躺在谢韫的目光里。
  谢韫稍稍抬手。
  桑窈紧张连呼吸都屏住了,她谢韫他还不如来床上。
  那春宫图要是被谢韫看见,她连地缝都不用找了,直接死了算了。
  第65章 练习
  桑窈绷着身体坐在床上,手指紧紧的捏着那枚铜钱,目光始终落在谢韫身上。
  男人姿态从容,动作不急不慢。
  谢韫的手抬高又落下,桑窈紧张的连呼吸都屏住了,时间在她眼中仿佛无限拉长。
  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那个小木匣,终于,她还是没能沉住气,抬起手臂,扬声制止道:“等一下——”
  原本被她捏住的铜钱因为她的动作,一下没捏紧,应声落地。
  与此同时,谢韫的手落在木匣旁的茶壶。
  他动作顿了顿。
  方才的那枚铜钱从桑窈手里掉落,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它掉在了榻前,然后在两人的目光下一路滚到了谢韫脚边。
  沉默中,谢韫看了一眼慌忙的桑窈,然后又垂眸看向自己脚边的铜钱。
  她松了口气,两人的目光聚集到这枚小小的铜钱上。
  区区一枚铜钱罢了,那风花雪月几个大字虽说沾点暧昧,但跟那小匣子比可好多了。
  谢韫道:“你紧张什么?”
  言罢,谢韫弯腰捡起那枚铜钱,桑窈看他的动作,心虚道:“……没什么。”
  她随口胡扯道:“这是之前一个老道给我的,据说是开过道的物什,虽说你我成婚并非出于情爱,但婚后和睦也很重要。”
  谢韫站起身来,将这枚铜钱捏在手中。
  铜钱正面刻着风月雪月几个字,他将铜钱随手翻转过来。
  烛火晃荡,使得铜钱背部的图案格外清晰。
  桑窈还在继续道:“我特地将它带来,就是希望日后我们能相处和睦,你可不要欺负我哦。”
  谢韫静静的盯着这图案上堪称大胆的动作。
  片刻后,将目光缓缓落在了老老实实坐在榻上的少女身上。
  她穿着身轻薄的寝衣,因为褪去了厚重的妆面,所以脸上的绯红显得非常明显,她的紧张实在太明显,谢韫想忽略都难。
  从拜完堂起,她就在紧张了。
  谢韫将铜钱收拢掌心,静静问:“哪方面和睦?”
  他又道:“我为什么要欺负你?”
  桑窈答不上来,其实谢韫也没欺负过她。
  谢韫似乎也不关心她的答案,缓步朝她走了过来,桑窈连忙将双腿收拢置床榻上,然后朝里挪了挪,给谢韫腾出位置。
  他将铜钱递到她面前,询问道:“你刚才是要拿着它睡觉?”
  桑窈仰着头看他高大的身影,睡这个字又让她敏感起来,她摇了摇头,低声道:“你帮我放那就好。”
  谢韫将这枚铜钱放在床边的矮桌上。
  一张床就这么大,谢韫自走近她,她身上那种清凌的花香就侵袭了过来。
  她因为挪身子的动作,使得这件特殊的轻薄寝衣印出里面瓷白的肌肤。
  关于她的身体,谢韫很早之前就曾窥得一角,也早在方才进门时,他就注意到了这件衣裳的特殊。
  她拘束着动作,以为这样就能遮挡住什么,但其实不顶什么用。
  谢韫也不想提醒她。
  从六月到八月,这场婚事对他而言比他处理过的任何一件事都要繁复。
  他向来厌恶这种没什么意义的流程琐事,其实他也完全可以选择简单一些,这样不必到八月,六月就能嫁进来。
  但他最终还是选择按照礼制,一样都没给她落下。
  如今这件事终于宣告结束,他反倒不急着去把她一探究竟了。
  夜色已深,外面一片寂静。
  谢韫姿态自然的脱下身上那层松垮的外袍,然后将之置在铜钱旁边。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桑窈这里放大。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烛火被吹熄一盏,房里暗了不少。
  他半躺在她身侧,可他未曾动作。
  “……”
  他怎么不动!
  总不能让她一个姑娘先动吧。
  桑窈鼓起勇气,朝他身边挪了挪,让自己碰到他,然后提醒道:“我们睡……睡吧。”
  谢韫这才朝她看了过来。
  她的脸颊依旧带着让他熟悉的肉感,长发乖巧的披散在肩头,脑袋靠着他的肩膀,看得出这句提议已经耗费她所有的勇气了。
  这不行。
  谢韫眸光低垂,如她所愿,朝她伸出手来。
  桑窈下意识躲了一下,但男人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他的指尖强行落在她的脸颊,指腹擦过她的下巴。
  桑窈不敢动了。
  这是桑窈第一次被他以欲的名义抚摸,她紧紧抿住唇,觉得被他摸过的地方开始发麻。
  她其实并不厌恶谢韫的靠近,只是他每一次碰她,都让她从身体和心里觉得难熬,像是沸腾的水,她控制不住的会很紧张,想找个被子把自己蒙住。
  谢韫的手来到了她的脖颈,像在抚摸一件精美的瓷器。
  桑窈觉得好痒。
  然后他继续往下,直到手指碰到她的衣襟,他知道在下面不远处,藏着一颗小痣。
  他轻轻将之挑开一点。
  桑窈不知道他的动作为什么那么慢,这比直接让她褪下衣裳还煎熬。
  他终于如愿,完整的看见了那颗痣,在危险之处的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