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戏里人生
  雪鸢看到段风扬看到她的眼神,亲吻她手的温柔,不知怎么的就被这温暖弄得想要落泪。可那泪珠还不曾落下,已被人含了去。
  段风扬的手再一次的探进雪鸢的裙摆,此时再无遮拦,那滚烫的手再向里滑了滑,拉开了雪鸢亵裤的带子。
  昨晚段风扬并未留宿在了雪鸢的兰馨苑,今天天未亮从书房直接上朝去了。
  一大清早,雪鸢身边的管事宋妈妈打帘子进屋,就瞅见红缨正在给雪鸢梳头。
  一旁的翠枝正在给雪鸢找合意的衣服在箱子里拨拉来拨拉去,好一会才找出一件嫩黄色的云锦的凤穿牡丹图案的斜襟长褂。
  “哟,翠枝这眼睛真是亮,这件衣服穿在夫人身上是极好看的。”宋妈妈轻笑一声说道。
  “宋妈妈,这么早有什么事吗?”雪鸢很奇怪这么一大早的宋妈妈怎么会过来了,因此开口询问。
  宋妈妈的脸色有些发青,叹口气说道:“今天一大早柳绿清扫大爷书房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说着送妈妈就把一根银钗交给了雪鸢,雪鸢接过来仔细的打量着,做工古朴,镶了几颗拇指盖粗的粒子珍珠,拼成了一簇梅花儿,钗身一侧钻了一溜小孔,缀着几颗黄豆大小的红宝石,看上去倒也别有一番雅致。
  这钗价值不菲,应该不是丫头们的,既然不是丫头们的自然就是主子的。既然是在段风扬的书房里发现的,这不就是代表着。。。。。。
  念头完毕,雪鸢一张都青了,咬牙说道:“去给我查查,昨天晚上,大爷的书房里都是谁去过了。”
  “是。”
  宋妈妈领了旨精神抖擞的正要去了,雪鸢又道:“慢着。”
  “大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把这钗子拿出去,到各院悄悄地找那些丫环去问问,到底是谁戴的。”
  “是。”
  宋妈妈走后,雪鸢就有些心不在焉,难到段风扬背着自己真的和别的女人有染吗?心里顿时觉得堵得难受,她总觉得段风扬应该不是背着自己做这种事情的人,可是那根银钗又怎么解释,那本就是女人才能戴的物件。
  红缨和翠枝看到雪鸢的脸色忽阴忽晴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是原来她们自然会好生的开解雪鸢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这一段日子以来大爷都搬出兰馨苑了,她们也没有这个把握了。
  男人们花心本就属平常,大爷肯专心这么长时间已经难得了。两人互相看一眼,神色间都是忧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雪鸢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看着二人问道:“你们经常跟各房里的丫头婆子们处得不错,这钗可曾见过?”
  二人回忆了一番,笑着摇头:“不曾见过。”
  雪鸢有些气馁,神色极是难看,她不敢相信段风扬会背叛她,昨天晚上还和自己那么亲热,今天一早就在书房发现了别的女人的簪子,心里顿时堵得要命,头也觉得有些涨涨的头痛。
  红缨服侍着雪鸢换上衣服,小脑袋里还想着那只钗,模模糊糊的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之间那也想不起来了。
  雪鸢暂时放下这件事情,等宋妈妈查出来就知道了,转过头对红樱说道:“昨天你好像对我说过金姨娘来过是吧?她有没有说过什么事情?”
  红缨一听到金姨娘惊呼一声,:“这簪子昨天我在金姨娘的头上见过,怪不得刚才我觉得眼熟呢。”
  虽是寒冬今日的阳光却格外的耀眼。一辆马车咯吱的碾过,惊飞了地上残留的几片枯黄的树叶。
  那马车一路进了戏园子里,这马车外边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也不起眼,可是当马车上的人下来后早已经在戏院门口等候的段风扬还是吃了一惊。
  段风扬早已经换下了一身朝服,此刻身穿一袭青色衣袍,眉目如画,只是一张俊脸略显阴霭。
  “果然是你。”段风阴沉着一张脸紧紧地盯着风南林。
  “段大人真是好手段,这么快就查出是我,今天就让朕。。。我来做个东道请你喝一杯如何?”嘴里虽然说着请子,可是风南林却不等段风扬回答带头往早已经定好的包间走去。
  段风扬不知道风南林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跟着他循着后楼梯一直往上走去。只听得牵头阵阵喧哗,原来是还不到时间开演,众人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呼呼喝喝的催促起来。
  风南林领着段风扬上了二楼,路过侧边的一个包厢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段风扬说道:“请吧。”
  段风扬也不客气径直走了进去,一打量发现这包间地方开阔,视野也好,正对着戏台子摆着两张椅子,旁边的案几上布着什锦果盘,各色糕点。
  两人刚坐下,底下那戏台子上已经开演起来,这是戏班子的得意之作《三抛绣球》,这戏很是红火,下面的观众不时的大声叫好。
  段风扬那里有心情看戏,他不明白风南林为什么把他叫到这里来。“风皇陛下此番款待,怕不是只请我看戏这么简单吧?”
