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烂牌的错位人生（4）
听见大动静后, 孔大明也跟着从厨房里灰头土脸的钻出来了。
他往孔父边儿上一站呐，嘿, 但凡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俩绝对是亲父子！
就那同样丑不拉几、看上去恶里恶气的长相, 简直可以说是复制粘贴似的……
不过跟着孔父一起回来的呢，还有家里排行老二的孔二明。
孔二明的长相相对来说更像王荣桂，都是大脸盘、黄皮肤, 五官也相对比较周正些。只是虽然不能说他丑, 但也不能说他长得好看。客观评价呢，他应该是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之后、基本都不能被立马找出来的那种路人脸。
王荣桂一边殷勤地帮他们从三轮车上往下卸东西, 一边仔细询问他们进城赶集之后的收获。
把粮油米面什么的都拿下来之后, 孔父把那辆破旧的三轮车开进院子的角落挺好, 然后熄火下车, 叹着气说：“今儿去镇上没买到啥好东西, 只能搞些过冬用的。但这一到冬天吧, 大家伙儿的生意就一下子都不景气咯。”
孔二明的个子也不高，身形看起来还要更瘦些，站在孔父身后很没什么存在感。他本来没什么表情的, 这会却忍不住弱弱地小声反驳道：“其实咱可以打点山鸡什么的……拿去饭馆卖的。”
一听这话, 孔父立马转头横眉训斥道：“现在不允许打野味你不知道啊？你想进局子吃牢饭是吧？”
“也没那么严重吧, ”孔二明不服气地瞪着眼睛, 拿出实例说事儿, “我看铁军家都偷偷拿打来的兔子啥的, 进城里去卖给大餐馆, 还赚了不少钱呢！”
“嘁，铁军家铁军家，你成天就知道盯着那铁军家！你还不知道他们家吗, 那他们还不是为给铁军娶媳妇, 实在没办法才不得不铤而走险攒钱……才，才那样的？”
孔父大力的用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拍着，试图拍下身上的灰尘和毛絮，一边还不忘低声呵斥道：“咱家还没混到那份儿上！”
孔二明阴阳怪气地说：“呵，我看咱家估计马上就得到那份儿上了。就大哥这条件，别说娶媳妇了，媒人都不肯进门——”
孔大明的脸色瞬间青了，阴沉着脸站在叶子稀疏的枣树下，不自觉地佝偻起了背。
孔父闻言大怒，转头就拎起一根扁担，吓唬孔二明：“你个兔崽子说啥呢？跟你大哥道歉！”
迫于那根五指宽的粗扁担，孔二明虽然看上去很不服气，但还是不得不缩缩肩膀，偏头说：“大哥你别放心上，我就随口一说。不过我真觉得没媳妇儿也挺好的，有个婆娘在身边管着吧……那日子过得也不带劲不是——”
“兔崽子你敢再瞎说一句，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孔父生怕伤了老大的自尊心，急得一扁担就飞过去，结结实实地拍在孔二明身上。
还好这大冬天的，人们身上穿的都挺厚实。那孔二明呢虽然嚎了一嗓子，但听得出来其实他并不怎么疼。
孔二明也知道家里老大最受疼，就扁扁嘴低头逃出孔父的攻击圈，直奔堂屋里来。
而在他到达之前，看了一出好戏的姬离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并关上了门。
迫于屋里太过简陋又拥挤，她只能再次回到床上盘腿坐下，然后陷入沉思。
——现在孔家的情况是，老大急着求个媳妇儿，老二无心结婚。也就是说，他们一家子肯定还会从孔兰香这儿下功夫。
如果能给孔兰香寻一门“好亲事”，拿到一笔不错的“彩礼钱”的话，那么老大的媳妇儿就有着落了。
嚯，想得倒挺美！
-
吃午饭的时候，姬离还是装模作样的去厨房帮忙收尾，然后和孔家人一起坐在堂屋里吃饭。
因为她需要把这几个人的脾性都摸清楚了，再做打算。
孔父名叫孔大壮，左邻右舍几乎都是他的堂兄弟和亲兄弟家。这倒很符合农村人喜欢扎堆在一起生活的习性，而他们的老婆呢则几乎都来自于外村。
……只是不知道都是用了什么手段、又是怎么“娶”过来的。
