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第29章不是冤家不聚头
  “小人并非砌辞狡辩,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不信,康王大可同我上去与那女人对峙,我就是被她推下来的!”
  随着楼梯“蹬蹬蹬”作响,眼看赵允山那猪头就要带康王上来了,我急得慌忙拽过子容冲进了原先那间雅居,“碰”的踢上了门。
  “什么事?怎么慌成这样?你不必怕,有我在这儿,赵允山不敢放肆的。”子容淡笑道。
  “不是啊不是。”我急忙摇着手,在雅居内团团转,竟没找着一处能躲藏的地方。
  “不是?”
  “那个康王,哎呀那个小气王爷,千万不能让他发现我在这里,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才说完,忽听雅居之门砰然作响。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一会子,转首看着居中那张台子,突然掀开圆桌上厚实的桌布,钻了进去。
  同一时间,大门被人飞脚踹开,以赵允山为首的一群人蜂拥而入。
  赵允山当先大喝一声,“臭丫头,出来!”
  “赵允山,你贸贸然闯进来,所欲何为?”子容重重一拍桌子,跟着怒斥一声。
  “啊——小人不知成王在此,多有得罪,请成王恕罪……”
  “三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何时回京的?怎不派人捎个口信给我呢?我也好去接你呀。”
  “四弟。”
  成王?这封号怎么那么熟?
  啊!成王秦战,年仅二十五,手掌四分之一兵权,可说年少有为。蓦地,我灵光一现,脑海中滑过采儿说得话,这才不由恍然大悟。
  怪不得采儿一见着他就慌得下跪、死活也不敢与他同席,那些守城的侍卫见我跟他在一起,也不敢加以阻拦。
  原来,他就是成王?
  惨了惨了,适才还在他面前叫他弟弟小气王爷……惨了,这回又得罪了一个大人物,呜呜——这破古代跟我犯冲呢!
  我闷在桌底下抓头摸耳,好不烦躁。
  “三哥,你我兄弟多日不见,今日定要痛饮一番。”
  啊?你就不要痛饮了吧!放过我吧,腿都快蹲麻了。
  “好!”
  奶奶的,他还好哩!这该死的秦子容是故意整我的。
  “四弟,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再喝。”
  “为什么要换地方?积云楼是全京城最大的酒楼,还有何处比这里的酒更好呢?三哥!来来,不要换地方了,就这里吧。南雁,坐下陪我们兄弟喝两杯。”
  康王秦绍断然下了决定,拉着一伙人移到圆桌旁坐下。
  五双花纹各异的靴子从我四面八方伸了过来,伴着一阵臭臭的味道飘到我鼻端。
  我急忙捏起鼻子,欲哭无泪的暗暗叫道:谁家用臭脚熏我啊?呜,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呀?满桌好吃的菜没我份,偏生要在此闻臭脚味……呜……
  只听康王的声音在我左前方冒了出来,“赵允山,要本王不追究你的藐视之罪也行,你今天得给我喝了这整坛酒。”
  “小人遵命。”
  你爷爷的!原来臭脚的主人是赵允山这猪头!他到底多久没洗脚了呀?
  呜,真得好臭啊,堪称天下第一臭脚!
  我藏在桌肚子下,一手捏着鼻子,向左前方靠了靠,小心翼翼的撩起一点点桌布,斜眼望了望坐在上方的秦绍。
  这小子今日穿了一件紫色的、紧身窄袖短袍,长发束成高髻,配以一块玄玉镶在发间,衬得肤白胜雪,剑眉朗目,愈发俊俏。
  我急忙吸了口新鲜空气,乖乖,都快被臭晕过去了,这赵允山的臭脚还真不是乱盖的。
  “三哥,你这一年来到处游山玩水,真是好不惬意呀。”
  “哈哈,四弟,你三哥我生来就不是当官的料,闲散惯了,要我一本正经的坐在书房处理公事,还不如派我做个地方官,乐得逍遥,哈哈。”
  “三哥,你又来了,我可不喜欢听你说这些。”
  “好不说这些,省得四弟烦心,喝酒喝酒,哈哈——”
  我偷偷仰起头,只见秦绍唇角一扬,微微笑了笑,忽地抬起左腿,差些踢上我的鼻尖。饶是我闪躲得快,左腿也与他的足尖稍稍蹭了下。
  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一手撑在一只软绵绵的靴子上,倏然一惊,下意识的收回手。
  “四弟,怎么了?”
  我听得声音响起,不由松了口气,幸好按到的是秦子容的脚背。
  气氛肃静了下,忽听秦绍的声音说道,“这桌子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蹭了我一下?”
  “哪有什么东西呢?四弟你多心了。”
  “不对啊,我确实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我微微掀起秦子容身前的桌布,稍稍探出小半个脑袋,转动着,傻乎乎的对上宫南雁瞪大的眼睛。
  子容不动声色的把我的脑袋按了回去,轻笑道,“四弟,你瞧,在你腿边的是什么?”
  “咦?哪儿来得一只兔子?哈,长得还挺肥的,正好宰了下酒。”
  什么?他要宰了我的兔子?
  “这……四弟,这兔子不是拿来吃的。”
  “不是拿来吃的,干吗养得那么肥呢?”秦绍兴高采烈的叫道,“来人,来人,替我把这只兔子洗剥干净,宰了——”
  “住手!”我摇摇晃晃的从桌子下钻了出来,仓皇下按了下桌子,竟意外打翻了子容面前的碗碟,只听“乒乒乓乓”一番脆响,碗碟碎了一地。
  “臭丫头!原来是你!”赵允山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指着我的鼻端破口大骂,“康王,就是她,就是这个死丫头把我推下楼,害得小人冒犯了康王您。”
  “喂,是你自己摔下去的好不好?别血口喷人。”我冲着赵允山挥挥小拳头。
  “该死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康王秦绍臭着一张俊脸,狠狠瞪向我。
  “四弟。”子容站起,叫唤一声。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酒楼是你家开得吗?你能来我就不能来?笑话!”
  “放肆!放肆放肆!”赵允山“碰碰”捶着桌子,气得脸色铁青,“康王面前,你敢如此说话?”
  “怪哉怪哉,最近怎么到哪儿都能碰上这丫头呢?”开口之人身穿一袭白衣,头戴飘逸的伦巾,长发松散,垂于腰后。
  “宇文拓,你闭嘴!”秦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大跨步向我走来。
  我摸摸鼻子,急忙缩到子容身后。
  “奇了,你没有令牌是怎么出来的?说。”
  “你管我?”
  “你说什么?”他暴跳如雷,“你出来,有种再说一遍,甭躲在我三哥身后。”
  “出来就出来。”我气呼呼的跨出一步,与他大眼瞪小眼。
  臭小子!瞪什么瞪?
  “我叫你洗的衣服洗了没有?”
  “没有!”我吼得中气十足。
  “没有你还敢吼得那么大声?”他一副气得吐血的模样。
  “喂!你还真当我是你府里的丫头啊?我告诉你,再给我啰里啰嗦的,小心我一颗子弹把你给毙了,臭小子!”
  “什么你骂我臭小子?”
  “四弟。”子容哭笑不得地分开我俩,“有什么事慢慢说。”