  风南林微笑:“确实有事情请教。”
  “有话请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段风扬说话很不客气,要是在朝堂上见面他自然不会失了礼仪,可是现在不是,所以她也不必害怕他拿错。
  “段大人不要着急,还是等看一出戏再说。”说着双手一拍,戏班的班主亲自捧着戏折子走了进来,一脸恭维地笑着。
  风南林也不接过,直接对他说道:“就演我说的那出戏。”
  戏班班主答了声:“是”,接过折子下楼了。
  不一会儿,那戏台子上用朱笔写着的《三抛绣球》的木牌被换了下来,变成了写着《宫变》的木牌。
  段风扬不明白,可是心里有隐隐约约觉得事有可疑,再加上这几天他无意中听到的关于雪鸢的传闻,一颗心嗖的一声就绷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段大人,这原是一出好戏,还请段大人细细的品,看完戏咱们再聊。”风南林满脸的笑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戏演了一大半,段风扬也看出了一些眉目,这戏说的是一个武将,他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昏庸的皇帝做皇后,帝后本也恩爱,只可惜皇帝他老丈人却心存反意。。。。。。指挥大军攻进了皇宫,逼得自己的皇帝女婿抹了脖子他的女儿抱着她的外孙女苦苦求饶。。。。。。
  看到这里的时候,段风扬的心里咯噔一下。
  本朝的开国皇帝正是前朝的国丈大人,逼迫当时的皇帝自杀,篡得皇位。只不过当时前朝皇帝确实昏庸,而太祖皇帝却是一代明君,所以段家先祖虽然明知道这是不忠不义的行为,可是为了天下苍生也只有反了。
  可是这件事情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开国太祖皇帝大兴文字狱,多少文人死于屠刀之下,于是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朝廷的刻意掩埋,这百余年过去了,知道这段历史的人越来越少,就连他自己也是从老太太那里无意间听到的。当年段家先祖被人污蔑,太祖皇帝却也不派人仔细查探就下旨斩,只怕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哪一个皇帝愿意自己的臣子知道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杀了灭口是最好的办法。
  更可怕的是,听说当年太祖皇帝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他的一个侄儿勇猛无敌,于是收为义子,后来翼国的第二代君王就是他。
  所以当今的皇帝,还有太子之流其实都是太祖皇帝的旁支,而非正统。
  段风扬的思绪随着戏台子上越来越激烈的打斗收了回来,下面正演到国仗父女见面,她女儿苦苦哀求他放了她的外孙女一命。。。。。。可是一旁他的义子却不同意,力劝他不要留下祸根。正在犹豫间,他的女儿说她可以死,但是请求他绕过年龄幼小的外孙女。
  一边是义子坚决要求斩草除根,一边是女儿苦苦哀求,结果那国丈思虑了一番竟说:“她活下来可以,但是她日后生了女儿方可存活,生了男子格杀勿论。”
  看到这里,段风扬的脸色更差了。
  风南林扫视了段风扬一眼,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微笑。
  戏终于落幕,段风扬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风南林找他来的目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果然是一出好戏,如今戏也完了,我也该回家了,否则的话我那醋坛子老婆该生气了。”说完段风扬就欲起身。
  “慢着!”风南林说道。
  “风皇陛下有什么赐教?我时间宝贵有话请直说。”段风扬此刻心里正一团麻,根本就没有心思应付他,恨不得肩生双翼立刻飞了回去。
  “段大人如此急着走看来已经是看懂了这出戏,既然看懂了,咱们就好好的聊一下吧。”风南林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芒,燃烧着炙热的火花,可是灼痛了段风扬一颗冰凉的心,这火带着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