孔大壮吃饭速度很快，呼噜呼噜没一会就吃完了，然后用手背抹了抹嘴，就开始问话了：“不是说早上来了个媒人说媒？咋说的？”
屋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住了。
姬离抬眼瞅了眼孔大明。
他立马很懂事的接话说：“媒人是来给我妹子说亲的，不是找我。”
孔大壮拧起眉毛，严肃地看向姬离：“给你说的哪家亲？”
……啧，他居然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吗？
姬离搁下筷子，正视着他：“不知道，我都没怎么跟媒人说上话，就被我大哥给一巴掌打晕过去，躺了一上午才起来。”
孔大壮一脸谴责地扭头看向孔大明：“……你打你妹子干啥？”
——真是个傻小子。万一你把她给打坏了，咱家还怎么收高彩礼？又怎么去给你说亲？
孔大明只得委委屈屈地说：“我错了，妹子你就别我生气了。再说你不是给我打回来了嘛。”
屋里的其他人以为孔大明嘴里的“打回来”只是小打小闹，就没再说什么了。毕竟就“孔兰香”那个小身板，怎么可能打得过壮如牛的孔大明哟！
见其他人完全没有帮自己说话、讨回公道的意思，孔大明心里更是郁闷，饭都吃不下了……心想自己那顿打挨得真是太tm亏了。
这话题给姬离一茬，就茬到外婆湾去了。
不过饭桌上讨论的往往都是家里的“大事”，所以没过多久，孔大壮就又把话题给带回来了：“晚上请媒人过来下，再说说兰香的事吧。到时候我也听听。”
他说的很理所当然，用的是命令的语气。显然是在家里发号施令惯了，是个标准的□□主义者。
王荣桂和孔大明下意识地看向姬离，心里有些忐忑。但看见她居然温顺地低下头不语，没任何反对的意思后……才放下心来，想着虽然白天她是有些反常，但还是挺怕孔大壮的。
看来啊，还是得一家之主在家里镇着，她才能老实听话啊！
至于孔二明呢，只是皱了皱鼻子，似乎有些不太赞同，但最终也没说什么来违抗父亲的命令。
姬离没放过在场任何一个人的细微神情，眼神冰冷。
虽然她才来了这个地方不到一天的时间，但对于这群思维透明得宛如1+1=？的一家人吧，就突然就觉得……挺乏味的。
嗯，还是早点了结了才好。
-
等到了晚上，天气越发得冷了。他们便在堂屋里支起火盆，围在一起烧炭取暖。
在三个老爷们儿开始开黄.腔.瞎扯淡的时候，王荣桂终于领着那媒婆回来了。
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一口一个“姐”和“大妹子”的……看得出聊得挺好，也挺有共同话题。
孔大壮立马止住话头，搓搓手站起来，扯出个笑：“他姨来了啊！这么冷的天，辛苦你又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啊。”
“孙姐就是热心肠，一听我说完就扔下手里的活儿跟着过来了。”
王荣桂拿出家里的贵茶叶和茶碗，亲自给她泡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孙姐，你先喝杯茶暖暖。一会我就去做饭，今晚留下来吃饭啊！”
那媒婆孙姐笑着接过来：“你们两口子真是客气。嗨，我这不也是想做点好事，给子孙后代积点德……不过要说你们家兰香长得是真好看，有不少人都托我来说媒咧！”
后面那句话一出来，在场的孔家人脸色都有些不大自然了。
——虽说这孙姐说者无心，只是想先说句好听又吉利的话，来引出重要的下文。但对于另外几个听者来说呢，却是不能不在意的……
因为原主的长相确实跟他们家都不像，而且随着年岁增长，甚至有越来越好看的趋势。而这对于孔家来说，可称不上是什么好事情。
要知道，农村里的流言蜚语，可是最能于无形之中杀死一个人了。
王荣桂就曾经在端着盆子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被八卦的村妇问过为啥你家闺女长得跟你们两口子都不太像的问题。
她那时候涨红了脸，跟人据理力争说，怎么不像了？你看她眉毛不是挺像我的吗云云……结果被其他村妇吃吃笑了好久。
人一般都说鼻子眼睛嘴巴脸盘什么的像，这还是头次听说眉毛像的。再者认真说起来呢，她俩的眉毛也不像啊！
原主的眉毛是很大气的远山眉，王荣桂的眉毛却稀疏且短，哪里像了？
而孔大明和孔二明在跟人打交道的时候，也不可避免的被问过这些问题，甚至还被同龄人暧.昧的说过想认识下他妹妹、求大舅哥介绍下啊之类的话。
也就孔大壮好点儿，没遇过到这种事。
因为他脾气差可是出了名的。而且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说他孩子跟他长得不像，基本就是否定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所以其他人就算心有疑问，也只是私下八卦下而已，没人会去问到他头上。万一被他记仇报复上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在这片谜一样的沉默中，火盆里的炭忽然被烧得噼里啪啦直作响。点点火星子迸出来、落在地上后，立刻化为一个个小黑点。
红光映得几人脸上看似一片喜庆，竟然有种滑稽的和谐感。
媒婆见没人接话，只得四下瞅了一圈，提出个新话题来：“兰香咧？这可是她的终身大事啊，她不出来听听呀？”
其实姬离是应了孔大壮的要求，躲在屋里没出来的。
因为在孔大壮那朴素的认知里，女娃没结婚前，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行了。而且她要是抛头露面了，那彩礼嫁妆还怎么谈？
然而这时候面对外人，孔大壮就只是挥了挥手：“哎呀，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我们这当爹妈的替她做主就行！他姨啊，男方家是干啥的，家在哪儿？”
姬离头枕着胳膊躺在床上，嘴角挂上一个搞事的笑容来。
——来了来了，好戏终于上场了！
他往孔父边儿上一站呐，嘿, 但凡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俩绝对是亲父子！
就那同样丑不拉几、看上去恶里恶气的长相, 简直可以说是复制粘贴似的……
不过跟着孔父一起回来的呢，还有家里排行老二的孔二明。
孔二明的长相相对来说更像王荣桂，都是大脸盘、黄皮肤, 五官也相对比较周正些。只是虽然不能说他丑, 但也不能说他长得好看。客观评价呢，他应该是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之后、基本都不能被立马找出来的那种路人脸。
王荣桂一边殷勤地帮他们从三轮车上往下卸东西, 一边仔细询问他们进城赶集之后的收获。
把粮油米面什么的都拿下来之后, 孔父把那辆破旧的三轮车开进院子的角落挺好, 然后熄火下车, 叹着气说：“今儿去镇上没买到啥好东西, 只能搞些过冬用的。但这一到冬天吧, 大家伙儿的生意就一下子都不景气咯。”
孔二明的个子也不高，身形看起来还要更瘦些，站在孔父身后很没什么存在感。他本来没什么表情的, 这会却忍不住弱弱地小声反驳道：“其实咱可以打点山鸡什么的……拿去饭馆卖的。”
一听这话, 孔父立马转头横眉训斥道：“现在不允许打野味你不知道啊？你想进局子吃牢饭是吧？”
“也没那么严重吧, ”孔二明不服气地瞪着眼睛, 拿出实例说事儿, “我看铁军家都偷偷拿打来的兔子啥的, 进城里去卖给大餐馆, 还赚了不少钱呢！”
“嘁，铁军家铁军家，你成天就知道盯着那铁军家！你还不知道他们家吗, 那他们还不是为给铁军娶媳妇, 实在没办法才不得不铤而走险攒钱……才，才那样的？”
孔父大力的用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拍着，试图拍下身上的灰尘和毛絮，一边还不忘低声呵斥道：“咱家还没混到那份儿上！”
孔二明阴阳怪气地说：“呵，我看咱家估计马上就得到那份儿上了。就大哥这条件，别说娶媳妇了，媒人都不肯进门——”
孔大明的脸色瞬间青了，阴沉着脸站在叶子稀疏的枣树下，不自觉地佝偻起了背。
孔父闻言大怒，转头就拎起一根扁担，吓唬孔二明：“你个兔崽子说啥呢？跟你大哥道歉！”
迫于那根五指宽的粗扁担，孔二明虽然看上去很不服气，但还是不得不缩缩肩膀，偏头说：“大哥你别放心上，我就随口一说。不过我真觉得没媳妇儿也挺好的，有个婆娘在身边管着吧……那日子过得也不带劲不是——”
“兔崽子你敢再瞎说一句，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孔父生怕伤了老大的自尊心，急得一扁担就飞过去，结结实实地拍在孔二明身上。
还好这大冬天的，人们身上穿的都挺厚实。那孔二明呢虽然嚎了一嗓子，但听得出来其实他并不怎么疼。
孔二明也知道家里老大最受疼，就扁扁嘴低头逃出孔父的攻击圈，直奔堂屋里来。
而在他到达之前，看了一出好戏的姬离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并关上了门。
迫于屋里太过简陋又拥挤，她只能再次回到床上盘腿坐下，然后陷入沉思。
——现在孔家的情况是，老大急着求个媳妇儿，老二无心结婚。也就是说，他们一家子肯定还会从孔兰香这儿下功夫。
如果能给孔兰香寻一门“好亲事”，拿到一笔不错的“彩礼钱”的话，那么老大的媳妇儿就有着落了。
嚯，想得倒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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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午饭的时候，姬离还是装模作样的去厨房帮忙收尾，然后和孔家人一起坐在堂屋里吃饭。
因为她需要把这几个人的脾性都摸清楚了，再做打算。
孔父名叫孔大壮，左邻右舍几乎都是他的堂兄弟和亲兄弟家。这倒很符合农村人喜欢扎堆在一起生活的习性，而他们的老婆呢则几乎都来自于外村。
……只是不知道都是用了什么手段、又是怎么“娶”过来的。
孔大壮吃饭速度很快，呼噜呼噜没一会就吃完了，然后用手背抹了抹嘴，就开始问话了：“不是说早上来了个媒人说媒？咋说的？”
屋里的空气似乎凝滞住了。
姬离抬眼瞅了眼孔大明。
他立马很懂事的接话说：“媒人是来给我妹子说亲的，不是找我。”
孔大壮拧起眉毛，严肃地看向姬离：“给你说的哪家亲？”
……啧，他居然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吗？
姬离搁下筷子，正视着他：“不知道，我都没怎么跟媒人说上话，就被我大哥给一巴掌打晕过去，躺了一上午才起来。”
孔大壮一脸谴责地扭头看向孔大明：“……你打你妹子干啥？”
——真是个傻小子。万一你把她给打坏了，咱家还怎么收高彩礼？又怎么去给你说亲？
孔大明只得委委屈屈地说：“我错了，妹子你就别我生气了。再说你不是给我打回来了嘛。”
屋里的其他人以为孔大明嘴里的“打回来”只是小打小闹，就没再说什么了。毕竟就“孔兰香”那个小身板，怎么可能打得过壮如牛的孔大明哟！
见其他人完全没有帮自己说话、讨回公道的意思，孔大明心里更是郁闷，饭都吃不下了……心想自己那顿打挨得真是太tm亏了。
这话题给姬离一茬，就茬到外婆湾去了。
不过饭桌上讨论的往往都是家里的“大事”，所以没过多久，孔大壮就又把话题给带回来了：“晚上请媒人过来下，再说说兰香的事吧。到时候我也听听。”
他说的很理所当然，用的是命令的语气。显然是在家里发号施令惯了，是个标准的□□主义者。
王荣桂和孔大明下意识地看向姬离，心里有些忐忑。但看见她居然温顺地低下头不语，没任何反对的意思后……才放下心来，想着虽然白天她是有些反常，但还是挺怕孔大壮的。
看来啊，还是得一家之主在家里镇着，她才能老实听话啊！
至于孔二明呢，只是皱了皱鼻子，似乎有些不太赞同，但最终也没说什么来违抗父亲的命令。
姬离没放过在场任何一个人的细微神情，眼神冰冷。
虽然她才来了这个地方不到一天的时间，但对于这群思维透明得宛如1+1=？的一家人吧，就突然就觉得……挺乏味的。
嗯，还是早点了结了才好。
-
等到了晚上，天气越发得冷了。他们便在堂屋里支起火盆，围在一起烧炭取暖。
在三个老爷们儿开始开黄.腔.瞎扯淡的时候，王荣桂终于领着那媒婆回来了。
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一口一个“姐”和“大妹子”的……看得出聊得挺好，也挺有共同话题。
孔大壮立马止住话头，搓搓手站起来，扯出个笑：“他姨来了啊！这么冷的天，辛苦你又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啊。”
“孙姐就是热心肠，一听我说完就扔下手里的活儿跟着过来了。”
王荣桂拿出家里的贵茶叶和茶碗，亲自给她泡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孙姐，你先喝杯茶暖暖。一会我就去做饭，今晚留下来吃饭啊！”
那媒婆孙姐笑着接过来：“你们两口子真是客气。嗨，我这不也是想做点好事，给子孙后代积点德……不过要说你们家兰香长得是真好看，有不少人都托我来说媒咧！”
后面那句话一出来，在场的孔家人脸色都有些不大自然了。
——虽说这孙姐说者无心，只是想先说句好听又吉利的话，来引出重要的下文。但对于另外几个听者来说呢，却是不能不在意的……
因为原主的长相确实跟他们家都不像，而且随着年岁增长，甚至有越来越好看的趋势。而这对于孔家来说，可称不上是什么好事情。
要知道，农村里的流言蜚语，可是最能于无形之中杀死一个人了。
王荣桂就曾经在端着盆子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被八卦的村妇问过为啥你家闺女长得跟你们两口子都不太像的问题。
她那时候涨红了脸，跟人据理力争说，怎么不像了？你看她眉毛不是挺像我的吗云云……结果被其他村妇吃吃笑了好久。
人一般都说鼻子眼睛嘴巴脸盘什么的像，这还是头次听说眉毛像的。再者认真说起来呢，她俩的眉毛也不像啊！
原主的眉毛是很大气的远山眉，王荣桂的眉毛却稀疏且短，哪里像了？
而孔大明和孔二明在跟人打交道的时候，也不可避免的被问过这些问题，甚至还被同龄人暧.昧的说过想认识下他妹妹、求大舅哥介绍下啊之类的话。
也就孔大壮好点儿，没遇过到这种事。
因为他脾气差可是出了名的。而且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说他孩子跟他长得不像，基本就是否定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所以其他人就算心有疑问，也只是私下八卦下而已，没人会去问到他头上。万一被他记仇报复上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在这片谜一样的沉默中，火盆里的炭忽然被烧得噼里啪啦直作响。点点火星子迸出来、落在地上后，立刻化为一个个小黑点。
红光映得几人脸上看似一片喜庆，竟然有种滑稽的和谐感。
媒婆见没人接话，只得四下瞅了一圈，提出个新话题来：“兰香咧？这可是她的终身大事啊，她不出来听听呀？”
其实姬离是应了孔大壮的要求，躲在屋里没出来的。
因为在孔大壮那朴素的认知里，女娃没结婚前，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行了。而且她要是抛头露面了，那彩礼嫁妆还怎么谈？
然而这时候面对外人，孔大壮就只是挥了挥手：“哎呀，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我们这当爹妈的替她做主就行！他姨啊，男方家是干啥的，家在哪儿？”
姬离头枕着胳膊躺在床上，嘴角挂上一个搞事的笑容来。
——来了来了，好戏终于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